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走了……”葉海棠摸了一下張長宗的脈搏,沒有跳動的跡象。
雖然林壯壯用金針渡氣訣將他的心臟修復了,但肌膚依舊冰冷僵硬,他顯然不可能再張開眼睛了。
要是他還有靈魂體的話,肉身修復后,說不定還能救活,只可惜他沒有像溫妮一樣修煉過強化靈魂的法決,肉身毀滅的同時,靈魂便一塊消散了。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唐家豪語氣里有些慌亂。
他們一下飛機,就分配好了小隊,跟張長宗用傳送陣法莫名其妙來到這里,除了對抗血魔,其他信息一概不知,就連回去的路也不知道。
而且這個國家的通信基站都被搗毀,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打開GPS,想看一下地圖,但GPS信號很弱,地圖根本就顯示不出來,要是有天線的話倒可以增強信號,只不過他們都沒學過相關知識,就算給他們天線也不會用。
每人身上的物資最多支撐兩天,消耗殆盡時還走不出這片樹林,就得荒野求生,林壯壯可不想被迫去啃鳥蛋,挖蟲子,雖然聽說是雞肉味,嘎嘣脆,但那種爆漿的口感,想想就不敢恭維。
雖然可以辟谷,長時間不吃東西,但辟谷只是用靈氣來補充能量而已,胃中空空如也,饑餓的感覺還是如影隨形,這滋味可不好受。
該怎么回去呢?
老師可能會有法子跟組織那邊聯系,林壯壯突然靈光一閃,便在張長宗身上摸索起來,終于在胸口的袋子里找到一臺衛星電話。
但剛才血魔肉團抓破他心臟時,那強大的沖擊力把這臺電話擊碎成了兩半,現在連機都開不了。
“成了,得自己找路回去了。”林壯壯說道,“我估計附近也有其他小隊在駐扎,一路找過去吧。”
陳禹峰拿出手機,打開指南針軟件,結果搗鼓了一下,發現不知道怎么看。
“老哥,往哪走?”林壯壯對他說道。
“這指南針有點玄學,看不懂,按直覺走吧?!标愑矸逭f道。
他們都是和平環境下長大的,哪里想得到以后會深入叢林,要用上指南針這種東西,他們不禁有些懊悔,要是以前學點野外求生的技能就好了。
這一去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張長宗的遺體肯定是帶不回去了,他們幾人就在原地造了一個墳,留下標記,以待日后回來,將他接回祖國安葬。
梁詩韻翻開張長宗的錢包——這是他的遺物,發現里面有一張全家福,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笑得很開心。
看到這里,她不禁感到一陣心酸,老師的妻子和女兒還在等著他回家的,沒想到這一別,竟然就陰陽兩隔……
命運弄人。
他們為張長宗舉辦了一個簡易的葬禮,守靈到天亮,然后開始尋找回去的路。
林壯壯走在前頭,用純陽之刀砍開阻擋的樹枝藤蔓,硬生生將路開辟出來。陳禹峰則不停給大伙的指路,說是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
因為他的表情很認真,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大家一開始信了他,結果卻是信了他的邪,他們走了整整兩天,又重新看到了張長宗的墓碑。
感情在叢林里繞了一圈,又回了原地。
陳禹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懇請大家再給他一次機會,大伙兒一陣商量,決定給他這次機會,不過不是指路,而是找吃的——他們空間戒指里的罐頭已經吃完了,雖然葉海棠平時少,還剩下兩罐,但肯定不夠給八個人分啊。
這么一大片叢林,想找點吃的還是不難,況且他們都是法師,身懷曠世法術,總不至于會餓死在這里吧。
于是唐家豪用法術生起火來,眾人坐在原地休息,等待陳禹峰滿載而歸。但是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他們餓得肚子一齊咕咕直叫,就跟合唱團似的,還是沒見到陳禹峰的身影。
“這小子怎么還沒回來,該不會遇到危險了吧,來幾個人,跟我一起去找他?!彼吻鄩m站起身來,說道。
就在這里,樹林那邊傳來沙沙的聲響,陳禹峰穿過層層枝葉,連爬帶滾地沖了過來,神色驚恐,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果然時遇到危險了么?
“敵人在哪?”林壯壯連忙問道。
“沒,沒有敵人?!标愑矸褰Y巴地說道。
“那你手臂咋回事?!绷謮褖颜f道。
只見陳禹峰整根左臂都變成了青紫色,腫的跟豬蹄子一樣。
“我剛才看到一條極品過山烏,想抓過來做成蛇羹給大家嘗嘗鮮,結果被咬了?!标愑矸逄鹗直?,上邊懸著一條手腕粗的蛇,通體褐色,黑色的花紋布滿軀干,這蛇也是倔強,死死咬住他不放口,就這樣被他帶著跑了一路。
過山烏可是毒蛇之王,要不是陳禹峰用靈氣把毒液都逼在手臂里頭,早就毒發身亡了。
“雖然沒什么肉,但勉強湊合吧?!绷謮褖汛蛄恐菞l過山烏,說道。
“你在說你馬的廢話呢?趕緊給我治療啊?!标愑矸寮拥卣f道。
“可我不會解毒啊?!绷謮褖崖柫寺柤绨颍f道。
“那可咋整?!标愑矸逵逕o淚。
“你看那邊,好像有什么東西。”林壯壯突然指了個方向,說道。
陳禹峰看了過去,但那邊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沒東西啊。”他奇怪地說道。然而就在他轉頭之際,林壯壯凝聚出一把純陽之劍,手起刀落,將他的手臂砍斷。
陳禹峰:?
慘叫聲響徹整片樹林,驚起一片飛鳥。
“把中毒的手砍掉,長出新的不就完事了。”林壯壯一邊對他施展金針渡氣訣,一邊說道。
陳禹峰心中在罵娘,你丫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動不動就砍友軍的手,這也太真實了吧。
沈婷雪拿出兩把鋼刀,施展金屬重塑將鋼刀重新塑形,變成一個大鍋和一個蒸籠,倒上一些水,砍來一些木柴放在下面,生火,將水煮沸。
隨后,孫逸群將剝好皮,切成塊的蛇肉盤放在蒸籠里,又將原先罐頭中剩下的豆豉灑在上面充當調味。
不一會兒,蛇肉便蒸好了,眾人一整天沒吃過東西,看著這冒著晶瑩熱氣的蛇肉,舌頭上不停地涌出口水……
“真香。”唐家豪吃了一塊又一塊,滿足地說道。剛才他一直抱怨吃蛇是不好的,現在吃的最多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