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白熾燈光芒的實驗室中央，擺放了一根巨型試管，試管里裝滿淡綠色半透明的營養液，李笛身無寸縷浸泡在營養液中，胸前有一道拳頭大小觸目驚心的貫穿性傷口，渾身密密麻麻插滿近百根管子。

　　德魯茲站在巨型試管面前，神情莫名復雜，身邊圍繞著一眾科研人員。

　　“現在到了什么程度了？”德魯茲忽然開口問道。

　　為首的一名白人科學家回答說：“到目前為止‘缸中腦’項目進行的很順利，李笛如今處于生理死亡狀態，全身上下只有腦細胞還有活性，他的腦神經末梢已經被連接在計算機上，計算機按照程序向他的大腦傳送信息，以致于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覺。”

　　“對李笛來說，仿佛人，物體，天空都還存在一般，他自身的運動，視覺、聽覺、嗅覺、味覺都可以編寫為代碼輸入，從昨天開始，我們就嘗試截取他大腦的一部分記憶，然后輸入他可能經歷的各種環境和日常生活，給他營造出另一個他還活著的幻境世界。”

　　“一旦幻境世界營造成功，我們就可以借用幻境世界催眠李笛的大腦，以此獲知地外飛碟所在的星系坐標，甚至就連他是用什么方式推算出星系坐標都能得知！”

　　德魯茲點點頭，隨后問：“還能再加快‘缸中腦’進度么？”

　　白人科學家遲疑回答：“再快的話會不可逆轉損傷李笛大腦的活性，半個月時間不到就會徹底腦死亡……”

　　“沒關系。”德魯茲淡淡道，“反正我要的只是星系坐標，以及推算方式而已，只要知道了這些其他都無所謂，這是比核武器還要恐怖的武器啊，越早知道我們越安全。”

　　“而且這兩天地外飛碟似乎按捺不住了，一個勁的跟我催促討要李笛，既是威逼又是利誘，許諾說只要我們把李笛交出去，它們就向我們傳授它們最燦爛的科技文明，其中有能極度延緩衰老長生不死的生物藥劑，還有鬼魅一般超距作用的量子糾纏、動輒毀滅一個星球恐怖的數學率武器……”

　　“高級文明不愧是高級文明，手指縫里隨便漏出一點東西，就足夠整個地球吃兩百年了，但他們越是如此我就越不敢想象，我到時候要是把一灘爛肉徹底腦死亡的李笛推出去，地外飛碟會是什么反應？它們總不至于跟我們魚死網破吧？”

　　白人科學家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