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汴京城里的路上快速的跑過,如月坐在車里看著窗外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色。汴京作為都市卻沒有現(xiàn)代城市的那種繁華,天色一黑下來路邊的店鋪就全都關門了。普通的百姓也都回到家中關門閉戶了。白日里繁華的街道現(xiàn)在冷冷清清的,什么人影都沒有。如月把車上的簾子放了下來。
“小姐,這次咱們賺到了。”鈴鐺開心的說道。
如月見鈴鐺眼睛都笑彎了的模樣不由好笑“哦。怎么個賺法呢?”
鈴鐺笑著說“小姐你看,剛才那倆個人欠咱們一千兩的黃金,還有利息。等他們來送錢的時候,咱們就假托不在家,這樣一來我們可以晚點收回,就能賺到好多錢。小姐您看我的主意怎么樣?”
“嗯,好主意。可是你知道他們是誰嗎?”如月笑著說道。
“額!是啊。我怎么沒有問他們的名字?這樣一來我們怎么找他們啊。哎呀,太可恨了。他們這是一開始就要坑我的錢啊。”鈴鐺反應過來,氣的鼓起了嘴巴。“小姐你剛剛也不提醒我一下。”
如月看鈴鐺可愛的樣子,心中更是要打擊她一下“嗯,還有你知道他們要抵押的那柄寶劍的價值嗎?”
“一把破劍能值多少錢?”鈴鐺說道,看如月笑瞇瞇的看著她,鈴鐺小心的問道:“小姐,難道那把劍很值錢?”
“嗯,價值萬金都不換的。那可是一把名劍呢。”說實話如月聽對方要用純鈞和自己換那柄長槍的時候都愣住了,如果如月沒有記錯的話純鈞可是傳說中歐冶子鑄造的神兵。這把劍可是中國十大名劍之一,如月曾經(jīng)讀過一本關于中國名劍的傳記,專門就有一篇是講述純鈞劍的。據(jù)說此劍是越王勾踐尋大師歐冶子所鑄,共鑄造了五柄名劍,其中之一就是這把純鈞。如月曾經(jīng)在浙****見過疑似純鈞的勾踐之子鼫所用之劍,哪怕經(jīng)歷了千年的光陰這柄劍依然是鋒利無比。如月今日見到的少年拿的那柄劍和自己之前見到的十分相似。沒有拿到手上,如月不知道具體如何。也正是見到對方能夠為了兄弟把如此的寶物拿出來交換,如月感到對方是個重情義的漢子也便沒有為難對方。“你這可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啊!小姐,早知道就要拿把寶劍了。嗚嗚”鈴鐺郁悶的說道“小姐芝麻我知道是胡麻,西瓜是什么?”
“西瓜就是一種瓜,可以吃的。有人頭那么大吧。”如月解釋說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這些年還是有很多之前的習慣沒有辦法改變,現(xiàn)在沒有西瓜這件事都忘記了。看來以后說話還是要思索一下再開口。其實如月想差了,這個時代西瓜已經(jīng)傳進中國了,只是如月等人所在的中原地區(qū)還沒有普遍種植罷了,所以如月和鈴鐺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過。
“像人頭那么大的瓜。”鈴鐺兩眼冒光雙手比劃著問道“小姐那么大的瓜好吃嗎?是要怎么做?”
“直接生吃就好了,里面汁水很多。吃起來特別的甜。”如月見起了這個頭就給鈴鐺描述了一下西瓜的樣子。
饞的鈴鐺打呼想要吃這個瓜。如月無奈的看著鈴鐺,自己總不能跑到非洲給你運送過來吧?只能說看情況什么時候給鈴鐺找來吃罷了。不過看鈴鐺放光的雙眼怕是已經(jīng)記住了。
正在說著吃瓜,只聽嗖的一聲,有金風響動。如月身子一側,就看到一支羽箭射在如月背后的柱子上,嚇得鈴鐺媽呀一聲。
如月伸手從車廂里抽出邋遢道人給她設計打造的短槍,一躍身跳下車來。只見從旁邊的巷子里沖出來五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其中一個手里拿著弩箭。想來之前的箭就是他射的。另外幾個人手里都拿著明晃晃的唐刀,呼啦一下把如月三人圍在當中。
“你們是什么人?”如月問道。
鈴鐺也跳下馬車,手里拿了根木棒站在如月的身側。趕車的家將從車里抽出一桿長矛站在如月的另一側。三人站了個三角的位置,看著周圍的黑衣人。
“嗯?怎么是三個人?”一個黑衣人奇怪的說了一句。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蒙面黑衣人說道:“管他幾個人殺了就是。我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等會你見了閻王,就去問他好了。”
