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算是人嗎？

　　顧晴空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算吧，對于這個世界的顧晴空來說，她這個修真女王算是外邪附體占人軀殼。

　　看到她認真搖頭，扶著舌釘男的光頭胖子，和穿著黑色低腰褲的瘦弱男要哭了。

　　“小姑娘……不，大姐姐，你走吧，我們知錯了！”瘦弱男撲倒在顧晴空腳邊，抱著她的腿哀求。“你就放我們一條活路吧！”

　　莫西干頭對瘦弱男這樣的行為很是不滿，他瞪著瘦弱男，眼珠子都要突出眼眶，用力向前抻岀脖子大吼：“你求她做什么！看看你那副沒出息的鬼樣子！求一個小丫頭放過你，以后還怎么有臉在道上混！？”

　　光頭胖子摸摸自己發亮的頭，放下昏死的舌釘男，伸出手去探查蜘蛛的鼻息，臉色又蒼白幾分。

　　他瞥了一眼跪在顧晴空腳下的瘦弱男，卻又笑笑，轉而對莫西干頭說：“老大，您這話太傷人了，道上混的人都有一身硬骨頭，這不假。可是，這一單辦成了，您才給我們多少分成？讓我們送命，你去和客戶結余款，大吃大喝慶祝成功的也會是你，我們還剩下什么？蜘蛛已經死了，她跟我們一起七年了，你就不難過嗎？”

　　莫西干頭被噎了一下，臉上被憋成豬肝一樣的顏色，對著胖子破口大罵。

　　光頭胖子也不理會，從地上直起腰，就這樣拖著兩條腿跪行到顧晴空的面前，雙手由上向下認真拜下去，頭磕在地上哀求：“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客戶是誰，只有我們老大和客戶接觸過，我們都只是他手下的馬仔，平時很招搖，但也沒真的害過誰。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老大不說，我去把他的小本取過來——他有一個小本子，上面記錄著每一筆業務的進賬和客戶信息。我真的不想再看著同伴死在這里，求你！”

　　顧晴空瞇起眼睛，輕輕抬手一揮，就把緊緊抱住自己小腿的瘦弱男揮出兩米多遠去，她笑吟吟地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光頭胖子，捕捉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舉動。

　　“閉嘴。”她冷冷看了一眼墻上滿口臟話的莫西干頭，后者立即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無形力量朝自己壓下來，他立即收聲，緊緊抿著嘴巴像是被人用膠水硬生把雙唇拉扯到一起黏住。

　　顧晴空回過頭，又變回懶洋洋的模樣，她看著光頭胖子，后者始終跪伏在地上，一動不曾動。

　　“你說，你會把你們老大的小本子偷來。”

　　光頭胖子渾身戰栗，意識到顧晴空是在對自己說話，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去吧。”她說。

　　光頭胖子緩緩抬起頭，難以相信地看著顧晴空。

　　“你不會后悔了吧？”顧晴空問。

　　光頭胖子把自己的反光的光頭搖成撥浪鼓，一個高兒跳起來，因為跪得結實腿早麻了，這一跳就讓他摔在地上。胖子掙扎著爬起來，朝顧晴空尷尬地笑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跑向房間出口。

　　“你可跑快點。”

　　輕飄飄一句話追上去，光頭胖子一個趔趄摔在地上，他回過頭，依舊是勉強朝顧晴空笑笑，手腳并用地跑出去了。

　　“你個蠢女人，他跑了，我們幾個里，他是最陰險的。”莫西干頭在膠帶里扭了兩下脖子，骨節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想看到同伴死在這里？呵呵，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