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蘿鼻青臉腫,七竅流血,披頭散發,狼狽異常,且渾身臟兮兮的,并一臉倔色的看著我,似有一種我不答應收留她,她就誓不罷休的勢頭。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算了,你不走,我走。
我難得從房門口好好走一回,跨出了房門,頓感輕松不少,你走你的鬼道,我走我的復仇路,拜拜了您嘞。
身后傳來青蘿幽幽鬼聲:“公主,你要去哪?”
我連頭都沒回,直接大步走下樓梯,笑盈盈的在柜臺處將住房銀兩和修門的錢算給了掌柜的,隨后走出客棧,再沒回頭,這一系列下來,一氣呵成。
就連掌柜的在身后喊道:“公子,找您錢。”
我頭也不回的一擺手,大方的道:“賞你了。”
隨手在路邊小販處拿了把小鏡子,將銀錢丟給了攤販小老板,便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看這臉蛋,白里透紅,吹彈可破,看這眉毛,英氣逼人,風姿颯爽,看著雙眼,炯炯有神,眼神犀利,看這鼻子,鼻梁高挺,小巧玲瓏,看這嘴巴,齒如齊貝,唇紅齒白。
這怎么看都是閉月羞花之樣貌,沉魚落雁之身姿。怎么就能個個都將我看做男子?
難道是我這身簡單的裝束么?一身紅裝難道還不夠突出我這女兒身?更何況這般穿著看著就干凈利落,顯得英姿煞爽,英氣逼人的多好。
切,這些人都是個什么眼神。
還好,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錯,就不計較了。
我將鏡子直接丟到了墻角的一個角落里。慢悠悠的往彥府方向晃去。
想來也甚是奇怪,一個要殺彥逸飛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整天如此招搖過市,他怎么就沒點行動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別看人家年紀小,城府可深得很,不可小覷啊。
突然,一個靈感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原起這廝最愛做那啥,殺人誅心的事。他莫不是也在想法對我做啥誅心的事?
想到此,我不禁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之下,一切陰謀都是虛妄。
再說,如何才能誅我心?
我走到小巷子里,見四下無人,一個瞬移到了彥府附近,此時的黑色天幕已降臨。
我一個閃身,出現在彥逸飛屋頂上,想等他孤身一人時再去找他,方便下殺手。
于是躺在屋頂上準備閉眼休息一會,不睡覺的話倍感無聊。
我丟了一顆糖粒子到嘴里,嘴里立刻甜了起來。我笑了笑,心想著,這凡間美味吃的何其多。還是這糖粒子最得我心。
夜空的繁星一閃一閃,夜空下的凡間燈火斑斕,恰巧又吹來一陣涼風,我嘆了口氣,怎么感覺自己與這世道格格不入一般?
四周時不時傳來一些輕微聲響,若非我有修為在身,怕是都感應不到。
我沒有理會,這一瞬間,我特別不想動。
每個人好像都有他們自己的事,而我,就像是一個看客。
許是在結界里面關久了罷,都融入不到這宇宙洪荒內的大千世界中了。
我自娛自樂的輕輕哼著那夢中白衣男子所彈的曲子,甚是愜意。
“我也想吃糖粒子,可否分我一粒?”
稚嫩又老成的聲音響起,我偏頭看去,彥逸飛坐在另一側的屋頂上,小小的人兒正好笑的看著我,四周已圍了不少弓箭手。
哎,在我想心事的時候,他們竟悄無聲息的將我圍了。
不過一群凡人而已,肉體凡胎的,對我來說不過螻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