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江邱南拎著一大袋子吃的回來了。
他把袋子放下來,左手遞了杯裝得滿滿當當的關東煮給方煙,方煙接過之后,空出的手在袋子里面摸索起來。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都買了一點。”江邱南說道。
方煙湊上去一看,好家伙,這“一點”也有點太多了。咖喱飯團,照燒雞腿,紅豆餅,菠蘿派,兩盒草莓牛奶,還有一些堆在下面。
江邱南從里面摸出一盒草莓牛奶,把吸管插上遞給了方煙?!安葺叮阆矚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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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椅子上正吃著,門外傳來一個高亢激昂的男音,然后是一陣騷亂,隱約聽到護士跑動的聲音。
江邱南和方煙鼓著腮幫子迷惑地對視了一眼,門外的嘈雜聲迅速逼近,接著門被一把擰開來,沖進來一個男人。后面是護士跟著跑來的勸阻聲:“這位先生,你冷靜一點——”
沖進來的男人叉著腰迅速環視了一眼病房,定睛到躺在床上的許春心,又看到了坐在長椅上兩只腮幫子鼓鼓的巨型懵比倉鼠。一邊拔腿向許春心沖去,一邊伸出手來觸電般朝著長椅上的兩人點點點,“你給我等著!”
許冬晝沖到病床前,一把握住了許春心落在床邊的手,嘴里嗚嗚咽咽地倒豆子似的倒了一通:“心心,你怎么了,要嚇死哥哥啊,讓你不要到處跑,要跟著哥哥,怎么不聽話,誰欺負你了啊,誰欺負你,我把他按到地上打!”
許冬晝說著說著,刷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向長椅上依舊懵比的兩個人。漸漸逼近的許冬晝一把揪起江邱南的衣領,左手攥成拳頭就要開揍。
“就是你?看你長得也人模人樣的,怎么能干這種齷齪至極的事!”
江邱南正要伸手去握那一拳,方煙終于醒過神來,一把拉住許冬晝的衣袖。
“干什么?”方煙怒目圓睜。一雙柔荑死死拽住許冬晝。
“我干嘛?我今天就要揍這個給我妹妹下藥的人?!苯衲洗瓜卵劭粗S冬晝的一張憋紅的小臉,從他的手里掙脫開來。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方煙無語地嘆了口氣,“不說別的,你這個小身板,揍他是不是難了點?!狈綗熡行┫訔壍厣斐鍪种?,指了指臉部漲紅的娃娃臉男生,又指了指比娃娃臉男生高半個頭的江邱南。
江邱南拍了拍西服,整理了一下領結。淡淡地開口,語氣全然像變了個人,是方煙未見過的?!拔也恢滥阏`解了什么,”江邱南低頭扣上袖口的扣子,重新抬起頭,眼里像烈冬的寒冰。
“一,我沒有給許春心下藥,二,是她發現了你妹妹不舒服,我和她將你妹妹送到醫院。我不知道你聽了什么人的什么話,會對我們有這樣的誤解?!?p> 許冬晝張了張口,啞然無言,良久:“服務員都說,一個男人給我妹妹下了藥,女生臉紅得嚇人都快要不行了,男人不敢鬧那么大就送醫院來了,所以我就......”
“你就什么?”江邱南挑眉,方煙跟著連連點頭,跟腔:“你就什么?”
“我就——就趕來了......”許冬晝撇了撇嘴,語氣弱了下去,最后四個字仿佛大病初愈的病人般,氣若游絲地扭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