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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與令妃

第五章 繁華客棧遇懸疑

乾隆與令妃 酒濃春入夢 4780 2019-03-04 19:27:38

  卻說這家客棧,位置并不偏僻,處在繁華街區,客人很多,顯得十分熱鬧。皇上攜三人回來就寢,只見客棧內雕閣畫棟,抬頭可見硬榆木的粗大房梁,梁上懸掛的燈盞光暈柔和,照著下面硬榆木的方桌方凳,外加墻上貼著的各樣紅色大幅剪紙,顯得別具一格,古香古色,韻味十足,與杭州城的美妙景致相得益彰。

  明安圖和穆騰額給皇上與令妃定的原是最大最氣派的房間,可是皇上被令妃的一番話提醒,決定一切從簡,只挑了一室普通的房間住下,又怕委屈了令妃,便讓店里的丫頭伺候令妃沐浴,他與明安圖穆騰額也去沐浴更衣,他觀察明安圖,感覺明安圖還是有心事,斷定明安圖對那個喚名秀妍的女子有情。不過這也難怪,明安圖清新俊逸,玉樹臨風,若始終這么耗下去,真真耽誤了淑人君子。又一想,緣分自有天定,明安圖究竟能不能尋得意中人,也要隨緣看命。于是無話,回房間看望令妃。

  令妃剛剛出浴,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活脫脫一個美人坯子。皇帝走進來,令妃轉身施禮接駕,皇上立刻上前扶住她。令妃因明安圖的事情,有些落寞,皇帝挽著她的腰,與她一起走到窗前,看門外依舊燈火通明,江南的繁華富庶可見一斑。

  她說:“四爺,白居易寫,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讓人看了想落淚。”

  皇上說:“瓔珞,今天為何這么傷感?”

  令妃說:“女人都盼與夫君長長久久,琴瑟共鳴,可是無奈,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女人的夢想,總是那么輕易就會破碎。”

  皇上說:“你指的是我,還是另有其人?”

  令妃回身望著乾隆:“四爺,您以為,瓔珞會是那樣的女人?您錯了,瓔珞心里沒有別人,我指的當然是您與我。”

  皇上說:“瓔珞,人生在世,細細想來,盡是悲涼。雖有來生來世的說法,但誰也沒見過人死而復生,萬壽無疆。任憑如何一時顯赫,榮耀通達,到頭來,也只不過是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一場空。唯有情義至真至純,可以超越生死輪回,與天地共長久。這一點,我是相信的。然而一切情意,又如流星,可能只有一瞬美麗,常常展眼無蹤無影亦無痕。何況我有千秋大業,身世羈絆,如果妄談情愛,皆是虛幻。我知道,我對你的虧欠,是不能給你一個正室的名分,但我可以承諾你,再等我十年,我會讓你,做我名正言順的正妻。”

  令妃抓住皇上的胳膊,又抱住他,面頰貼在他的胸前,脈脈含情:“四爺,我不求名分,也不想做您的正妻或側妻。我只想您可不可以像當年李隆基與楊玉環那樣,與我立一個誓言?”

  乾隆問:“什么誓言?”

  令妃說:“除非死別,絕不生離。”

  乾隆說:“好,我答應你。”

  令妃含淚而笑:“四爺,我與您發這個誓,您是不是覺得我很愚鈍,執迷不悟?”

  乾隆說:“我既然承諾你,就盡量實現。”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在水中央。

  乾隆挽著令妃,與她共賞一輪明月,見她不敢凝視自己,顯得羞怯矜持,宛若豆蔻梢頭二月初,幽然在空谷。他借著燭光,輕撫她的臉頰。令妃抬眼看他,他表面平靜如初,內心卻漾起層層漣漪。不覺間,他發現已經長庚星高掛,月在中天。

  影凄迷,望中疑,非霧非煙,粉腮香凝。冰肌玉骨,清涼無汗,花開花謝,不與人期。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無處辭,眉間露一絲。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愿為西南風,入君懷長逝。思君如流水,何曾有窮時……

  乾隆看見令妃含淚欲灑,哽咽無語,十分心疼,也十分疑慮。為什么魏瓔珞跟他在一起,總是要哭斷哀腸,咽淚裝歡?其實不必細說,他們都心知肚明,是因為孝賢純。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幾度妥協,上下求索。囊蟲映雪,掙扎拓落,故園梅雨,零落無著。

  不再計較人言可畏,不再追憶往事得失,失去的,會以另一種形式回來;得到的,亦讓人難以看透,難以把握……

  清晨望晴空,珠山又清明。乾隆一覺醒來,發現令妃還在熟睡,便不想打擾她。他記起昨夜握著她的手一同入眠。可是現在天色已亮,他開始思慮該如何探聽消息。

  他想,浙江巡撫衙門亦在繁華之地,街對面有很多酒樓,不妨到離衙門最近的地方假意吃酒,看一看能否遇到從衙門出來的人,他們會說什么。他見令妃睡得正香,不忍打擾,便自己披上直氅,穿好衣服,去見明安圖和穆騰額,共同商議如何行事。他出房間之后,令妃醒了,用手去摸身旁,不見他蹤跡,于是也起來梳妝,去問皇上下一步怎么辦。

