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好不好看?”
陳云卷晃晃耳朵上的耳環,那正是林盡染買給她的那個。
“好看。”林盡染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摸摸她的耳環。
手指滑過她的耳垂,陳云卷感覺到自己耳垂一陣滾燙。她往前走了幾步,催促道:“快點快點。”
林盡染拉住她的手,怕她不小心摔倒了。今天是沒有下雪了,可是天氣冷,積雪結成了冰,在上面走路一不小心就要摔一跤。
走了幾步,陳云卷說:“其實我今天想穿裙子的。”
“穿在里面嗎?”
“廢話,難不成還穿在外面?”
林盡染上下看了她一下,“你穿了嗎?”
“沒有。”
他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怕冷呢。”
陳云卷企圖和她解釋一下穿裙子不冷,后來想想,還是不要告訴他原因算了,顯得自己小心眼。
她不想穿裙子是因為郎月然穿了,女生的小脾氣有時候來的莫名其妙。
等坐上出租車,暖氣一開,陳云卷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從窗戶上看倒退的景色。嘆了一口氣說:“我想在寢室躺著。”
“吃完飯就回來。”
“沒那么簡單,”陳云卷已經用手機查過了,“這酒店旁邊就有一家ktv,十點之前能回來就挺不錯了。”
唱歌時陳云卷最不喜歡的一項娛樂活動,因為她唱歌就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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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琛早早來到酒店里的包廂里面,這包廂大得出奇,緊靠墻壁的地方還有沙發和茶幾,茶幾上面是鎏金的花紋,竟然沒有俗氣的感覺。
他整個人都陷在沙發里面,眼睛望著天花板的燈,不知道在想什么。剛進來的譚旭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
譚旭抱著一大束玫瑰花,紅色的花瓣嬌艷欲滴,在燈光下宛如上好的絲綢。
“齊哥,花送過來了。”譚旭也沒有明白為什么齊琛要定一束花。
視線落在玫瑰花上,齊琛半晌后開口說:“把它扔了。”
“啊?”譚旭抱著玫瑰花不知所措。
齊琛嘆氣,指了指茶幾,改變主意說,“放在這里吧。”
譚旭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放下了。他悄悄觀察起齊琛,這幾天齊哥都有點奇怪,經常心神不寧,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陸續來了很多人,蘇源也來了,多日不見齊琛,今天一見面就開始吐槽自家會長的種種惡行。最嚴重的就是當甩手掌柜這一條。
齊琛被嘮叨的有點煩,連忙支開他,讓蘇源去看看陳云卷和她的男朋友有沒有來。
蘇源眼睛都瞪大了,“花卷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
齊琛被蘇源的智商驚到了,“你......不看朋友圈的嗎?”
蘇源沒有聽到齊琛在說什么,而是一直在碎碎念,糾結的就是自己為什么沒有女朋友。不過現在他很積極地去外面等陳云卷過來了,他對“男朋友”很好奇。
在包廂外面待了一會,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這郎月然和關景明好像也過來,這樣四個人不就撞上了嗎?
太恐怖了,自己一定要離他們遠一點,絕不能靠的太緊。
看到林盡染之后,蘇源已經喪失了用語言表達驚訝的功能,為什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陳云卷給他打招呼,他來了一句:“老牛吃嫩草,道德敗壞。”
幸虧自己沒有穿裙子,要不然踹他都不方便。
齊琛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陳云卷,她忙著和蘇源頂嘴,沒有注意到齊琛的視線。而林盡染注意到他,兩人四目相對又若無其事地錯開。
除了蘇源,齊琛的朋友陳云卷真的不認識幾個,還有幾個人看起來都不像學生,打量人的眼神讓陳云卷不舒服。
其實譚旭也認識,不過陳云卷懶得看他。
做好之后,陳云卷旁邊坐上了一個女生,燙了一頭的大波浪,對陳云卷禮貌地笑笑,“我叫周泠,大三的。
看到是學姐,陳云卷禮貌地打招呼。
周泠看了林盡染一眼,“你的男朋友?”
