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長老您到底想說什么？”日向寧次的思緒徹底被團藏的話所帶跑。
在他的雙眼里面前這個喝著茶的老頭似乎古井無波。
“你就不擔心，你們日向一族也落到如此下場？”
然而團藏這句話卻點醒了大腦一片混亂的日向寧次。
“大人說笑了，”寧次指了指有卍形印記的額頭，“我區(qū)區(qū)一個分家的身份，還輪不到談論這種事情。”
如果思緒跟著這些老油條走，你就會不知不覺成為他們的擁護。有的時候甚至不能去想他們剛剛說過了什么。
團藏掀開茶杯蓋，端起杯底抿了一口。
“這也是老夫想跟你說的第二件事。
成為老夫的關門弟子，你就能以一個分家的身份談論這種事情。
你就不用再擔心你的生死系于日向宗家一念之間。即便頭頂籠中鳥，也無人敢對你釋術。”
志村團藏這段話是今晚真真正正說到日向寧次心底里去的話。
對于一名擁有著平等時代靈魂的少年來說，自己的性命為他人所掌握，自己的存在是為保護他人而誕生，這是最難以接受的。
而團藏似乎真能解決這個問題。
“其次，
成為老夫的弟子，還將給你帶來一種可能。
一種成為火影的可能！”
說到這里原本跪坐于軟墊之上的志村團藏直挺起身驅，原本因歲月而顯得格外蒼老的樣貌好似年輕了10歲，全身上下迸發(fā)出駭人的氣勢。
就連這幽靜院子中假山旁的水池也泛起了波紋，寧次身后種植的柏樹青竹也落下葉片。
志村團藏漆黑的雙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團火，焰炙熊熊，面前的日向寧次整個人為之所攝。
“團藏長老，我已有師承。”不知何時寧次的嗓子變得沙啞低沉。
“邁特凱確實體術出眾。
但你如果跟了他，將來也僅有體術出眾。
你日向一族雖然不擅長忍術，但并不代表不能學習忍術。
忍術，體術，幻術，三者須得其二，方有成為一村之影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在木葉有條上不得臺面的規(guī)矩。
只有千手一族和火影嫡傳弟子一脈，才能成為火影。
而老夫師承二代火影，膝下無子，族中無人。
你若拜我為師，”
志村團藏環(huán)指四周，仿佛在步踏山巔，睥睨天下。
“這一切全都是你的！
老夫縱橫忍界多年，所得一切皆傳于你！
再將老夫多年舊部介紹與你認識。
20年后，你未必不能成為火影。”
團藏句句懇切，字字入骨。在寧次看來，可謂掏心掏肺之言。
壓抑多年的感性在這一時刻拼命敲打著日向寧次的心窗，仿佛在說快答應他，這是你命運的轉折點。
而曾經(jīng)看過的動畫和八年間鍛煉出來的冷靜與理智卻在提醒他小心。
雖然現(xiàn)在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世界，不能再以漫畫書上的故事來定奪眼前人物的一切。但前世動畫片里臉譜化的好壞還是多少影響到了日向寧次。
寧次幾次張嘴又不知說什么是好，而志村團藏卻緩緩向他走來，無形中的氣勢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那團藏長老以為，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大人可算英雄？”
寧次突然無厘頭的一句話卻讓咄咄逼人的團藏陷入沉思。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死之前的日斬，老夫只能望其背而心嘆。
如今老夫以為能與之并肩。”
志村團藏縷了縷胡須，回答道。
團藏的話讓寧次轉了轉腦袋才想明白，原來是說三代火影大人之前算英雄，如今他并不認同。
“日斬他三戰(zhàn)結束，不戀權位選拔交接火影，我無話可說。
但四代去后，吾多不認同。
至少在老夫眼里，宇智波一族有更好的下場。
死在和云忍的戰(zhàn)場上不好嗎？”
團藏有些唏噓。
“大人日向族長日向日足和精英上忍邁特凱求見。”
團藏聽完突然出現(xiàn)在身邊的部下匯報后，輕蔑的笑了一下。
“看來你早有決定，
也罷，如今一個只有阿貓阿狗跟隨的賦閑長老，這里確實不是什么好去處。”
團藏揮揮手，“下去吧。”
日向寧次發(fā)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自己才能移動早已被冷汗浸透的身子。
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后，寧次想了想便又俯身于地朝團藏叩首三下。
“一謝長老當日剛強之言，
二謝長老今日真相之訴，
三謝長老對寧次之賞識。
日向寧次告退。”
直到轉身寧次也不敢用白眼去看那個站在假山背后的人，唯獨在地上留下被汗水浸濕的身子印記。
“今夜麻煩凱上忍了。”日向日足看走出院子的名次，對身邊的邁特凱說道。
“隨我回族里吧。”
名次朝邁特凱行過禮后便默默的跟著日向日足，緩緩向家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與以往不同，寧次跟日向日足貼得很近。
“要老夫說，日向寧次才應該繼承你們日向一族的家業(yè)，正。”
不知何時又摸出一套茶具的志村團藏朝假山招了招手。
“宗分兩別，團藏。”
日向正從假山背后走了出來，與團藏對面而坐。
“宇智波都亡族了，正，你真的不怕嘛？”
團藏給日向正滿上一杯茶。
“我們不爭。”
團藏哈哈大笑起來道，
“是你們不配，除了體術一無所有，也配當火影？
上戰(zhàn)場的永遠是分家，再厲害的人物，立下再大的功勞也為人所制。這樣的人如何能當火影？”
日向正也不惱，反問道，
“那沐浴在黑暗里的你，立下了這么多功勞。
第一次忍界大戰(zhàn)時，自愿參加柱間細胞移植。
第二次忍界大戰(zhàn)時，跟山椒魚半藏達成協(xié)議。
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時從巖忍竊取關鍵情報，神無昆橋。
……
你當上了五代火影嗎？”
志村團藏冷冷的看向日向正，而日向正卻沒理他繼續(xù)說道，
“你有很多功勞，你也暗地里干了很多臟活累活。
其實很多忍者都知道，大家不愿意講。
但大家也不愿意投你的票。
黑暗中的人如何能走上前臺？
你身上的血腥味，我?guī)桌锿饩湍苈劦健?p> 你胳膊上那些眼睛……
我聽說過一個故事，老朋友…
在武士時代，有一名強大而又勇敢的武士，去誅殺為禍一國的妖怪。
他費盡周折，歷經(jīng)千辛萬苦，最后終于殺死了這個妖怪。
卻最終在妖怪的洞穴里，看著周圍閃爍的財寶，洞穴深處囚禁的美麗少女，慢慢變成了它。
我聽說最近你還跟大蛇丸有聯(lián)系…
老友，
今天就到這里吧。”
日向正并沒有喝團藏給他倒的茶，從另一側離開。
留下在原地喃喃自語的志村團藏，
“門里有人當了面子，就得有人當里子。
面子不能沾一點灰塵，流了血里子得收著。
收不住，漏到面子上就是毀派滅門的大事。
面子請人吃飯，里子可能就得殺一個人。
面子是英雄，是火影…
里子不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