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
雖然因為重傷的原因,柳應蕭一行人根本走不快,但晏南可不會理會他們的感受。
林懷秋在最前方拿著陣盤帶路,晏南則是在最后操控著麻繩。這繩子也是一道法器,只要注入靈氣便能隨意操控。
最前方的林懷秋雖然已經身受重傷,但為保性命還是持續的向陣盤輸入靈氣指名禁制,也因此沒有靈氣可以用來恢復傷勢。而其他人也被用封禁符封禁了靈氣。
晏南則是持著一張地圖,指揮他們前行的方向。
甬道歪七扭八,根本就是一個立體的迷宮,若不是晏南手中的地圖,他們連方向都要分不清楚。
柳應蕭此時衣袍和面具都已經被褪下,而身上的乾坤袋也被晏南摸了去。申華輝以為只有林懷秋一人身懷乾坤袋,倒是讓這晏南得了便宜。
其他人身上的東西也都被晏南摸了一遍,零零散散的得了不少的好東西。只是柳應蕭的乾坤袋還設有禁制,他根本打不開,而柳應蕭又怎么會告訴他打開的方法?
這般磨磨蹭蹭直到地圖指示的終點,到了一處無比寬闊的空間,而一道高達數丈的石門攔在前方。
這里擠擠攘攘的已經聚集了一片人,擠在這片空間的一角,估摸著是要將所有散修都聚集來。
而看管著他們的則是那十幾名強大的散修,以及部分修為不弱的散修。
“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柳應蕭經驗貧瘠,不清楚他們是要做什么,只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而且一去思慮便脊背發涼。
林懷秋他們好似認命般,一言不發,任憑晏南將他們驅趕到人群中。不過也是,他們此時身受重傷,身上武器也被搜刮,沒了反抗都資本。而讓他們所以散修一起反抗則有些不可能,且不說他們大多都是身負創傷,修為高些的也都被封禁符鎮壓了靈氣。關鍵的是沒有一個能讓所有散修信服并聽從的人物存在,散修之間的齷齪天然便讓他們難以聯手,畢竟沒有人樂意沖在最前送死為別人做嫁衣。
在見到柳應蕭的真容后,林懷秋等人也有些驚異于他的年齡,比起他們想象的還要小的多。只是在這般情形下也難以上心了,想的只有如何逃命。
漸漸的,又有許多散修帶來了更多的散修,數量大約有六百人,去掉死在禁制上的散修,差不多便有這些了。帶來散修的速度越來越慢,申華輝和步姝麗也回來了,估摸著應該是再難以尋到新的散修。
莫銳意一直留守這里打坐修煉,三個強大的散修則是如仆從般伺立在旁,保護著他。
申、步兩人身上都有著斑斑血跡,他們身上的青云派弟子服如同繡上了朵朵梅花。這些血當然不是他們的,而腰間的乾坤袋也證明著他們收獲頗豐。
莫銳意也睜開眼睛:“開始吧!”
申、步兩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莫銳意站起身來,揮手驅散身邊三人,面向石門,表情出奇的凝重。
從腰間乾坤袋中取出一把算籌,共計二百七十余枚,擺在面前。
莫銳意使了個眼色,守在人群旁邊的一個散修會意,隨手挑了一個散修。這散修是一個老人,應當是早已知曉他們被抓來的原因。或許是一生見過大風大浪,此時倒顯的從容,只是嘴上不饒人,破口大罵莫銳意三人以及青云派。
“噗!”
只是被人扔到石門前空地上,地面上一道道陣紋大亮,道道無形劍氣飛舞,讓老人血濺當場。
不過也因此,石門前大陣被激發。這也才讓眾人發現,石門前方圓十多丈區域被大陣覆蓋,不用猜也知道這里步步殺機,大陣威力可不是那些禁制能比的。
柳應蕭這才知道,他們被抓來是用來破陣的棋子,如此之多的人命到這里來竟只是成了消耗品。柳應蕭頭皮發麻,絲絲冷意浸透骨髓,回過神來竟已經一身冷汗。
他們這些消耗品竟也沒有一個出頭的。此時在這里強出頭只會第一個被扔到大陣中,而他們若想活命便只能期望自己不被選中,那三名該死的青云派弟子能早早破掉大陣。
陣法的破解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以蠻力硬生生抗過陣法的攻擊或是強行抹消陣紋;而另一種則是算出陣法規律,找到安全點。
面對石門前這種陣法,三名青云派弟子的實力自然不夠看。而想要算出大陣規律則是難上加難,一個不甚便會命喪陣中。即便是自己布下的陣法,也無人敢說絕對能夠破掉。
而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大陣中有人坐鎮操控陣法。
莫銳意本身便是一個修仙天才,而他又拜了一名陣法師為師。不過他畢竟太過年輕,對陣法的浸淫不過寥寥幾年,即便眼前大陣無人坐鎮,也不是他能破掉的。
但他可不會親自入陣。這里有著幾百的消耗品,即便他計算錯誤,也有著幾百次試錯的機會。
莫銳意深吸一口氣,他剛剛的打坐便是在調整自身的狀態,此時正是精神最佳的時刻。
雙眼觀測著地面的陣紋,雙手結成法印,面前的算籌一根根飛起,在空中結成一個個縱式與橫式。算籌不斷在空中飛舞,看的人眼花繚亂。
突然,算籌猛然停止了舞動,一根根的落回原處。
莫銳意指定一處位置,立刻有人挑出一名散修驅往那里。
這名散修自然也不會樂意,不過形式比人強,若是他不同意也只會被扔到陣中,而他絕無活路。倒不如聽從莫銳意,期望他的算法沒有出錯,能讓他安全的通過大陣。
“前行兩步!”
莫銳意下達指令,散修有些猶豫,但還是戰戰兢兢的邁出腳步。走了兩步,大陣也沒有被激發,這名散修也松了口氣。
“左行五步!”
散修小心翼翼的向左行進。
一步
兩步
三步
……
散修還沒來得及邁出第四步,地下突然冒出一片火焰,將散修吞噬。
片刻后,地上只剩下一片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