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幽大水仙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回去后,他發現自己靈根多了一股不穩定的靈力,溫妮說這是正面迎上水仙爆炸的后遺癥,說是后遺癥,其實也可以看作一份禮物,他便開始運轉涌泉歌訣,讓純陽來煉化這團靈力。
結束修煉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艷陽高照。他呼出一團濁氣,體內那團侵入的靈力已經被全部煉化,靈泉已經全部蓄滿,涌泉歌訣第一層已修煉至大圓滿,隱隱約約有突破的預兆。
拿起身旁手機,他發現屏幕上顯示著未接電話——這是陳大富打過來的,他從早上八點就開始打,每隔十分鐘打一次,但他沉浸在修煉中,根本沒聽見。
“陳叔,找我啥事?”林壯壯說道。
“你上次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高考講座,幫我找回初戀嗎,什么時候去,我好安排一下時間。”陳大富在電話那頭說道。
陳先生,你也太猴急了吧,林壯壯都無語了。洛仁山兇宅一事太驚心動魄了,他都快忘了有這事。
“事先聲明啊,是你自己去認識,不是我介紹,這時上次說好了的。”林壯壯說道,“下周一晚上八點,也就是明晚,臨東三中會議教室,我帶你混進去。”
掛了電話后,陳大富給他轉了兩千塊,說是勞務費,林壯壯突然開心,這陳叔叔也太客氣了吧,那他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林壯壯準備了一套校服,要想讓陳大富混進講座里面,假扮學生這個法子再好不過了,而且他皮膚沒有太多皺紋,戴個假發看起來還算年輕。
當晚,陳大富開了一臺瑪莎拉蒂來接他。
“小兄弟,我們出發。”陳大富說道。
“大哥,你見過哪個中學生開瑪莎拉蒂的。”林壯壯白了他一眼。
“那可咋整?”
“坐公交。”
于是時隔十多年,陳大富再次踏上了公交車這種交通工具。
“擠死了。”陳大富抱怨道。
“建議你把公交車背后的公司買下了,這樣你就能享受一人一臺公交車的待遇。”林壯壯嘀咕道。
會場人山人海,現場你推我我推你的,亂作一團,還好來得早,不然就沒位子坐了。按理說這種煲雞湯的升學考試講座一般沒什么人來參加,但聽說今晚有一個押題很準的老師前來演講,所以無數人慕名而至,看看能不能學到一兩招。
雖然這個講座的地點設在臨東三中,但卻是向全市學生開放的,所以現場混雜著各種各樣的校服。
正當兩人坐下時,忽然,一個人影擠過人群,湊到他們身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陳大富。
這不是陳禹峰嗎?他來這里干什么,自己跟他又不熟,林壯壯心想。
“爸,您怎么來了?”結果陳禹峰冷不丁防地來了一句。
“我…我這不是來聽聽講座嘛,看看能不能給你學習提供點幫助。”陳大富摸了摸腦袋,笑道。
感情你們兩個是父子啊,林壯壯目瞪口呆,信息量有點大,這世界真奇妙。他真想插嘴說一句:你爸根本不是來聽講座的,他只是想給你找個后媽……
“喲,您不是喜歡掙錢嗎,怎么還有時間聽講座啊,您還是回去吧,這事不勞您操心。”陳禹峰冷哼一聲,說道,然后扭頭就走,沒給陳大富再說話的機會。
林壯壯有些好奇這對父子的關系,說道:“我看你們關系好像不太好。”
“孩子叛逆期,是這樣的,他什么都不跟我說,還搬出去住了。”陳大富嘆了一口氣,說道。
原來如此,剛才他還奇怪,明明陳禹峰前天才在兇宅里遇險,這個當爹的怎么這么快就吵著要來泡妞,感情陳禹峰根本就沒跟他講那件事啊。
突然,一個女孩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葉海棠,你怎么來了。”
“你這種不愛學習的都來了,我怎么就不能來。”葉海棠笑著說道。
這時,陳大富附在他耳邊說道:“這個妞兒不錯。”
“這個不行。”林壯壯下意識回應道。
“你女朋友啊。”陳大富嬉皮笑臉地說道。
“老東西,你給我正經點。”林壯壯沒好氣地說道,“我可是正宗的單身漢。”
溫妮聽了他們談話后,笑聲在他腦海里響個不停,沒想到林壯壯這種氣人的家伙,也會有被人制裁的一刻。
“這個大哥哥是誰。”葉海棠用食指戳了一下林壯壯的肩膀,說道。
大哥哥,你要笑死我嗎?這明明是大叔叔……林壯壯被逗樂了,不過這樣看來,陳大富的易裝效果還是蠻好的,于是他干咳兩聲,說道:“這我表哥。”
“你這個表哥有點顯老啊。”葉海棠抿嘴笑道。
“大家都說我少年老成。”陳大富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講臺上的主持人便已經拿起了話筒,他對著話筒猛吹兩口氣,仿佛要用口氣把話筒給熏醒,讓它起來干活。只見他開口說道:“尊敬的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晚上好。”
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隨后,主持人又說了一通場面話,才把今晚的主講老師給請了出來。
主講老師是個中年婦人,穿著一身漢服改良的禮服,皮膚保養的很好,就像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只是那雙眼睛出賣了她——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她眼神中那滄桑的神色,那是歷經歲月沉淀下來的印記,一個小姑娘就算吃過太多苦,也不可能擁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這婦人便是孫逸群的救命恩人,那個用金針渡氣訣幫他續上靈根的人——寧姨。只可惜林壯壯當晚沒見著她,不然此刻便能認出她來。
在她講高考復習方法的時候,林壯壯悄悄推了一下陳大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陳叔,你有找到目標嗎?”
他的任務只是帶陳大富混進這里而已,可沒打算聽講座,現在一心想著開溜了。要是陳大富這邊沒啥問題,他就先行告退。
但是陳大富沒有回應他,整個人就像一根木頭一樣,癡癡地看著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