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連在馬上也打不過你了!”張武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神情很是挫敗。
自從五天以前他第一次被秦鈺擊落馬下之后,心中就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在五天之前還是張武虐秦鈺,但從那一次張武不留神落馬以后,情況就發生了逆轉:三天前,兩人勝負平分,五五開,第三天之后,就是張武輸多,秦鈺勝多?,F在,差不多是張武單方面被秦鈺虐了。
“天爺啊,你小子真是一個練武奇才??!”張武各種羨慕嫉妒恨,酸溜溜的說道。
他自小武藝超強,打遍臨安城無敵手,以為自己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武學奇才,但是和秦鈺比起來...簡直是個渣?。?p> 當然,秦鈺學的這么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初在軍隊里訓練的時候,需要完成各種高難度、極限的動作,一次次壓榨他身體的潛能。
正是因為這些極限鍛煉,將他神經反應,還有對身體的協調能力發揮到極致。
加之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松懈,早晚起來都要做基礎訓練,身體時刻保持巔峰狀態,所以,秦鈺不是天賦好,而是他的底子厚實。
就像建造房子一樣,地基打的牢固,房子才能造的高造的結實。
秦鈺也正是如此,擁有良好的武學功底,自然學什么都快。
見到張武挫敗的模樣,秦鈺笑道:“武哥,承讓了?!?p> “讓個屁!”張武指著秦鈺笑罵道:“現在算算賬,發現我虧大發了!我從你那兒學了一套拳法,結果還是打不過你,而你從我這兒學了兵法,學了軍中行伍之事,學了馬術,還從我這里順走一柄上號的陌刀!他姥姥的,我虧大發了!”
張武對著秦鈺一通數落,唾沫星子橫飛,末了,見張武說完了,秦鈺忙補上了一句:“多謝武哥傾囊傳授,鈺當以師禮拜之?!?p> 說完,秦鈺向張武行了一個正宗的拜師禮儀。
張武果然大為受用,他本來也不是小氣的人,不過是嘴上有些抱怨,見到秦鈺并沒有因此驕傲嘲弄自己,還行如此大禮,心中也有些小得意——再厲害,也是我教的!徒弟厲害,師傅自然驕傲!
兩人正互相吹噓,約著一會兒去外頭吃酒,張武的母親派了一名女使來傳話。
“武哥兒,大娘子讓武哥兒去一趟。”
張武應道:“好,我這就去,秦老弟,你等我下哈!我去去就回!”
張武離開后,秦鈺又翻身上馬,管自己練習騎術。因為是武將世家,所以張武家的有一個小的跑馬場,夠他一個人騎馬折騰了。
烈日驕陽下,秦鈺揮汗如雨!
一刻鐘后,張武一臉古怪的出來了。秦鈺勒停馬兒,見到張武的表情頓時樂了。
這是怎樣糾結的一副表情?要怎么形容?就好像是一個便秘好多天的人,終于來了便意,又好死不死在出口來來回回反復的那種感覺。
張武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酸爽,還是難受。
沒等秦鈺開口問,他就自己開口了。
“秦老弟,我...我要去提親了?!?p> “提親?”秦鈺笑了,原來是因為這事兒,說起來張武也老大不小了,等過了年就二十歲,男的到了二十歲就要行冠禮,真的成年了。
按照慣例,是該說一門親事,準備成家了。
“好事兒啊,鈺先恭喜武哥了,不過,提親,提的是哪家的姑娘?”
“呃...”張武猶豫了半晌,竟然難得浮現一絲羞澀表情,看的秦鈺后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提誰家的親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還沒想成婚。”張武岔開話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發。
他的目標很純粹,想線上戰場,立下戰功以后再談成家的事,否則覺得靠父輩掙下的功勞度日是一種煎熬,讓他在家中抬不起頭來。
這想法...嘖嘖,真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秦鈺想上戰場,是因為他知道南宋滅亡在即,他想改變些什么,不管是改變這個國家的命運還是自己家人的命運。
所以他努力研讀兵法學習武藝。
但是張武想上戰場,意圖則是立戰功,然后憑自己的本事封妻蔭子,建不休功名。
兩人雖然志向不同,但是所要做的事情是相同的。
但是.....
“武哥,你還是面對現實吧,你娘不會放你去戰場的,不若先成家,抓緊時間生一個大胖小子,繼承了你張家的香火,或許你娘那時的心思就在孫子上,你也能去戰場建功了?!?p>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娘要去提親的對象實在是...”張武又是一臉糾結。
秦鈺眼中頓時冒出八卦的火焰,“誰啊?讓你去誰家提親?”
張武糾結了半晌,仰天四十五度,最后發出一聲惆悵的嘆息,道:“我娘看上的,是隔壁街亭武伯爵府上的長女?!?p> 亭武伯爵家長女?秦鈺在腦海里拼命搜索,最后終于有了一點印象。
那日乞巧節游園,馬球場上聽得最多的就是亭武伯爵之女,雖是女子,但是在馬球場上“巾幗不讓須眉”,搏得頭籌,令人拍手叫絕。
雖不是男子,卻勝過男子!
不過這個長相嘛......反正也勝過男子了!
與張武這樣五大三粗的樣子,似乎...還挺登對。秦鈺想笑,礙著張武的面子,沒好意思笑出來。
想了半天,他只好開口安慰道:“亭武伯爵府長女英姿颯爽,英武豪氣,與武哥甚是結緣,此乃良配也!”
張武聽了勃然大怒,擼起袖子就找秦鈺干架。
“笑!你也笑話我!我與你拼了!”
...............
笑夠了,鬧夠了,該提親還得提親。
畢竟這個年代沒有所謂的婚姻自由,戀愛自由。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兩家都是武將世家,兒女年齡脾氣相仿,自然是非常般配的一對。
當然,這個“般配”要去掉張武的想法,除了他本人,所有人都覺得挺配.....
“坑??!原來那天我娘搞個游園會,真正目的是為我相親啊!”張武留淚滿面,一手拿酒,一手抓著秦鈺,醉醺醺的哭道:“可我娘相錯了??!我看上的又不是那個誰誰誰,而是另有其人啊!”
“誰???”秦鈺沒醉,吃著小菜,饒有興趣的聽張武倒苦水。
興許他是真的喝醉了,抱著酒壇子“咚”的一聲砸在桌子上,最后竟然打起了鼾。
秦鈺搖搖頭,“哎,暗戀的苦,從古至今都一樣?!?p> 醉暈的張武仿佛聽到秦鈺的話,打著酒嗝,迷迷糊糊的說道:“我看上的...是...邵國公府...長女...蕭...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