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消耗,使得周天感到體內一陣陣虛弱感傳來,體內的力量就像決堤的洪水,毫無保留地傾瀉出去,就連體內那始終澎湃洶涌,源源不絕的純陽血氣,都有些枯竭,再也無法支撐周天的消耗。
血氣沖天,連接霄漢,神力奔涌,化作一頭真龍,沿著血氣之柱騰飛而起,跨過九大洞天階梯。周天的精氣神離體,凝聚成一股,依附在九口洞天中,溝通虛空,像是要凝練那無盡玄黃,分開眼前的幽幽混沌,來到鴻蒙未分之時,了解洞天的起源,掌握那洞天的終極秘密。
恍惚之間,一點靈光初現,照亮虛無。
“來了!”周天眼中神光爍爍,大受觸動,像是悟了一些,知道該如何進行了。長身而起,他周身神光大放,符文交織,神力沸騰,猶如天神降臨,證道永生。
“開!”周天大喝一聲,發出神音,似是言出法隨,穿透了荒宇,響徹整個太虛!
虛空巨震,動蕩不朽,有道音隆隆,仿佛在召喚那無上造化降臨。
九大洞天之上,出現了一道虛影。虛影變化萬千,像是一塊泥巴,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隨意的揉捏。漸漸的,一口巨大的洞天虛影出現,閃爍著瑩瑩寶光,還未真正顯化世間,那第十口洞天虛影便開始吞吐天地造化,凝練無上神精。
周天精神高度緊繃,肉身放光,周身符文若蝴蝶翩翩,在其身邊繚繞。“轟”的一聲,神力波動洶涌,瑞彩紛呈,無盡的漣漪擴散,猶若神音轟鳴,讓周天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威嚴。
一道熾盛神光噴薄,化作秩序神鏈,擊穿那虛無的洞天,要將它拉入現實。周天的精神與九洞天相合,心中空靈,雙眼卻變得空洞無比,似是被一種莫名的規則,拉入不知名的虛空。
突然,周天身體一陣搖動,像是遭到了重創,開始大口咳血。而那原本快要出現的洞天虛影,也重新隱匿回虛空,消失不見。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受傷。”一旁的板磚大急,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就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看著倒在地上的周天,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周天傷的極重,身子破爛,幾乎碎掉,慘不忍睹,很多地方白骨都露了出來。可是,就算是肉身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可他的眼睛卻明亮的嚇人,在那段精氣神與九洞天融合的時間里,周天的精神卻仿佛都得到了升華,越發飽滿。
任身體淌血,肉身四裂,周天都沒有哼過一聲,哪怕身體已經臨近潰敗的邊緣,卻依舊不想放棄。
就在這時,一股濃郁的生機涌入周天體內,開始修復他的肉身。
“柳神!”周天心中一動,便知道了是誰,神識透體而出掃了一眼,卻發現,小石昊已經開始了他的極境洗禮。心念轉動,便將一部分吞天雀精血分出,助小石昊順利沖關。
“再來!”
周天默默的恢復傷勢后,便開始了新的一番嘗試,他心中明悟,已有了方向,他要再次開辟,奮力一搏,將十洞天顯現出來。
這一次,他極盡所能,九口洞天發光,溝通大天地,巖漿滾滾,熾盛無比,跟他共鳴,相助他貫通第十洞天。很快,洞天虛影再現。
“開辟!”
周天低喝,渾身發光,九口洞天瘋狂的向他澆灌天地精華,震蕩虛空,勾動天地本源,造化出第十口洞天。金色符號閃爍,在他體外形成一層神秘光輝,覆蓋肉身,不斷釋放至強的秘力,相助他熔煉與貫通自身的潛力。
然而,就算周天竭盡全力,也是無比艱難,第十口洞天就像是扎根在虛空中,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不管周天怎樣施展手段,但總是感覺差了那么一點。
“給我開!”
周天口中大喝,發出隆隆道音,虛空詭異,傳出劇烈的波動,像是要炸開了。第十洞天,似虛似實,忽明忽暗,不斷閃爍,浩蕩出一股極其可怕的波動,令人驚悚,同時,也噴薄出陣陣瑞霞,如浪濤般在洶涌,震動四方。
“啊……”周天大叫,不斷咳血。渾身都是裂痕,像是要炸開了。
“可惡啊,就差一點,怎么老是感覺差一點,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周天心中不甘,第十洞天就在眼前,可卻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不可觸摸。
默默的運轉原始真解,同時接引柳神的汁液入體,修復著傷體。不知不覺間,周天陷入了沉思,第十洞天的虛影顯現,證明周天之前的計劃是正確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天總是覺得,想要徹底的接引這口洞天出現,還缺少了一種契機,這讓周天百思不得其解。
萬事俱備,周天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他還是相信他的直覺,就如同相信他自己一樣。習慣性的參悟起原始真解來,每次遇到想不通的難題,這部天地奇書都能給他帶來一點靈感。
雙眸輕闔,周天默誦起原始真解,很快就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隨著意識不斷的升高,他看見了正盤坐在柳樹下的自己,他也看到正在重演洞天的小石昊。不過周天并未多停留,他感覺到,在那虛空之中,有什么東西正在呼喚著自己,周天心里有一種難以壓制的沖動,促使著他前往。
感覺像是穿透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周天的意識來到了一處奇異的空間,緊接著,他看見前方的一件東西后神情巨變,忍不住叫出聲來:“板磚!”
不過周天馬上反應過來,眼前的“板磚”絕對不是板磚,或者說不是現在的板磚。現在的板磚正在石村的大柳樹下守護著他,而眼前這個,到讓周天想起了心魔幻境。
仔細回想,周天驚恐地發現,眼前的這本殘破的書本,竟然與心魔幻境中的殘頁完美的接續在一起。這一切,都透露著一種詭異。
在心魔幻境的時候,板磚為周天擋住了墮落仙王的全力一擊,而他自己卻只剩下了幾張殘破的書頁。周天當時還以為其他的都已經化作飛灰,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
深吸了一口氣,周天走上前,輕輕撫摸著那殘破的書籍,就像是在撫摸一件絕世珍品。周天知道,板磚是不會傷害他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是……未來。“你到底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是不是關于未來的事情。難道我在心魔幻境中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嗎,是不是我在開辟十洞天時發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嘩啦啦。”隨著周天的聲音落下,那來自未來的諸天錄開始翻動,一幅畫面出現在周天面前。畫面上并沒有周天期望得到的答案,只有世界的演變,從混沌開辟,宇宙誕生,到世界末日,虛空湮滅,從草木枯萎了又繁榮,到萬物生靈的生老病死,循環往復,生生不息。
“這是……”周天緊緊的盯著那不斷循環的畫面,試圖從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知何時,在這片奇異的空間中,有陣陣經文聲響起,悠遠而飄渺,像是響徹在天外,卻又像是在周天心中響起。
“輪回!!”伴隨著經文聲的響起,周天似有所悟,低聲念到。
輪回二字一出,四周的誦經聲猛地一頓,然后一個個古怪的符文開始出現,密密麻麻,排列在虛空中,誦經聲變的更加的宏大,周天看著面前的經文,眼底有金色符號流轉。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