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安全后他們發(fā)現(xiàn)珀西爾在水流中被沖走了。斯托恩教官說了,珀西爾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教官比預(yù)備役有更多的生存經(jīng)驗,確實不需要太擔(dān)心,焦躁的基爾加才平靜下來。
雖然基爾加剛才還不愿意相信,他在學(xué)校里生活一直平平淡淡,科技儲備生也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但是在被追殺一路后他終于愿意相信,的確有人想要他們的命。基爾加忍不住自言自語,外面的人不是應(yīng)該很少,難道人數(shù)那么多全是流放出去的嗎……
但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白天躲在峽谷的陰影中,晚上才起來趕路。然而走到某一處,天上突然有黑色的影子墜落下來。
那東西從上面被扔下來,貼著鼻尖砸在楊墨的腳尖前,重物落地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zhàn)。
落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具破碎的尸體。
“你怎么看?”基爾加問楊墨。當(dāng)斯托恩上前將尸體的臉翻過來后,基爾加和楊墨認(rèn)出了不同尋?!@具尸體的臉非常熟悉,就是之前峽谷中趴在楊墨背上一起出來的蝎女的臉。這里的五個人中,段之章和陸平川對人魚和蝎女的事情并不知道,只有基爾加、斯托恩和楊墨是見過的。
楊墨再看向斯托恩教官,這個女孩遇害前應(yīng)該和斯托恩差不多年紀(jì),斯托恩教官肯定認(rèn)識她。但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斯托恩教官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一點提示也沒有給出來,也不只是他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
“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楊墨但覺到如果自己不說,這就沒有人知道了。
“怎么了嗎?”陸平川皺眉撇開地面上的視線,他不明白地抬頭,對上楊墨的視線,“西弗里斯河是會有季節(jié)轉(zhuǎn)化的,這里有什么問題?”
“這里不是旱季峽谷,我們不是回溯到了以前旱季。這里只是在回放八九年前的場景?!睏钅f出這話招來了教官斯托恩的打量,但楊墨還是必須轉(zhuǎn)向另一個棘手的問題,“這里的時間是靜止的……”
又是一具散碎的尸體掉下來。相似的情景讓楊墨腦中莫名聯(lián)想到,一個半月之前的事情,他和段之章都看過那本舊鐵道日志。
上面講過的泥漿怪,它將遇害者的尸體當(dāng)布娃娃撕碎拼接起來玩。但是當(dāng)楊墨看向段之章的時候,段之章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楊墨這才想起來,那邊的事情段之章都不記得了。
楊墨仰望懸崖上,似乎看見了上面那個泥漿怪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他極短地猶豫一下,就說:“我想上去看看……”他說的話沒人理解,他說完詭異的話就向懸崖邊爬了上去。
基爾加卻覺得最好不要,那只是虛像但不一定會不會傷害人。
楊墨說:“我覺得他是在救這些女孩?!睏钅珱]辦法講上次任務(wù)中發(fā)生的人魚的事情,有的執(zhí)行任務(wù)后必須嚴(yán)格保密,上次與人魚簽續(xù)約的任務(wù)就是這樣。
但是,楊墨不止隱瞞了這個,還是隱瞞下碰見烤魚老人的事,那個老人告訴他的東西真的很重要,楊墨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老人知道那么多,回到學(xué)校以后楊墨嘗試查找人魚的資料,但是圖書館里任何文獻都沒提過人魚會變成野獸,哪怕是不真實的傳聞都沒有只言片語。
如果那個老人能知道,知道人魚變成野獸的事情,這種怪誕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確實事實,見過蝎女變成人魚后楊墨甚至深信不疑。說不定,這個泥漿怪也是知道什么的,別人都不知道,但是它知道,楊墨猜也許它知道這樣能讓遇害的女孩變成人魚。
“我一起去,你們不用擔(dān)心?!倍沃戮o隨楊墨其后,一起爬上了懸崖。
楊墨一路順著崖壁爬上去,鍛煉后的他對攀巖已經(jīng)能做到駕輕就熟,下面回響著陸平川的聲音,你干什么難道你覺得楊墨說得是對的……
楊墨不知道怎么說明,但是這里確實不是旱季峽谷。
直覺告訴他,這次不像上次楊枝茂夜鶯被困的情況,周圍的世界似乎不是真實的。
夜鶯他們在旱季被困了幾天,原來雨季中時間依舊在前進,獲救回雨季時已經(jīng)過了幾天的時間,所以夜鶯他們?nèi)匀皇窃谡鎸嵉氖澜缋铩6诨貙W(xué)校被路妄襲擊客車的那次,楊墨跳車后進入的那個世界色彩淡漠,還處處透露出古怪,那邊顯然不是楊墨真實生活的世界,在那邊過了幾天后轉(zhuǎn)回來,他們回到了剛剛跳車的時間點上,司機只模糊得意識到在他們跳車前,客車好像是反復(fù)跑了幾個圈。
楊墨想去找這一切是為什么,峽谷里風(fēng)云變化,呼號的狂風(fēng)吹散楊墨的碎發(fā)。他低頭看下面,問跟在他腳下攀爬來的段之章:“直覺告訴我上面有答案的……你跟在我后面,是覺得我是對的嗎?”
