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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鳥旅鼠

第十三章 有你真好

候鳥旅鼠 楊黎荔 7615 2020-12-29 00:12:49

  八月已經結束,可81路公交車還在,自從A市有了四通八達的地鐵之后,公交也顯得不太擁擠。

  楊宇和安琪依舊身穿情侶裝,手拉手上了81路車。

  “我記得當時還遇到了一個小偷。”楊宇說道。

  “我是在小偷被大家發現才知道的。”也許就是從楊宇把自己護在身后,說道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安琪,末了還加上一句我也不會欺負安琪。也就是從那時起,安琪的少女心開始跳動,每一次站到他的身邊,都會感到特別的安心。

  從火車站到汽車站簡短的三五個站點,沒多長時間就到站了。再次踏足汽車站,售票的窗口,匆忙穿行的行人,一如當年那樣。楊宇和安琪沒有過多停留。

  汽車站這個地方有著太多的匆忙腳步,也有著太多的期許等待、失望而歸,形形色色的人,演繹著萬千生活的千姿百態和平凡自然。

  折返回到火車站,廣場對面的小飯店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周轉,多少次改頭換面,終究還是風雨不倒的佇立在那里,兩人破天荒的又去吃了一碗涼皮,此情此景,更似當年。

  “我想帶你去我的大學校園里看看。”安琪覺得追憶的旅程很有意義,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楊宇點頭,“好啊,沒問題。”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呢?”楊宇這段時間似乎很忙。

  “我隨時都有時間,要不來一段說走就走的旅行。”楊宇提議道。

  安琪眼睛一下子都亮了,“真的嗎?”

  楊宇點頭,拿出手機開始查看高鐵票,“現在去的話可以乘坐十二點五十的高鐵剛剛好。”

  安琪點頭,說走就走。

  楊宇是第一次踏足安琪的大學校園,給人的感覺是每一個大學都是三分相似七分不同,安琪完全充當了導游的角色,帶著楊宇走進熟悉的教室,又從教室走到宿舍樓下,再到食堂、圖書館,逛了依舊繁華擁擠的小吃街……

  從這個校園畢業已經八年了,安琪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也不是腳步匆匆的一個人了。這一次,安琪的身邊多了一個牽著自己手,能夠給與自己安全和溫暖的人,略微拉下腳步的安琪看著楊宇的后背,可不就是當年護在情竇初開的自己的面前的那個他嗎?

  車窗外的山峰跌宕起伏,匆匆掠過,逛了一下午的安琪靜靜的倚靠在座椅上,小時候總覺得世界很大,距離很遠。如今依舊感覺世界很大,可距離反而不那么遠了,有了地鐵、高鐵、飛機,所有的距離都已經不成問題。

  幾盞煙火眨眼而逝,安琪想到了那個小山村,想到了小紅,想到了那個把巧克力塞進口袋要帶回去給奶奶吃的小女孩,大山深處有人家,又有多少個小紅呢?

  安琪伸手抓住楊宇的手,楊宇輕輕的反過來抓緊安琪,安琪依偎在楊宇的肩頭,輕輕的問道:“你們下一次做公益是什么時候呢?”

  楊宇把臉頰貼在安琪的發絲上,“一個月兩次,下周還會舉行一次。”

  “地點定下來了嗎?”安琪問道。

  楊宇點頭,“已經定下來了。”

  “我能不能一起去?”

  楊宇刮了刮安琪的鼻梁,溫聲細語的說道:“傻瓜,當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去哪里都帶著你。”

  “我們什么時候去看看小紅好不好?”安琪直起身子,盯著楊宇詢問道。

  其實年前公益活動也就安排到十一之前就不會開拓新的地點,孤島會對今年一年所去的地點來一次回訪,屆時也不會是一個月兩次了,任務量應該會劇增,有時候一天跑幾個地點也是在所難免的。

  B市肯定會去,可是應該會放在最后了,楊宇看著一臉希冀的安琪,“要不近期我們兩個就回去看看好不好。”

  “下周周末要去做活動肯定不行,下下周又太晚了。”安琪思索著。

  “周末的話學校都要星期天的,我們每一次去都是提前和學校溝通過得,所以學生們都在學校,如果我們兩個去的話盡量挑工作日比較好。”楊宇說道。

  “那就后天,我休幾天年假好不好?”安琪緊盯著楊宇,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會不會讓你為難?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挺忙的。”

