“江邱南呢?”許冬晝四處環視了一圈,“他說要請我吃飯,怎么沒見著人。”
方煙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雪碧,走到沙發旁遞給了許冬晝,許冬晝接過去。
“他不在家。”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許冬晝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這一口冰的他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大著舌頭:“涼涼涼——”
在聽完方煙的話后,他不再像剛剛那樣不正經,身體坐直了起來,將手中的雪碧輕輕放在茶幾上。
自那之后,許冬晝經常往她們的住處跑。來這里蹭一頓飯,說一些讓人來火的話,偶爾帶著許春心也一起來。
相比許冬晝,許春心簡直就是天使下凡了。
善解人意,溫柔大方,來這里經常幫方煙一起做飯,幫她收拾。久而久之,方煙與許春心的關系反而好了起來。
很奇妙的關系網,自從江邱南走后,世界好像變了一個模樣,身邊的人是和之前不一樣的。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切。除了江秋北。
這一年里林至柔和方隕似乎將她遺忘了。
她不知道方隕花費了多少功夫才慢慢平息了那些流言蜚語,反正自從那次綁架事件之后,方家似乎越來越好了。
只是,交際場上再也沒有了江家。
一開始大家也會唏噓幾句,道那兩個江家的孩子可憐,竟遭遇這變故,江潮死了,母親瘋了。再后來,這一切又像是一陣煙,慢慢飄散在燈紅酒綠之中,被人們逐漸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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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身旁那兩人吃完了飯,許冬晝在椅子上有點坐不住了。
他一會瞅一眼方煙,一會瞥一下江秋北,欲言又止,反復幾次后,他長嘆一口氣,全身的骨頭軟塌塌地松軟下來。
“怎么了?”方煙放下碗筷,“沒吃飽嗎?不應該啊,聞著勉勉強強我看你也吃了兩碗飯。”
許冬晝搖了搖頭,看著頹廢得很。
無精打采了一會,他慢騰騰地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來,想要遞出去,又收回來,如此又反復幾次,就像在拉鋸。
最后他心一橫,眼一閉,拿著東西的手一下插在方煙與江秋北之間,遞在他們面前。
照片上是一個男子,穿著打扮非常青春陽光,一眼看去像七月天的冰檸檬水,上面再鋪上一層微甜的彩虹棉花糖。
然而真正撼動他們的不是這套衣服,而是那個男子的臉。
這張臉,精致,柔和,被上帝偏愛的臉,每個角度都挑不出毛病,很安全的長相。
是他們看了這么多年的臉。
這一年來夜夜夢見的臉。
“你從哪拿到的這個。”方煙一把奪過照片,手微微顫抖起來。
還好好地活著,照片上的他是在笑著的。
她一時淚水充盈整個眼眶,喉頭變緊,說不出話來。
江秋北輕輕地從她手中拿出相片。
她的手無力,他很輕松地就拿去了。
“是我在一個朋友那看到的,”許冬晝輕輕打量著兩個人,小聲道:“我剛剛看到時也很驚訝。”
“今年年底,他就要出道了。”
許冬晝又小聲地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