  說來也巧,幾個人一起在客棧的廳堂里吃早茶,兩排諾大的榆木方桌,全部都坐了客人。他們正吃著,卻聽旁邊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對其他人說:“我昨日,去見了巡撫王大人,你們猜,打點一共花了多少?整整一萬兩!不過這錢花得也值。現如今,在咱們省,買官賣官,已經是家常便飯。小弟若能求得一官半職,也算光宗耀祖。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衙門深似海,有理沒錢別進來。等我做了官,想把這一萬兩再撈回來,就如探囊取物,輕松自在。”

  說著,一副得意忘形之狀。

  皇上及其他三人聽了,都十分感興趣地側耳。穆騰額小聲問:“四爺,要不要抓來詢問?”

  皇上說:“我們現在身分不明,憑什么抓人?”

  明安圖問:“皇上,想不暴露身份,又想探出口風,也只有抓人這一條路。”

  皇上說:“不必我們去抓,卻該讓他自己送上門來。”

  令妃說:“皇上,您是說……”

  皇上問:“瓔珞,你可有計策?”

  令妃繞過桌子,在皇上耳邊嘀咕了幾句。皇上點頭,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若要引他上鉤,看來也只能這樣吸引他的注意。”

  于是令妃給穆騰額和明安圖各寫了一張紙條。穆騰額看了,嚇得不輕,小聲說:“奴才不敢。”

  令妃說:“穆騰額,你不要驚慌,現在,大事要緊,也只能如此,希望你配合一下。”

  穆騰額長舒一口氣,皇上見那幾個人眉飛色舞,并沒有注意到什么,用眼神示意令妃,令妃便站起來,假意哭泣,大聲說:“你,你好沒良心!我自從嫁了你,一直恪守婦道,勤儉持家,你卻污蔑我跟你堂弟有染。我,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穆騰額雖有些膽怯,但是情況如此,他也只能配合令妃。于是一拍桌子,指著令妃說:“你敢說你跟他沒有勾勾搭搭?然后,又指著明安圖。”

  明安圖站起來,對他說:“你無憑無據,憑什么說我跟嫂嫂私通?”

  穆騰額裝作氣得發瘋,拽著令妃的衣領,對她惡狠狠地說:“你這個賤人,淫婦!”

  令妃朝著穆騰額的臉就是一耳光。

  他們這么一吵,果然吸引了那幾個人的注意。穆騰額又說:“今天,我把李大人請來,就是想當面揭發你們,把話說清楚,讓大人為我做主,懲治你們這對狗男女。李大人是吏部大元,身受皇上重用,在京城,想做官的人,誰不通過他?李大人,您要為在下做主啊!”

  說罷跪地泣零。

  皇帝說:“好了好了,這是你們的私事。今天請本官來,沒有好酒好茶招待,又因為家務瑣事煩勞本官,我可沒時間管你們的閑事。”

  然后,起身走開,作出要回房休息的樣子。

  穆騰額不住磕頭,一邊懇求:“大人,求您給在下做主啊!”

  皇帝頭也不回,直接去了自己房間。

  令妃給穆騰額使眼色,穆騰額便推搡著她往他和明安圖的房間走,一邊回頭指著明安圖,說:“改日再找你算賬!”

  明安圖坐下,假意喝悶酒,對所有圍過來觀看的人群嚷:“看什么看!”

  然后,又專門對著那個說自己賄賂巡撫的人高聲喊:“你,一直盯著我,是什么意思?不要命了?我告訴你,剛才那位李大人,早就跟我認識,他向著我,也不會向著我表兄!前日我父親還托他給辦了一個最富庶地方的知縣。你看什么看!是不是想讓我稟告李大人,治你的罪?”

  卻說這個行賄的人,姓陳名玉堂,一聽明安圖如此言說,頓時來了興趣。他心想,我托關系送銀子,也只不過得了一個窮鄉僻壤的縣丞,這位李大人,是什么來頭,竟然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于是獻媚地迎上來,作揖打拱,對明安圖說:“這位大人,小的知罪。小的是良民,在本地行善積德,做了許多好事。大人若有差遣,隨時吩咐,小的別的忙幫不上,可在這杭州城的地界,還些許認得幾個熟人。只是不知,剛才那位李大人,兄臺能否代為引薦?若能接洽上,小弟必有重謝。”

  明安圖心想:“果然上鉤了。”便說:“若要我引薦,卻也不難,可是賢弟知道,這請人辦事,禮數還是不能少的。我也不多要,紋銀一百兩,便可帶賢弟見上一面。”

