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淺井與織田兩軍的夾攻下,山賊們迅速潰敗,首領野村氏康被淺井長政討取。
此戰,山賊們損失了四百九十一人,而織田家也付出了一百六十三人的代價,可以說是慘勝,此役結束,高島郡最大的一伙山賊川野眾可以說是徹底消失于歷史的長流之中。
看著寺院周邊滿地的尸首,淺井長政再次邀請織田信勝前往小谷城居住,織田信勝沒有推辭,欣然前往。
這次的夜襲,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淺井家中不滿與織田結姻的家臣私自挑起的,但是卻不知是哪些家臣,原本淺井長政打算徹查此事,但在織田信勝的一力阻攔之下,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在天剛亮之際,信勝就帶著剩余的織田足輕和淺井長政安排的護衛部隊一起返回了尾張。
……
……
“是嗎,這次的聯姻可以說是談妥了嗎。”織田信長松口氣道,這幾天,她因為聯姻的事情一直睡不好覺,同時也擔心織田信勝會不會在路上出現什么意外。
現在看見人平安回來,織田信長自然可以松氣了。
“這次辛苦你了,待會兒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吧。”
信長與信勝兩人的會面時間極短,信勝只是報告了一些此次出行的情況之后便離開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信勝離開之際,眼中帶著掙扎,他想要在和信長姐姐在說幾句話,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兩人之間的冷戰遲遲沒有結束。
信長也是,臉上帶著落寂,無聊的轉動著身旁的地球儀,不知在想什么。
……
十天后,近江小谷城,在織田信勝的護衛下,織田信市被安然的送往了小谷城,原本此行織田信長是想親自前來,但是在美濃的哨探來報,這幾日齋藤家有一些異常舉動,為了防備齋藤家,織田信長只能選擇在清州城留守,繼續讓織田信勝作為使者前來。
經過精心布置的主殿,淺井長政穿著一身灰褐色的吳服,背后印著他們淺井家的家紋,安然坐在僧人面前,而織田信市,則穿著一身白無垢,輕踮著腳步走入主殿,來到了淺井長政身旁。
這個世界有一個很有趣的習俗,那就是女大名在成婚時,不是有女大名穿上白無垢,而是由嫁入的男武士穿上白無垢,女大名則是穿著新郎官的衣服。
當然,其他人結婚時便不是這樣,還是按照正常的日本習俗來的。
可以想象,長得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穿上白無垢的樣子,那形態得有多么“神圣”!不過還好,織田信市是屬于比較中性的,如果讓他穿上女裝,簡直比女人還美。
而長政也是屬于高大挺拔的一列,給她換上男裝,顯得十分英氣。
所以兩人的婚禮看起來也不是那么怪異!
日本的婚禮禮節比較繁雜,男女雙方需要通過339次交杯酒來盟誓相愛一生,白頭偕老!然后客人向新郎敬酒時整杯酒得分三次喝光,這也就更加耗時了。
織田信勝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的雙腿已經快沒知覺了,正坐上幾個時辰,你的雙腿也會感道沒有知覺,向前田利家與山內一豐兩人,從一開始便已在外面警戒的名義偷溜出去了,現在八成在城下町吃著小吃呢。
織田信勝偷瞄了下周圍人的身下,心道:他們正坐這么就腳不酸嗎?
看完才發現,整個主殿中正坐的只有自己一人,其他人除了“新娘”以外都是盤腿坐的,難怪他們腿不酸!
信勝心中暗哼一聲:哼,你們一點也不正式,一點誠意也沒有。
他很想起身換個姿勢,可是現在正式婚禮的關鍵時刻,自己根本不能隨意行動,嗚~還得在忍多久才行?
整場婚禮大概持續了半天的時間,到了晚上,身為“新娘“的織田信市前往臥房等候淺井長政,而長政則在久政的陪同下與賓客相互敬著酒。
久政算然臉上掛著牽強的笑容,但是眼中還是不時流露出恨意,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他想在做什么也是毫無意義的,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信勝一人坐在走廊的位置,自酌自飲。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不知何時,遠藤直經走到了信勝身旁,手中拿著一個酒碟。
”當然。“
遠藤直經一屁股坐下,兩人看著天上的月亮什么也沒有說。
過了許久,遠藤直經開口道:”織田家得到了我淺井家的幫助,奪取美濃的機會應該會大上許多吧!“
”應該吧!“
”信長大人應該不用多久就可以奪取美濃了!“
”或許吧!“
兩人開口間聊著一些家常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織田家……奪取美濃以后,下一步會做什么?“遠藤直經轉頭,緊緊看著織田信勝,盯著他的眼睛。
”不知道啊,畢竟我也不是信長姐姐,我也不知道信長姐姐會做什么。“織田信勝搖著頭,將已經空卻的酒杯重新倒滿。
”不會是……想要奪取近江吧!“遠藤直經意味深長道。
”為什么會這么想?“織田信勝別過頭,盯著遠藤直經的雙眼。
遠藤直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天上的星空:”織田家與巖倉織田家結盟,最后滅了巖倉織田家,奪取了他們的土地,與齋藤家同盟,現在又想著奪取他們的美濃。
說實在的,本家之所以有這么多人反對與織田家同盟,便是因為織田家做事有些太沒底線了。“
信勝輕笑一聲,自酌自飲道:”巖倉織田家之所以被滅,是因為當主織田信賢放逐了他的父親,我們兩家的同盟是與老家主信安大人締結的,老家主被追放,這盟約自然不了了之,而且,他又竄通今川家臣準備奪我領土,我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齋藤家那邊,老家主是我姐姐的義父,義父被殺身為女兒自然要起兵復仇,而且,我姐姐手中也有道三大人的讓國狀,于情于理,自然應該掌管美濃!“
”你說的每句話雖然都有理,但又不是那么有理。“遠藤搖頭道:”我之所以幫你是不希望因為老主公的迂腐短見,而導致淺井家的滅王,我看得出,信長大人和您都不是甘居一隅的存在,早外,你們織田家會成為令整個日本都恐懼的存在吧。
我只希望,等到你們織田家統一日本以后,不要忘記了我們淺井家,做那過河拆橋之舉,要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遠藤直經沒有長留,又隨便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織田信勝繼續自酌自飲,”統一日本啊,原本我最大的夢想,便是幫助吉法師姐姐統一日本,之后可以與她一起渡海,去見證這廣闊的世界,但是現在……
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被信長拋棄的信勝,漸漸不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