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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上,總是充滿意外和驚喜,
對于徐虓來說,這一次的意外和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了讓他心驚肉跳的地步。
在謂熊嶺的地陵里,竟然讓他救下了北漭王朝的小公主蕭雌凰!
同時,徐虓也對阿史那飛燕這個女人的智計和大膽,有了更深的認識。
她竟然想把北漭小公主蕭雌凰,制成無魂傀儡,讓她去刺殺巡視邊疆的兩位漓陽皇子。
這件事如果真讓她做成了的話,無論是北漭小公主——蕭雌凰事敗身死,還是兩位漓陽皇子遇刺身亡,再或者是雙方同歸于盡。
那漓陽和北漭之間,必起大戰。
如果不是徐虓發現了這個地陵,
如果不是他有六數飛劍,這樣術法魂體的克星,
如果不是他趕在了那位正對蕭雌凰施展控魂之法的突厥天狼宮祭師成功的前一刻,以符槍艱險,一槍破開了他布設的防護結界,趁他神魂侵入蕭雌凰神魂之內,最虛弱無防的時候,結果了他的性命。
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徐虓從蕭雌凰口中得知,那位突厥祭師在最后一刻,會發動一個威能極大的法陣,到時候謂熊嶺方圓五十里內,一切生靈的的生魂,都會化做推動那座大陣持續運行的燃料。
難怪阿史那飛燕竟然沒有在這地陵里留下一個護衛之人,只要大陣發動,那這里就相當于一處十死無生的絕地,根本不需要留人防護。
不過,徐虓估計阿史那飛燕此時離這座地陵,必然不會太遠,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要抓緊時間撤離此地。
當他帶著蕭雌凰和那三十個大雪營的精銳撤出地陵之后,留在外面警戒的大雪營斥候回報,有一千突厥騎兵,正從七十里外,向此地奔襲而來,目前離這里已經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路程了。
徐虓當機立斷,一百大雪營精銳,化整為零,以十人為一組,迂回分散的返回錦州大營和離此最近的九處戊堡,再以烽火狼煙傳訊預警,讓各處哨卡戊堡嚴加警戒。
而他自己則棄馬步行,帶著蕭雌凰迎向突厥騎兵所來的方向,利用人少、目標小的優勢,與突厥騎兵擦肩而過,
不把這位北漭小公主帶回錦州大營,而是反其道而行,將她送回北漭。
對于這位北漭的小公主蕭雌凰,徐虓之前只是在張鉅鹿給他的那本《天下誌》中看到過她的工筆肖像,
如今見到了真人,美則美矣,可在她的眼里,徐虓看不到半點屬于一個十五歲少女的天真和懵懂。
她的眼神,讓徐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哪里見過這種眼神呢?
對了,是在被那個人出賣之后,二品宗師辛無愧追殺于他,
當自己精疲力盡的時候,曾經在一處水潭邊飲水,那時,他無意中看了一眼自己的水中倒影,蕭雌凰現在的眼神,就和那時的自己一無二致。
看她黛眉未散,腰胯緊致,依然還是完壁之身。
那位突厥公主,應該不會對這樣一個小姑娘,施以什么虐待的手段,
這個十五歲的少女到底遭遇了什么,讓她會有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
在地陵里遇到她的時候,她是行動自如的,并沒有被綁縛或是制住穴道,
但她明知道那個突厥祭師,要將她煉制成無魂傀儡,她卻不掙不逃,表現的十分配合。
自己救了她,她也沒有那種死中得活的慶幸和激動,對自己更是沒有說過一句感激的言語。
自己說要送她回返北漭,她的眼神之中,倒是有那么一絲掙扎抗拒的神色一閃而過,
在那之后,徐虓從這個蕭雌凰的眼中,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了一片暮氣沉沉之色。
徐虓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那個突厥祭師,在死前已經成功的把這個蕭雌凰煉制成了一具無魂傀儡?
