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以后有機會我和你解釋，”沈非站在圍廊下，低聲說，“我想讓你查查看，顧晴空是不是蔣璇的女兒。”

　　“這個很容易，想辦法拿到顧金城的一根頭發——帶毛囊的那種，我這邊查一下就可以了。”

　　“不能用顧金城的樣本作對比，”沈非說，“我想確認的，是她與蔣璇的關系，與顧金城無關。”

　　“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江風無奈地笑了：“確定顧晴空和顧金城在生物學上的關系，或是確定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系同一人，這都很容易，可你讓我確認她和蔣璇的關系？沒記錯的話，蔣璇是顧晴空的生身母親，已經去世十幾年，人是火化下葬的，你打算去哪里采取她的生物樣本？”

　　“而且，”江風沉吟著，補充道，“蔣璇當初為嫁給顧金城，不惜自降身價并與家人決裂，又怎么會生下別人的女兒？”

　　“是我沒有說清楚，”沈非致歉，又解釋道，“不是蔣璇那邊的問題，是顧晴空是真是假的問題，只有蔣璇的DNA無法作假，所以，最好用她的生物樣本作對照。”

　　這樣一說，江風就悟出了其中含義，聲音不由也嚴肅幾分：“沈少，你懷疑現在你身邊的顧晴空不是真的顧晴空，是被人換掉了？不用顧金城的生物樣本作對照，是怕他也有參與吧。”

　　“的確是這樣。”

　　得到確切的回答，江風那邊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沈少，蔣璇的DNA我這邊的確有保存，能不能問一句，你為什么會懷疑身邊的顧晴空是個假的？據我所知，你和顧晴空在她墜樓前，只見過三次。”

　　要如何與江風說呢？他是重生而來，前一世與顧晴空有三年的婚姻，顧晴空以前的性格和行事邏輯對他來說，其實是很好揣度的。

　　沈非端詳手中的試卷，沉默片許，對那邊說：“我發兩張圖片過去，你看過，就明白我懷疑她的原因了。”

　　“好。”江風那頭應下，就掛斷了電話。

　　沈非發了圖片剛收好手機，顧晴空就穿著換好的衣服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他的面前。她換了一件白色T恤，搭配牛仔褲，頭發依舊用黃色的可愛系發圈束起，打扮得簡簡單單，很有朝氣。

　　“可以走了嗎？”顧晴空問。

　　說完，她發現沈非手里還捏著自己的語文試卷，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問他：“卷子……寫得很差嗎？”

　　沈非搖搖頭：“很好。”問題就在，寫得太好。

　　“等我一會兒。”他說。

　　他把試卷送回去，換了套休閑的衣服，和顧晴空走出門。

　　“時間還早，我們在江心路吃飯也來得及，”在車上時，他替顧晴空系好安全帶，隨口說道，“江離在那邊新開了家烤肉店，我們去支持一下他的生意，你覺得如何？”

　　“好啊。”顧晴空也隨口回答。

　　沈非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雙眸微冷。“好，那么，就這樣決定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