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這首歌陳云卷聽過,林盡染把歌詞里面的“他”全部換成了“我”。
他唱完之后,從桌子上跳下來,順勢將吉他放在桌子上。吉他第一次沒放好,歪了歪就要掉下來,他手忙腳亂地又去扶吉他。
“再壞了就沒得彈了?!绷直M染笑了笑,用來緩解自己的忐忑。
陳云卷一只手拽著粉紅豹的小手,不停地捏著,笑意浮在臉上,就是不說話。
她頭發微卷,垂到肩膀,以前留過劉海,后來不想留了就用發卡別了起來。發卡在燈光下折射出來的光落在林盡染眼中,不知為什么,林盡染心里的不安感一下子消失了。
“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陳云卷低頭看粉紅豹,嘴角上揚,又去拉拉它的耳朵,“做你女朋友有沒有什么好處?”
“讓你體會一下一米九的高度?!?p> 陳云卷舉起粉紅豹打他,“你有一米九嗎?”
“把你抱起來不就有了?”
林盡染想去抱她,被陳云卷用粉紅豹拒絕了。
“嚴肅一點!”要是陳云卷不是滿臉帶笑,這話或許更有說服力。
他們從教室里面出去的時候,看到外面站著兩個女生。見到他們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拐個彎就走了。
“她們是不是看到了?”陳云卷渾身不自在,慶幸剛才沒讓林盡染抱。老學姐還是要面子的。
本來林盡染是想光明正大地拉著她的手一起回去的,可惜這天氣不適合談戀愛,尤其對沒有手套的人來說。
林盡染把吉他往后背了背,看著抱著粉紅豹的陳云卷。她還用那種“山大王”式的方法扛著粉紅豹,在雪地里面深一腳淺一腳像被剝削的長工。
大概是林盡染的偷笑被發現了,陳云卷把粉紅豹塞到他的懷里,“你抱著?!?p> 可能覺得有點不好,又添了一句:“我幫你背吉他?!?p> 林盡染結果玩偶,往肩上一扛,粉紅豹腦袋朝下,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算了,我覺得你和吉他犯沖?!?p> 陳云卷撇撇嘴,把自己的手套脫下來,“給你?!?p> 手套上還連著繩子,上面還繡著綠色的仙人掌。林盡染套上手套,幸虧這不是分指的手套,小的不那么明顯。
他把繩子掛在脖子上,問陳云卷;“怎么不把繩子剪掉?”
陳云卷把手插進口袋里面,一身輕松地往前跑,在前面的雪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
“不告訴你?!?p> 圣誕節的晚上,風雪交加,雪花片砸到臉上生疼,偏偏是陳云卷笑得最開心的時候。
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地響,兩人并肩走著,一路上也沒有遇上什么人。就算遇上了人,都是帶著帽子低著頭,風雪里視線都模糊了,更不會注意到抱著巨大粉紅豹的林盡染。
到了寢室,足足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要不是雪下大了,兩個人還能在樓下磨蹭一會。
“柚子好吃嗎?”陳云卷接過粉紅豹,想起了自己挑選半天的柚子。
“挺甜的?!绷直M染昧著良心說。
“那我以后再買?!?p> 林盡染欲言又止,陳云卷發現了,“怎么了?”
他叮囑一句,“回去一定要照顧好粉紅豹。”
看他認真的樣子,陳云卷一度以為他和粉紅豹養出了感情,故而嚴肅地點頭:“同志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會照顧好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這話聽的著實奇怪,林盡染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趕緊回去?!?p> 陳云卷往教學樓里面走,剛準備進去,又停下來,舉著粉紅豹的手,轉過頭對林盡染搖了搖,“和你爸爸說再見?!?p> 這還演上癮了,林盡染也十分配合,“去吧,要聽媽媽的話。”
嘖,占我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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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樓下到寢室這一小段路程,粉紅豹同志已經收到了無數人的目光。當陳云卷順利到達寢室的時候,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推開門,把粉紅豹往桌子上一放,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大口。這空當,祝琰和唐疏雨已經圍上來了。
祝琰抱著粉紅豹的腦袋,捏來捏去,興奮地說:“是玩偶,我猜對了!”
唐疏雨拉起了它細長的胳膊,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可惜祝琰很激動,一直說個不停。
疏雨往旁邊移了一步,語重心長地說:“以現在的局勢來看,你已經是寢室最后單身的最后一人了?!?p> “我不管,反正我贏了。”
陳云卷終于有了一點點的好奇,“你們到底堵了什么?”