更讓徐虓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十五歲的北漭小公主蕭雌凰,竟然是一個三品武師境的小高手。
而且,她還不是那種憑借丹藥奇珍造就的偽三品。
單從她能跟得上已經施展出《陸地飛騰法》疾行的自己,徐虓就可以判斷的出,這個蕭雌凰最起碼是在輕功和腿法上,下過苦功的。
靠著紅衣人,也就是溫和教給他的那套名為《和光同塵》的隱息藏影潛伏之術,徐虓帶著蕭雌凰躲過了七波突厥斥侯的偵巡。
當一千突厥騎軍,從他和蕭雌凰的眼前疾馳而過的時候,
也算見過了大場面的徐虓,心里也禁不住的打鼓,這一千突厥騎兵,比在關外無常谷遇到的那些號稱突厥可汗王帳之下,最強四薛怯中,騎戰最強的巴佐狼騎,還要強上十倍都不止。
要想對抗這一千騎軍,按徐虓心里的估算,必須把大雪、戎軒、烈虎、東鄉,這四個錦州邊軍,騎戰最強的主力營中,最強的騎戰精銳都拉出來,才能勉強與這一千突厥騎兵一戰。
直到此刻,徐虓才切切實實的明白了突厥能以一國之力,武鎮天下十國,果然有他的強悍之處。
“總有一天,我徐虓也要打造出一支能勝此強軍的無敵鐵騎來。”
徐虓在心中默默的立下了這個誓言。
等到那些突厥騎兵遠去之后,徐虓并沒有急著起身離開,而是藏身在原地,又等了半個時辰,
在這半個時辰里,又有七小隊突厥騎兵,再次從他和蕭雌凰的眼前疾馳而過。
蕭雌凰有些詫異的看了徐虓一眼,大隊騎兵后面,預留小股部隊,查看有無敵人潛藏的斥侯暗哨,天下知兵之人,都知道這個常識。
一般情況下,都只是預留兩支小隊騎兵,有用兵謹慎者,會留下三到五支騎兵小隊,在后方尾隨警戒。
而阿史那飛燕這個擁有突厥智帥之名的女人,竟然留了七支預警小隊在后,
這個漓陽的少年軍官更是厲害,他竟然能算到阿史那飛燕預留了七支預警小隊在后。
蕭雌凰突然覺得,和這個漓陽少年軍官,回返那座金碧輝煌囚籠的路上,也許會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最自由精彩的回憶。
↖《北涼王前傳》↗: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我是分割線
那個無名無姓的突厥祭師,在魂飛魄散的前一刻,就以秘法通知了阿史那飛燕——地陵被破,控魂失敗。
早做了最壞應急準備的阿史那飛燕,當即率領著巴佐狼騎向地陵的方向,奔襲而去,
蕭雌凰一定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阿史那飛燕的通靈戰寵——銀鷹,也為她傳回了‘前方有十隊騎兵分散而逃’的情報。
在這個地界上,除了她阿史那飛燕率領的突厥騎兵之外,如果再有其他的騎兵出現,那就只能是漓陽之兵。
想到漓陽,阿史那飛燕的腦中就浮現出了一張堅毅果絕的少年面龐。
難道說那個叫徐虓的漓陽少年,真是自己的命中克星不成?
雖然沒有明確的情報來證實,這次漓陽那邊,是誰帶隊,但阿史那飛燕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那個徐虓。
那七隊突厥預警騎兵過去之后,徐虓還是隱藏在樹林中沒有出去。
他在等阿史那飛燕的那只銀鷹,這只扁毛畜牲不出現,徐虓就不會動。
直到他發現那只銀鷹升空并飛遠之后,徐虓才帶著蕭雌凰繼續向北漭的方向疾行而去。
他只要把蕭雌凰送到北漭邊軍大營中,那個突厥公主再耍什么陰謀詭計,就和他無關了。
放下徐虓帶著蕭雌凰繼續向北漭邊境潛行不提,單說突厥三公主阿史那飛燕。
這個女人簡直是智近于妖的存在,拋去她近乎于神通異能的直覺不提,她只是略作分析,就確定了這次漓陽帶兵查探謂熊嶺之人,必是徐虓無疑。
因為,這謂熊嶺,就是她和徐虓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如果漓陽邊軍要再次查探這里,徐虓這個當事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且,大雪營本就在漓陽邊軍里面,負責斥候偵巡之職。
雖然,與徐虓只有一面之緣,但對于徐虓從軍前后的經歷,阿史那飛燕已經了若指掌。
甚至,連徐良和龍虎山小天師張澤與徐虓的恩怨,這樣的秘聞,她也查了個清清楚楚。
基于對徐虓的了解,阿史那飛燕在麾下一千巴佐狼騎,百思不解的情況下,命令他們全軍調頭,不去追擊那十隊分散而逃的漓陽騎兵。
而是向著北漭草原邊軍大營的方向,追擊而去。
老漢已經兩次提到了阿史那飛燕這次所率的騎兵是巴佐狼騎。可徐虓不是說這些突厥騎兵,比他在關外無常谷遭遇的那些巴佐狼騎要強上十倍嗎?
其實,這沒什么復雜的。
無常谷的突厥騎兵和阿史那飛燕這次所率的突厥騎兵,都是巴佐狼騎。
只不過,無常谷外的巴佐狼騎是預備役。
而阿史那飛燕所率的巴佐狼騎,則是四薛怯中,真正的最強精銳。
↖《北涼王前傳》↗:后有千騎,天有敵鷹,戰不能勝,逃不可藏我是分割線
巴佐狼騎是突厥近百萬控弦之士中,騎戰最強的部隊。
他們忠于大汗,他們崇敬強者。
整個突厥草原,能讓所有巴佐狼騎心服口服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突厥戰神——阿史那奉先。
另一個就是突厥智帥——阿史那飛燕。
事實再一次證明,突厥草原最睿智的明珠,非智帥三公主莫屬。
那個北漭的小公主,果然如三公主所料,沒有就近投奔漓陽的庇護,而是反其道而行,往北漭邊軍大營的方向而去。
既然智帥三公主識破了那只小狐貍的詭計,那接下來就是他們這些突厥草原上的兇狼,亮出獠牙利爪的時候了。
那些發現了徐虓和蕭雌凰蹤跡的巴佐狼騎,興奮的嗷嗷直叫。
徐虓心里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早晚有一天,我非要把那只扁毛畜生給拔毛放血,做成百鳥宴不可。”
“小哥哥,一只鷹怎么能做百鳥宴啊”
“硬做!”
這是蕭雌凰第一次主動和徐虓說話,奈何徐虓此時心里想的,全是如何擺脫身后的追兵,他并沒有發現,原本眼中沒有半點生氣的蕭雌凰,此時竟多了幾分鮮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