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大家有什么想說的沒有?”何積玄收起了掛在臉上的笑意,沉聲說道。
“叔叔你的意思是……?”何善塵小心的問道。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們的子侄兄弟太丟何家的臉了。這比了四場,就有一個是姓何的,還是被一個小丫頭故意放水!你們難道就不覺得丟人嗎?啊!”何積玄,說到最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眾人都低頭不語,只有何善守開口說道“和那個小丫頭對陣的孩子我認得,是善為的弟子何有康,我多少知道他的本事,就算那個小丫頭不放水,有康侄兒要勝她也不難,況且第一場的李進飛也是何家弟子,也不能全算是外姓人。”
“這我知道,我是恨何家的子弟不爭氣啊,我何家在這玉津峰辛辛苦苦兩千余年,盡十代家主之力才有今天的根基,可再如這般下去,怕是我何家的根就爛了……”何善守的勸說,多少起些作用,但何積玄的心結也不是他幾句話就能解開的。
“好了,先看看后幾場的結果吧。”何積玄說完撤去了迷陣。
可撤去迷陣后,他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陰沉,閣樓里的其它七人也沒敢說話,氣氛變得凝滯而沉重。
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著,直到殿前廣場上的比試結束。
何積玄陰沉著臉,再次開了迷陣。微瞇了眼,環視眾人一圈,見沒人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抬,何積玄壓著怒氣說道“怎么了,你們還是沒什么話要說嗎?”
身穿白衣的何有峰,抬頭想要說些什么,可還沒張嘴,卻被身旁的葉天成輕輕地碰了一下,何有峰反應過來,又低了頭不再言語。
“既然沒人說,那我來說兩句!
你們看看現在何家的子弟,一個個的不成氣候!這山門內的初選,一共九個名額,就讓外姓人奪了四個,這還是有人放水!
你們回去都問問自己的本家叔伯、兄弟!問問他們,是不是非得等到把落陽山拱手讓人的那天他們才會滿意!”何積玄越說越氣,話也越說越重。
“是……”除了葉天成的其余五人,盡皆低了頭應道。
“叔叔消消氣,這培養子弟后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況且他們都還小,說不好他們其中有幾個大器晚成的呢。”又是和善守出言勸道。
“但愿如此吧……”何積玄無奈的說了句。
壓下怒火,看著自家的子侄,鄭重其事的道“此次論師會后,你們幾個把我的意思傳達下去,何家的根基不能壞!讓他們好好管教自己的門人弟子,不管是師父也好,當爹的也罷,都讓他們用點心!”
在場的何家長老又齊齊應下。
“叔叔……我有點事情不知該不該說。”何善守猶豫著說道。
“善守有話便說,天成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話但說無妨!”何積玄知道這個侄子的秉性,他是個沉穩人,他有所猶豫,肯定是有大事要說。
“那我若說的不對,還望叔叔恕罪。”何善守先請了罪,然后說道“此次初選,我何家子弟雖說表現得有些差強人意,但又何必只把眼光盯在同姓之人身上呢?”
“善守的意思我明白,不過你先說說你的看法。”何積玄點頭說道。
“此次勝出的李進飛和吳成偉,雖不姓何,卻也是何家弟子,他二人倒不必太過擔心。
那王雙進雖僥幸勝出,但我看他根骨不佳,心性也有些陰狠,所以不作考慮。
我看那王大寶倒是一個可用之人,雖說油滑了一些,但還算是個可造之才。而且他上山不久,根基不穩,正是沒有依靠的時候。不如把他調到巡檢司,在我手下任職,也好方便我培養拉攏。”何善守把心中所想,一一說了出來。
“嗯,善守有此心,我甚覺寬慰,要是族中多幾個你這樣的人,我哪兒還用日日為族人的前程擔憂。不過你這話好像漏了兩人……”何積玄笑著說道。
“叔叔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有白師伯在,恐怕此事有些難辦,所以……”何善守有些擔憂。
“哼!白常遠?他雖說是上任峰主,可現在也是落了毛的鳳凰,此事你不必擔憂,自然有人能讓他閉嘴。不過,他二人到了你手下之后,你可得多費點心!”何積玄叮囑道。
“哦?叔叔可有把握?”何善守有些意外的問道。
“怎么把這倆孩子弄過來,這事由我來想辦法,怎么把他們調教成我何家人,才是你的事情。”何積玄說到這兒,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越來越深。
“那既然叔叔這么說,我便先去會會那兩個孩子,跟他們先熟絡熟絡。”說完何善守起身告退,出了閣樓。
何積玄此時心情也不像剛才那樣糟糕了,和剩余的六人閑聊了幾句,便遣散幾人回去。
他獨自在閣樓之中,開了天眼天耳,看著何善守的動向。
從后門出來的何善守,心有所感,知道這是自家叔叔開了天眼查看,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幾個閃身之下,和善守便來到夏白澈二人身后。
“兩位賢侄留步……”何善守呼喊道。
其實若細論輩分,夏白澈二人還得喚他聲師爺,只是此時和善守卻沒有拘泥這些。
聽到有人呼喚,夏白澈二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方臉濃眉,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正向他們走了過來。
夏白澈和白玉霜先是行了一禮,而后問道“師伯有事?”
“嗯,師侄聰慧,師伯的確有事相求。”來到二人面前的何善守,話說的客氣,臉上的笑容也透著幾分親近之意。
“師伯客氣了,不知何事能為師伯效勞?”夏白澈見來人如此,也生不起厭煩之心,客氣的回話道。
“方才我在山門大殿后院,得知你二人是柳卓風柳前輩的門下弟子,不知這是不是真的?”
“嗯,我們的確是師爺爺的徒孫,師伯有事找師爺爺?”
“我對柳前輩慕名已久,只是不好貿然前去拜會,此次遇見你二人,正合我心意。”說著話,何善守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名帖,交給了夏白澈,“這是我的名帖,還勞煩二位賢侄交給你們的師爺,就說巡檢司的何善守,不日前去拜會柳前輩。”
何善守說著話,又從袖子掏出了一樣東西。
夏白澈二人看著他從袖子里掏出的東西,有些驚訝,又有些疑惑的望著何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