祝琰抱起了粉紅豹,狠狠地揉了揉,“花卷同學,你現在在我心里已經成了重刑犯,沒有發言的權利?!?p> 好吧,陳云卷今天心情好,重刑犯也沒什么。
揉著揉著,祝琰覺得有什么東西硌得慌。她把粉紅豹放在桌子上,按了按它的肚子。
它穿著一件條紋的短袖,衣服的前面還有一個小口袋,口袋上的拉鎖拉的嚴嚴實實。祝琰摸了摸,覺得里面好像有東西。
“花卷,這里面好像有東西。”祝琰說著,拉開拉鏈,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什么東西???”陳云卷接了過來。
盒子一打開,里面躺著一對耳環,粉金色的鏈子,上面的碎鉆閃閃發亮。
晃瞎了祝琰和唐疏雨的鈦合金狗眼。
“這和你丟了的那個耳環一模一樣啊?!弊g泽@地叫了出來。
確實一模一樣,不過陳云卷之前的那個上面刻了自己名字的縮寫。
唐疏雨:“他怎么知道你丟了耳環?”
陳云卷有那么一丟丟的不好意思,絕對不能說自己曾經毫無形象的哭鼻子過,“那什么......我就這一個耳環嘛?!?p> 因為她沒有打耳洞,好多漂亮的耳環都戴不了。當初到學校來的時候只拿了這一對,之后也沒有再買過。
“你的回答和我的問題對不上?!碧剖栌暌会樢娧?。
祝琰笑的挺開心,不過疏雨下一句話就讓她笑不出來了,“我贏了,你的麻辣燙沒有了。”
祝琰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隨機就哀嚎起來,為自己失去的麻辣燙痛心疾首。陳云卷一看,至于嗎?不就一頓麻辣燙嗎?大手一揮,“我請你們吃?!?p> 她好像全然忘記了自己以前能吃上一頓麻辣燙的心情。
疏雨和祝琰齊齊望向陳云卷,祝琰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林盡染,嘴上說:“你確實應該請我吃飯,尤其是你的小學弟。”
疏雨點頭,表示贊同。
陳云卷把耳環的盒子蓋上,打著哈哈,“再說嘛,再說嘛。”
祝琰冷哼:麻辣燙之仇,奪花卷之仇,不共戴天。
興奮過后,陳云卷考慮怎么放和床一樣長的粉紅豹。不過它身子細長,在床上也不怎么占地方。于是陳云卷爬上床,讓粉紅豹坐在船上,身子靠著墻壁,還用被子給它固定了一下。
從下面看,就略顯的招搖一點。
祝琰瞅了瞅另一個地方,桌子上也有一個粉紅豹,可惜是和花卷的一比就是袖珍版的。頓時有點幸災樂禍起來:“疏雨,你說郎月然回來會怎么樣?”
不得不說,這小學弟真會買東西。
疏雨的眼神也飄到了那個袖珍版的粉紅豹上,頓時有點可憐它,“不把它扔了就不錯了?!?p> 祝琰思考一下,覺得沒錯。
陳云卷從床上下來,觀看自己的杰作,又拍了照片給林盡染發過去??粗g吞剖栌甓⒅约海挥傻貑枺骸霸趺戳??”
“花卷啊,”祝琰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小學弟有沒有買什么吃的給你啊。”
“沒有啊,干什么?”
“我還在想等郎月然回來,你分點東西給她,看她什么反應?!?p> 陳云卷一臉嫌棄的模樣,“不要,我撐死都不給她?!?p> 祝琰:“......”你好像沒有明白一種東西叫做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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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月然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一進寢室門,打眼就看到了陳云卷床上的粉紅豹,整張臉就抽了一下。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她把椅子一拉,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又把包砸到椅子上,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生氣。這時候再看桌子上的粉紅豹,郎月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陳云卷一定是故意的,知道關景明送給自己玩偶之后,又讓別人送一只更大的給她,她怎么能這么賤呢!郎月然掐著粉紅豹的腿,差點把外面的布給扯爛。
她轉頭看陳云卷,心里打定主意,只要陳云卷看自己,就和她好好吵一架??上念^到尾,陳云卷都沒有看她。她有自己的事情做,沒空管郎月然的小心思。
郎月然憋著一股氣爬上床,她難看的臉色全都落在祝琰和唐疏雨的眼里。唐疏雨感嘆一下,這做人還是要點底線的,說不定那天難堪的就是自己。
爬到床上,郎月然就開始翻朋友圈,試圖找出陳云卷的男朋友是誰,可惜陳云卷屏蔽了她。不甘心的她又去翻了qq空間,沒看到陳云卷的動態反倒看到了表白墻的消息。
“今天在教學樓偶然見到一個帥到爆炸的男生表白,表白的小姐姐也是神仙顏值,我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只檸檬精。男生唱歌特別好聽,我和我朋友十分不道德地偷聽了,還有就是一米八的粉紅豹真的十分有視覺效果。最后,我感覺小哥哥和小姐姐都不想被別人知道,所以就沒有拍照了,在此祝99 ?!?p> 郎月然恨不得把手機給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