  陳玉堂聽了,頓時屁滾尿流,一疊聲地說:“是,是。”

  從衣兜里掏出銀兩,恭恭敬敬獻上。

  明安圖假意貪財,面露喜色,站起身行,對姓陳的說:隨我來。

  明安圖領陳玉堂到得乾隆的房間,看見幾案對面坐著的李大人,大概四十多歲,儀表堂堂,器宇不凡,心中已經認定他就是自己求官的必由之路,于是跪地磕頭。乾隆讓他起來說話,他便把自己的想法道出。

  乾隆說:“若要本官代為引薦,錢財倒是其次。不過本官這次來江南,是有公務在身,受皇上派遣到這里查辦當地官員貪贓枉法的情況。你若有什么消息,多多供上來,自然可以立功受賞,仕途無量。比如你們這里的巡撫李貴恒,就是皇上要徹查的對象之一。”

  陳玉堂聽了,喜出望外,又跪地行大禮,對乾隆說:“小人遵命。這個王巡撫,別說小人,杭州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勾當。您大頭頭,可千萬在皇上面前,替小人多美言幾句,小人感激不盡!”

  乾隆對明安圖說:“拿紙筆。”

  明安圖回曰:“是。”隨即拿來紙筆,在一旁等候做記錄。

  乾隆言道:“陳玉堂。記住一定要說實話。若有半句謊言,不但本官幫不了你,就算當朝宰相也保不住你,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玉堂將自己知道的關于李貴恒的事情一并陳述。他說:

  “據小人所知,王巡撫,呃,不,李貴恒,原是個舉人,最初的知縣,是他花錢買的,并非朝廷大挑遴選的結果。他在甘肅任職之時,就曾向朝廷虛報旱災,私吞捐銀,皇上當時曾有“四不解”,李貴恒與總督勒爾謹一起欺君罔上,敷衍塞責,皇上仁厚,也沒治他們的罪。如今在海塘工地,他也是貪縱浮冒。”

  乾隆言道:“繼續講。”

  陳玉堂打拱說:“是,大人。小人還知道,李貴恒的兒子李海昌,在京城開妓院,有一次,差一點出了命案,可是京城水深,他兒子根本不會露面,都有別人代其身份。當時那起案子,險些得罪了朝廷一品大員瓜爾佳明安圖大人,也就是太子太傅,朝廷重臣啊。”

  明安圖一聽,睜大了眼睛。皇上也眉頭微皺。只聽陳玉堂接著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是明安圖大人家里被賣出來的一個婢女,喚做秀妍的,恰巧被李海昌開的妓院買去。李海昌當時正在京師,他見那個秀妍窈窕淑女,又是個雛,便想收了她。可是秀妍誓死不從,居然用自己頭上的簪子劃傷了李海昌。他惱羞成怒,命下人責打。這秀妍后又幾次三番逃跑,每次被抓回來,都是一頓毒打折磨。最后,您說寸不寸?恰巧被明安圖大人在街上撞見了。明安圖大人可能也是顧著秀妍,便顧不上追究妓院。況且,妓院本來就有人頂替調包,不是李海昌的名頭。”

  明安圖聽到這里,按捺不住心頭怒火,厲聲問:“你說的可是實話?”

  陳玉堂忙不迭地說:“大人,大人,小人怎敢扯謊?小人知道這么多,也是因為,秀妍的胞妹,就是小人的鄰居。”

  明安圖心里一驚,秀妍從來沒跟他說過自己還有個胞妹呀!

  皇上言道:“秀妍的胞妹,你可能找到?本官要傳喚她。”

  陳玉堂說:“這個不難,小人回去后就讓渾家去找她,一定給大人帶過來。”

  皇上說:好,你先去辦吧。

  陳玉堂領命退下,明安圖跪地,對乾隆說:“皇上,奴才求您為我做主,徹查此案,為秀妍報仇!皇上,秀妍死得可憐,若不追究主犯,任其逍遙法外,天怒人怨啊皇上!”

  于是叩頭不起。

  令妃在穆騰額和明安圖的房間里,來回踱步,心緒不寧,穆騰額說:“令妃娘娘,您坐一會吧。”

  令妃說:“我是擔心皇上的安全。我們離京之前,皇上已經命大學士阿桂赴海塘工程監察,讓他隨后來杭州碰頭,可是他還沒來,皇上獨自一人在這里,我真的很擔心。國不可一日無主。穆騰額,皇上的安全就都靠你和明安圖了。”

  穆騰額說:“令妃娘娘放心,奴才們自當盡心竭力,拼死保護皇上。”

  乾隆讓明安圖起來說話,明安圖不起。皇上便說:明安圖,這件事,我一定嚴查。不過,事情究竟如何,還不能聽陳玉堂一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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