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鐵玄衣震驚失色,因為他經(jīng)過仔細(xì)檢查后判定了陳大發(fā)如今的肉體狀態(tài)已經(jīng)是練體七級的程度,從一介肉體凡胎到練體七級,這樣的事別說看見,光是想都不敢想。
練體等級的突破,是一次次打破肉體的桎梏,突然到更高層次的變化,是一種進化,潛力有限的人就算是想達到練體九級都是極難的,每次進步都是突破一層關(guān)卡。
可眼前的事確確實實發(fā)生了,他就算不理解也只能接受,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知道陳若仙到底是用了什么法術(shù)。
這實在是太逆天了。
陳若仙一覺睡醒,可還是感覺虛軟無力,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他感覺全身酸痛,提不上力氣來。
這是他達到練體期以后,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不過當(dāng)他睜開眼時候,看到一旁正一臉關(guān)懷盯著他看的陳大發(fā)時候,就不覺得自己這一點點不適算什么了。
“阿寶醒啦!”母親激動的尖叫,連忙把掙扎著要起身的陳若仙按在床上說:“別起來,多休息會,你可把阿爹阿媽嚇壞了!”
陳若仙眼睛看著他們,道:“我沒事了,阿爹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陳大發(fā)從坐在床邊站起來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感覺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氣似得,這要是回去種莊稼,一定能嚇壞十里八鄉(xiāng)的那些人。”
陳若仙:……
鐵玄衣聽了感覺尷尬極了,心中暗嘆,這老頭老太婆也不知道上輩子積攢了多少功德,才能生出如此出色的兒子。
想想自己那口齒都還不清晰的女兒,還是不要比的好。
“小腦斧別跑!”剛想到女兒,鐵紅玉就從外面跑進來了。
小黃像是炸了毛似得,一下子竄到陳若仙床上,然后鉆進被窩里,還在瑟瑟發(fā)抖著,也不知道在恐懼什么。
鐵紅玉跑進來后,沒看到小黃就問道:“小腦斧呢?咦,蟈蟈醒了?”
鐵玄衣把鐵紅玉抱起來,放在陳若仙床上,鐵紅玉伸出小手摸了摸陳若仙的額頭道:“蟈蟈病了,不能陪紅玉玩。”
陳若仙笑著道:“我沒事,我教你玩翻花繩。”
“紅玉,讓若仙休息會,過兩天再陪你玩。”
鐵紅玉很懂事,沒有糾纏陳若仙,而是開始找小黃,還叫著:“小腦斧,喵,喵,來陪我玩。”
小黃躲在陳若仙被窩里瑟瑟發(fā)抖,也不知道它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鐵玄衣表示有話要跟陳若仙單獨聊聊,陳大發(fā)跟劉阿梅就帶著鐵紅玉退出了房間。
陳若仙問道:“不知道師父有什么要對我說?”
鐵玄衣道:“其實我也知道此事不該過問,但你掌握的是何法術(shù),竟然逆天至此,為師不得不提醒以后莫要輕易在外人面前展露。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修界險惡,需要時時警醒才是。”
陳若仙道:“師父,此術(shù)叫做通靈術(shù),是一位大能者傳授予我的。他也并沒有說此術(shù)不能傳給他人,徒兒也并非是敝帚自珍的人,若有人想學(xué)我教便是了。”
別人把技術(shù)壟斷,是為了利益,在陳若仙的心中卻是能分享的東西不愿意當(dāng)寶,獨自占有。跟利己主義者不同的人是看到大家都開心,就跟著開心。快樂的獲得方式不同,所以有些讓人難以理解,這跟成熟幼稚無關(guān)。
比如鐵玄衣,就很反對陳若仙的這種想法,他道:“我看你是不懂此術(shù)之非凡,如果我判斷的沒錯,擁有此術(shù)能定一個大宗的興衰,就算仙魔大戰(zhàn)都不是不可能。為了避免腥風(fēng)血雨,還是莫要外露外傳的好!”
陳若仙覺得鐵玄衣說的也有道理,人心險惡,世事難料,他無所謂這通靈術(shù),可別人要是起歹心,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畢竟,除了一級點化,還有后續(xù)的八個等級,他難以想象九級造化是什么可怕的程度。
出了老父受害這檔子事,陳若仙終于不能再光按自己的想法來安頓這對老父母了,而是跟鐵玄衣提了出來。
修仙并非出家,其實很多人還是很念親情的,不然這天下也不會有那么多修仙家族,當(dāng)然也有很多薄情寡義的,走進另一個世界,切斷原來的世界。
鐵玄衣聽到陳若仙有求于他顯得非常開心,人與人的交往都是幫來幫去,如果太過客套,不是禮貌與客氣,而是會使得情感疏遠,不過任何事還是有個度就對了。
之前只是收了陳若仙當(dāng)?shù)茏樱F玄衣還不算重視,所以安排陳若仙的父母也很隨意,能幫上幾分已經(jīng)很給情面了,總不能收弟子還給弟子安頓家人,能授業(yè)已經(jīng)是恩德。
可如今,陳若仙已經(jīng)表現(xiàn)非凡,也就愿意與之親近了。
其實這兩天,鐵玄衣看到自己那還拖著鼻涕的女兒,心中就有些浮想連連。如果鐵玄衣的這種想法被陳若仙知道,只怕會尬死他的。
在休息了幾天后,陳若仙身體已經(jīng)大好,通過修煉,體內(nèi)再次盈滿法力,除了精神依舊有些萎靡,已經(jīng)沒有不適。
他好了,他父親好了,可是這件事沒有完,就算他心軟,修仙界的同道也不會愿意看到陳若仙寬容大度的對待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凡人竟然敢對修仙者的親眷動這樣的惡劣行為。
總體來說,就算是修仙界還是講道理的,不會縱容親眷橫行凡間,但絕難容忍凡人主動挑釁。
可以說,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陳若仙一個人的事,在陳若仙呆在鐵掌門的這段時日里,已經(jīng)有其他門派的長老級人物不辭路途遙遠來看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要陳若仙絕不能姑息,是時候該敲打敲打那些不懂仙凡天差地遠的無知之輩。
陳若仙心中猶豫了很久,如果是誅除首惡,這自然是沒有二話的,可這達不到所有人所期望的效果。
陳若仙靜坐在院子里,一想就是三天三夜,作為當(dāng)事人的陳大發(fā)跟劉阿梅都不知道陳若仙在干嘛。
只有鐵玄衣提點過陳若仙幾次,也明白陳若仙在想什么。
終于,在一個日落的下午,陳若仙還是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鐵玄衣來了,只問了一句:“可想好了!”
陳若仙有些茫然的看著鐵玄衣,也在這一瞬間下了決心,道:“請師父助我!”
“如何?”
“誅除九親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