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焦躁的心被安撫下來,照阿蘭所說,到茅屋后菜地里摘菜。
然后連根帶土的菜就這樣被帶到了阿蘭面前,菜葉上還爬著一條綠的發油的肥蠕蟲。
阿蘭壓下心頭的無奈,喚過樓澤。
“樓澤,你會不會擇菜?有君子遠庖廚的規矩不?臭老頭可是說過,不會進廚房的男子不是個好丈夫。”
樓澤根本沒打算拒絕阿蘭,就聽阿蘭這么說了一通。
心下倒是記住了,做個好丈夫得下廚房。
阿蠻被兩人趕出了小廚房,心里有一點小失落,不過瞬間想起些什么,跑進茅屋,在木床旁的簡易的梳妝桌上,翻看幾番,從一個刻著蘭花的木盒里找到了一枚簪子。
通體混白,入手清涼,簪尾墜著幾朵蘭花。
阿蠻一臉驚喜的拿起簪子,跑向小廚房。
“呃呃呃。”
阿蠻獻寶般將手中的簪子拿給阿蘭,阿蘭頓下正在切菜的手,眼睛突然發光般看向阿蠻手中的簪子。
那是一枚骨簪,簪尾墜著蘭花,卻不是皎潔的白色,而是天空藍,樣式很簡單,但一眼便入了她的眼。
阿蘭束著男子發髻,自然不能插上簪子,示意阿蠻將骨簪收好,這么合她眼的物什可不多了,當然金銀珠寶另說。
茅屋雖久無人住,但廚房里的一些用具俱全,米缸里還剩有一捧白米。
屋后的菜地種著蘿卜小白菜等家常小菜,居然還有刺瓜,在不遠處的還有一條小溪,樓澤還叉了兩條魚回來。
阿蘭飛快將魚收拾好,劃上花刀,拿鹽巴料酒腌制了其中一條魚,白米里舀了勺豬油進去,拿了個蒸屜,與米飯一起悶煮。
將刺瓜皮削了,將中間瓢去了大半,切成小條,拌了紅椒鹽巴和釀醬,讓阿蠻盛了清涼的溪水回來,拿小瓷盤將拌黃瓜放溪水里沁著。
另一條魚去鱗去骨去刺,頭尾切掉放置備用。魚身切成薄薄的魚片,腌制并裹上從梁上掛著的籃子找到的雞蛋,將青菜用水潦過,放到碗底,依次處理好蘿卜魚片等,澆入熱湯和熱油,撒上蔥花。
等到米飯和另一條魚悶熟后,阿蘭將魚頭魚尾也處理好了。
將悶熟的魚擺置另一瓷盤,將備好的醬汁澆上,盤邊還用蘿卜雕了小花裝飾。
阿蘭將菜做好,抬頭便見阿蠻眼巴巴的瞧著她,嘴邊還流著某些不可描述的液體,阿蘭啞然失笑。
將飯菜擺上桌,悶熟的米飯飽滿香甜,浸潤了豬油的醇香,魚片滑而不膩,清涼的涼拌刺瓜入口爽脆,既可口又開胃,醬汁魚入口即化,醬帶著些酸甜,很好的與魚肉的軟綿質感結合起來,魚頭魚尾被裹了面粉用油炸過,又酥又脆。
看著桌上像是被打劫般只剩下骨架的空碗,阿蘭覺得她將所有的白米全燜了是個很明智的決定。
樓澤原本對阿蘭做菜并無很大期待,畢竟閨中女子大多習女紅琴棋,少有女子會學廚藝,就算會也只是在廚娘指導下遞菜而已。
沒想到阿蘭廚藝如此高超,他足足吃了比平日里一倍的量。樓澤眼中含笑的看著阿蘭,他這是撿到寶了?
阿蠻無疑是吃得最多的了,每個盤都被她舔了一遍,一邊吃還手舞足蹈的呃呃呃比劃著,從阿蠻笑成月芽兒的眼里,阿蘭得到了豁達的滿足感,世上令人幸福的事不是享受美食,就是自己所做被她人肯定。
三人吃飽喝足才開始考慮出口的問題。
阿蠻不能說話,阿蘭只能靠她猜讓阿蠻點頭搖頭來確認她是如何到了這茅屋。
與阿蘭比較,阿蠻的經歷可謂順暢又幸運。
阿蠻被下陷的流沙淹沒后,穿過了一個光圈,等到她醒來便已經躺在茅屋外面了。
阿蠻解渴后,肚子還是餓得咕嚕響,腦中閃過一些做飯畫面,她便照著畫面里按瓢畫葫,然后聽到鈴鐺響,就看到阿蘭樓澤了。
阿蠻將先前撿到的鈴鐺遞給阿蘭,阿蘭接過,是她掉落的那個小鈴鐺,這一切看起來如此巧合,又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操控著這一切。
“走吧,找出口。”
阿蘭剛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她之前看到的畫面,男子出現又消失的方向就在她和樓澤進來的那個地方。
阿蘭抬腳朝入口走去,才發現當初的入口在茅屋周圍出現了無數個,一模一樣。回頭看向茅屋,茅屋已經被雜草掩埋,變成了廢棄很久的破舊模樣。
而且圍成一圈的入口漸漸逼近三人,面積越縮越小,根本不給人思考的時間。
“樓澤,你選一個入口,咱們就從那里出去。”
“阿蘭,當真信我?”
“當然。”
樓澤隨手指了一個方向,阿蘭拉過樓澤就朝出口走去,然而就在阿蘭穿過石縫時。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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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柒子
今日柒子有點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