“不讓你擅自把命玩脫了而已?!?p> 段之章的臉從楊墨的角度看得清楚,楊墨心中忽然晃了晃。段之章不像毛肚那樣,毛肚習(xí)慣嬉皮笑臉一臉燦爛,不像基爾加那種故意克制自己不茍言笑,也不是楊枝茂那種天生喜歡照顧人的樣子,楊墨更好奇了,段之章跟過來保護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段之章沒催,而是說:“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
楊墨楞了一下。
看頭頂不遠處的懸崖,楊墨相信自己不會讓段之章白跑一趟。
懸崖下的三人暫避到峭壁下面,躲開懸崖上面的視線。很快,又有其他的尸體被丟下來,接下來的事情變得非常奇怪,時間如同按下了快進鍵,他們眼前的事情以極快的速度發(fā)展起來。
天色迅速陰沉電閃雷鳴,突如其來的降雨帶來了洪水,水流襲來太快讓人無法反應(yīng),五人眼看著洪水夾雜樹枝石塊沖來,被洪水卷走后生存的概率微乎其微。然而,千鈞一發(fā)時他們卻沒被河水沾濕,他們還站在地面上,能正常呼吸,四周的水都只是虛空的投影,很快基爾加意識到:“這只是幻象?!?p> 電閃雷鳴不是實際存在的,只是虛影而已。
烏云密布的閃電持續(xù)悲鳴著,大雨傾瀉而下,五人站在虛影的水底,看著懸崖上不斷被拋下來的殘肢遺骸,虛影中出現(xiàn)了人魚族群的身影。人魚們靈活地在水中游逸搜集,將找到的殘肢全部埋葬到了河底,堆砌成一個一個小墳包。虛影中,人魚們圍繞墓地來回游動,像是在為已經(jīng)凋謝的生命進行性命最后的哀悼。
基爾加一邊看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呼吸著,生怕吸進了水。但那些水全都是幻想而不非實際存在的,基爾加也意識到了:“這些幻想你們肯定聽說過,某些條件下閃電的電能傳到下來,碰巧某些物質(zhì)能將正在發(fā)生的事錄下來,如果以后再有閃電巧合,可能就會如同錄像放映一樣,播放出被錄下來的事情就能被回放出來?!?p> 說話間,季節(jié)迅速過去,西弗里斯河的水迅速蒸發(fā)水位下降,再露出了干涸的河床,那些墳包再也沒被人動過數(shù)量沒多也沒變少,然而從里面破土而出的依舊是長相丑惡的蝎子?;鶢柤影欀碱^看眼前的一切,陸平川卻若有所思,不知道又明白了什么。
崖頂上,楊墨和段之章上岸后,楊墨指著那個泥漿怪說:“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人,被他丟下來以后被人魚們埋葬,如果沒有意外她們本來都應(yīng)該變成人魚的?!?p> 那只泥漿怪不斷地運來破碎的尸體,將她們丟進西弗里斯河的河谷中,天上大于瓢潑過后,最后一個女孩也被丟了進去。
兩人站在一側(cè),泥漿怪沒有看他們,專注地做著自己的搬運工作。楊墨越來越相信,泥漿怪說不定也是知道什么的,別人都不知道、連學(xué)校的圖書館也沒有記載,但楊墨猜它知道這樣能讓遇害的女孩變成人魚:“段哥,我覺得它是想復(fù)活她們。你還跟我去更遠的地方看看嘛?”
他們和河谷下三人一樣,都發(fā)現(xiàn)了這只是回放的虛影。段之章問他:“你有充足的理由嗎?”
楊墨肯定地說:“這邊時間是靜止的。不管走多遠,回到雨季我們的時間還在轉(zhuǎn)折點過來的時候。去看一下,不耽誤?!?p> 段之章依舊沒有表示同意。楊墨光是被他看著,就感覺被從頭扒到尾不剩任何隱私。
“難道你還懷疑我是間諜嗎?可是,”楊墨扭頭看泥漿怪在雨水下,沖刷出的黑白間插的頭發(fā),“我感覺,那邊有不能錯過的事,不去探索的話一定會后悔的。”
段之章還是沒有被他說動分毫。外面可能很危險,走遠還有可能再落入其他的幻象中,在不知道的時候謹(jǐn)慎行動才是保命的最佳方式。
“怕受傷的就縮在安全舒適里,不知道真相也能盲目地活下去。要是人人都這樣,那‘探索’這個詞就不會在字典上了,”楊墨自己抬腳先走上了,“我更喜歡知道得清楚一點地活下去。總有人要去探索的。段哥,這個理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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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的LSK
昨晚有評論“寫的什么亂七八糟”。怎么說呢,全新的世界觀當(dāng)然會感到晦澀,懶貓花過很多心思推算鋪墊,楊墨能力特殊而且展開得不太順利,但不絕對是毫無道理瞎寫……貴位書友看完了難受還忍著惡心來留評,恕我直言我也一樣感覺,真是辛苦你了。 PS:前天刪了個明顯只圖打廣告的書評,但其他作者大大的互收互贊【橄欖枝】交流廣告評論,我都【留下】【互收】了。【小說網(wǎng)上去別人書下直接廣告自己是不道德行為。某些平臺也規(guī)定過明令禁止、可以刪評,借鑒慣例,懶貓刪純廣告真的不過分】,除此外我沒惹誰、從不踩人,一直和太太們相互鼓勵進步、相互監(jiān)督日更,努力地繼續(xù)寫。我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