如月皺了下眉,如月自認自己在這個汴京城里面應該沒有人需要刺殺自己,哪怕有些嫌隙的人也沒有能力派來如此多的殺手,于是問道:“誰派你們來的。我想你們應該是認錯人了。”
“哼,少他娘的廢話,兄弟們別搭理這小子。咱們現(xiàn)在就剁了他的狗頭,拿去領賞錢。”領頭的黑衣人說道。
“是!”其余的蒙面黑衣人一個個都沖了過來。
“小姐你們先走,我在這里抵擋他們。”家將舞動手中的長矛說道,作為趙弘殷手下的精兵什么樣的場景沒見過,幾個殺手還是嚇不到他。說著家將把長矛舞動開來就抵擋到了前面和幾個黑衣人戰(zhàn)在一起。如月對鈴鐺說“你退到會面。”而后抄起短槍也加入了戰(zhàn)團。
幾名黑衣人的刀法十分的詭異,出刀的角度和正常的刀法大相徑庭而且出刀速度極快。如月剛一交手就有些別扭,這些人招招都是向人的致命地方和下三路走,全然是江湖匪類的招法。一點都不光明,正當如月想著,旁邊的家將已經(jīng)有些頂不住了,家將的招數(shù)都是軍中的打法,都是以命搏命的路數(shù)。趙家軍講究協(xié)同作戰(zhàn),一個人進攻對方,配合者則在一旁抵擋攻過來的刀劍。現(xiàn)在家將孤身一人,雖然有如月在一旁,但是兩人完全沒有配合。面對兩名黑衣人,家將的長矛漸漸舞動的遲緩下來。
帶弩箭的那名黑衣人一直在如月這邊游斗,見到家將的招法緩慢下來。他抽身跳了出去伸手從背后拿起弩箭對著家將就是一箭。
“小心!”如月本來面對三名黑衣人,突然見其中用箭的那人跳出去就知道不好。大喊了一聲,可惜還是晚了。
“碰!”這支弩箭正射在家將的肩頭上,家將身子一晃沒有吭聲。在他身前的一名黑衣人見有機可乘向前棲身就是一刀,家將抬槍抵擋。另一名黑衣人轉到家將身后舉刀刺了過來。家將盡力的一扭身子還是被刀刺到了腰間。家將奮力的一揮長矛,長矛正砸在前面黑衣人的脖子上面。那名黑衣人摔倒在一邊。鈴鐺見了掄起手中的木棒就是一頓亂砸。
如月見家將受傷,心中焦急,手中短槍加緊把身邊的兩名黑衣人逼退。如月從懷里掏出一枚銀色的小球對著那名使用弩箭的黑衣人的面部砸了過去。
那個黑衣人趕忙用手里的弩機抵擋,啪的一聲,銀球爆裂,發(fā)出萬道銀光,一道道的細針射到黑衣人臉上。這個黑衣人倒在地上雙手捂眼就地翻滾。
如月借著銀球爆裂幾個黑衣人愣神的功夫,跳到家將身側,一槍就插在刺殺家將的那名黑衣人的哽嗓咽喉。
剩余的兩名黑衣人剛想過來,見如月又從懷里掏出一枚銀球。兩人對視一眼,不在糾纏轉生鉆進漆黑的巷子里就不見了。鈴鐺想去追趕被如月攔住,二人把受傷的家將的傷口包扎一下,扶他上了馬車。如月檢查了一下,被如月一槍鎖喉的那名黑衣刺客已經(jīng)死了,鈴鐺亂棒猛砸的那名刺客的腦袋被打的稀爛,死的不能再死了,只有那個被射傷眼睛的黑衣人還在地上打滾。
如月叫鈴鐺拿來繩子,將這名黑衣刺客給緊緊的綁了起來。如月二人綁好后把他丟到了車上。
鈴鐺看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那名黑衣刺客,嘴里發(fā)苦就要吐出來了。如月在一旁拍打她的后背安慰了她一會稱贊她遇事勇敢才算止住了。
如月架上馬車,鈴鐺也上了車。帶著那名刺客,鈴鐺手拿木棒看守著。整理好一切如月趕著馬車向趙府駛去。
等如月走了一會兒,之前在城門的那兩個騎馬男子才踏踏踏的走到這里。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路邊的兩具尸體,大胡子壯漢跳下馬過去伸手翻了翻說道:“都死了,尸體還是熱的,應該是剛死不久。身上沒有什么證明身份的東西。怎么到這了還有這些玩意。”
馬上的青年聽后點點頭說道:“看來還是針對我的,那些人真的是有些等不及了啊。現(xiàn)在又欠了那位姑娘一次救命之恩了。”
壯漢點點頭“剛才她饒了老子一命,現(xiàn)在又救了老子。等以后我定要還她。”
青年和壯漢把守城的兵將找來,收拾這些尸體,隨同一起來的還有一些汴京府的差官,這些人在這里勘察現(xiàn)場,辨認尸體。二人見沒有其他事情,也騎上馬往自己的府上趕去。
至于跑到黑巷子的那兩個黑衣刺客早已跑的無影無蹤。
這一夜汴京府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