陳云卷點點頭。
“你們挺般配的。”周泠說了一句好聽的話,陳云卷說一聲謝謝,又夸了她幾句,后來也沒有說話了。
不過她沒有注意到周泠看了她好幾眼。
林盡染給她倒了一杯水,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離那些人遠一點。”
那些人指的就是坐在對面的社會人士,學生坐一邊,他們坐一邊,涇渭分明。蘇源本來挨著齊琛,覺得這樣可以避開以后可能發生的不好的事情,結果齊琛周圍的人他都不認識。而且那些人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
于是他磨蹭一會,坐到林盡染旁邊去了。
坐在齊琛旁邊的一個人叫燕銘博,剛剛準備抽根煙,被齊琛制止之后,就有點百無聊賴的意思。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齊琛說話:“你們學校長的好看的女生挺多。”
齊琛眼皮都沒抬,對他的話不感興趣。
“頭發卷卷的,到肩膀的那個長的挺好看的。”
齊琛終于看了他一眼,“收斂一點,她旁邊坐的就是她的男朋友。”
完了又加上一句,“你估計比他矮一個頭。”
燕銘博嗤笑一聲,“那又怎樣,窮學生一個。”
齊琛皺眉,按捺住自己的脾氣,“過會有一個更好看的過來。”
燕銘博沒說話,依然盯著陳云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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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云卷正在扎頭發,要不然這頭發阻礙了她吃飯。就這一會,她注意到了燕銘博的視線。抬頭望過去,只見對面的那人對陳云卷笑了笑。
或許他覺得自己笑的有點玉樹臨風的意味,但是在陳云卷看來,只覺得一股惡寒。
風流倜儻的公子哥,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氣質。
這燕銘博其實不丑,但也帥不到哪去。主要是身上有著一種怎么也擺脫不了邪氣,瞅著就讓人不舒服。
陳云卷不由得想起了盛程祿,忍不住咂嘴,沒有那張臉就不要走這個路線。
她轉頭看了蘇源兩眼,覺得呆頭鵝看起來順眼多了。盡管人家不帥,可是他正常啊。
“我對面的那個怎么總是看我?”陳云卷忍不住小聲地對林盡染說。
林盡染剛想抬頭,就被陳云卷按住,“你別現在看啊。”
林盡染又把頭低下來,聽陳云卷絮絮叨叨,聽她抱怨怎么還不吃飯。
“還有人沒來。”林盡染看著那兩個空位說。
陳云卷覺得自己的肚子在抗議,忍不住抱怨一聲,“早不就走了,到現在都沒到。”
挽著關景明的郎月然姍姍來遲,這時候也沒有別的位子了,只能坐在燕銘博的旁邊。燕銘博眼里滑過驚艷,上下打量起了郎月然。
那眼神,直接惡心到了陳云卷。
假裝給菜拍照片,實則把燕銘博那副嘴臉給拍了下來,回去陳云卷要把它發給陳云舒,以示警戒。
林盡染看到她拍照的動作,彈了彈她的手機,“拍他干什么?”
陳云卷壓低聲音,“一會我要發給我哥,進行家庭教育。”
林盡染看看燕銘博的樣子,點頭到,“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反面教材。”
他們的小動作也落在了關景明眼里,他呆愣愣地看著,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里。好像從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自己和陳云卷可能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我們面對面,卻和陌生人沒有兩樣。
郎月然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現在到這里還被人騷擾。她想向關景明求助,卻發現他根本就沒在看自己,而是盯著陳云卷發呆。
她把裝紅酒的高腳杯重重地放下來,眼里都在冒火。
燕銘博看到她的眼神,笑著試探:“和她是同學嗎?”
“室友。”郎月然不愿意和他多說話。
“剛剛看到他還在照相呢,不知道在照什么。”
“什么都沒有見過,當然喜歡照來照去。”郎月然語氣不善。
燕銘博低笑一聲,沒有說什么,讓人琢磨不透他什么意思。
對面每見識的陳云卷正在和林盡染說悄悄話,為了圖個清凈,一個眼神都沒有往對面望去。
“為什么都是紅酒?”想和飲料的陳云卷抱怨。
“酒量不好?”林盡染看陳云卷一口沒動的酒,問到。
“我覺得還好吧。”
“那怎么不喝?”
“喝酒有害健康,”陳云卷一本正經,“家訓。”
林盡染默了,你家的家訓......十分的通俗易懂。
“那喝點湯?”
陳云卷點點頭。林盡染幫她舀了一勺湯,放在她前面,“有點燙。”
一頓飯吃了大約一個多點,吃完之后,一個兩個又說起了閑話,大多都是圍繞著齊琛的,陳云卷一點沒有湊上去的意思。
什么時候能走啊?陳云卷靠在椅子上,開始無比懷念自己的床。她左右看了看,感覺一時半會好像走不掉。
她一環視,一下子撞到關景明的眼里。陳云卷看到了他,眼神閃了閃,覺得他好像有點瘦了。她很快地移開了眼神,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林盡染自始至終都看到了,沒有什么動作,在陳云卷低下頭之后,他抬頭對關景明笑了笑。關景明面無表情地轉過臉。
吃完飯,果然走不了,一群人還要去隔壁的KTV。齊琛走的時候抱起了那一大束玫瑰,頓時有人哄笑道:“這是準備向誰告白呢?”
“瞎說什么。”齊琛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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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中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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