  楊宇心中甜甜的,“怎么會呢?我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兩人起了個大早,輾轉反側到達學校時,遠來此地支教的大學生李安正在給全校四十幾個學生上音樂課。

  楊宇和安琪在走廊上隔著窗戶駐足聆聽,課堂上個別左顧右看的學生很快就發現了站在窗口外的二人,繼而吸引了全部人員的目光。

  李安邀請兩人一同走進教室,一個個孩子們都記得前不久剛剛給自己送過學習資料、書包、學習用品的大哥哥一行人,也記得那個給自己分發糖果溫柔漂亮的大姐姐。教室里一時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李安并沒有打斷孩子們的熱情,楊宇將帶來的禮物分發給孩子們,安琪走到了小紅的身邊,頗為懂事的孩子執意要安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琪坐下后,將小紅抱在懷里。

  教室里安靜下來,李安起了一個開頭,孩子們唱起了感恩的心,安琪在人群中和孩子們一起放聲歌唱,楊宇在分發過東西后,拒絕了孩子們的讓座站在了教室的后方,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左右搖擺的安琪。

  楊宇和李安聊的頗為投緣,簡單的交談過后楊宇得知李安馬上也要離開這里,返校學習。對于這樣一個年輕人,楊宇有的不僅僅只有欣賞和敬佩,更多的是一種溫暖。楊宇向李安發出邀請,如果來A市的話,可以相聚一番,如果喜歡讀書的話,自己更是可以送幾本好書。

  看著在狹小校園中奔跑嬉戲的孩子們,安琪的臉上盡是笑容,這些孩子們有著自己羨慕的青春和自由,即使當下的條件艱苦,可誰又能肯定多年后的他們不能掙脫枷鎖,擺脫束縛,闖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呢?

  臨別時,小紅拉著安琪,神秘兮兮的在后面嘀咕著什么,楊宇站在不遠處和李安等人告別。

  楊宇在前方等了一會,安琪才笑著走了過來,看著滿臉笑容的安琪,楊宇的眼睛里滿滿的溫柔。是啊,你開心,我也開心;即使我不開心,但只要你開心,這便夠了。

  ……

  鐘璟以前是不怎么喜歡發呆的,所以總喜歡小酌幾杯,《靜謐時光》里面的酒賣掉的都沒有自己喝的多,所以那時候的鐘璟總覺得一酒解千愁。

  《似水流年》沒有酒,鐘璟也好久沒有喝過酒了,這次開店鐘璟相當的用心,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鐘璟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太過于精打細算了,有點不像自己了。

  鐘璟這段時間總是時不時的發呆,有時候會想自己小時候在南山村的日子,想那一間破舊的房屋,想門前的那棵梧桐樹,有時候會想起在平樂鎮生活的那些日子,還會想到梁越,想到劉陽……

  可更多的時候,鐘璟的腦海里時不時的跳出思凱,想到思凱站在自己面前說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攔不住我對你的喜歡,想到思凱背著自己從鹿鳴湖畔走回來,那時候的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的心安。

  這一晃,十年已經過去了。鐘璟很多時候都會覺得不真實,時間匆匆而過,從南方來到了A市,在這里讀了四年的大學,然后又保研在A大。七年時光轉眼而過,鐘璟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在市里上了三年的高中,鐘璟也才知道自己并不比別人差多少,努力過后甚至比大多數人做的更好。高考結束后,鐘璟輕輕松松的過了一本線,在填報志愿時,鐘建國和沈蕊沒少給鐘璟意見,選擇一個近一點的,像鐘璟上高中的市區里也不是沒有好的一本學校,同樣的省會城市,又近在父母跟前。

  鐘璟沒有考慮他們的意見,反而依然決然地選擇了千里之遙的A市。后來鐘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為什么會選擇這里?

  難道僅僅是想要遠離那個家嗎?難道是因為自己就算越長大越難理解父母的相處方式嗎?明明已經沒有了愛情,明明已經分居兩地,為什么還不離婚,這一段早已油盡燈枯的婚姻,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究其根本,鐘璟感覺還是因為自己第一次見到雪,第一次看到如此潔白無暇的東西。

  鐘建國在自己高三畢業那年里,攜帶著林佳以及林豪搬到了市里,在市里買了一個大房子。那時候的鐘建國已是風生水起,不時地出現在市里面的大小聚會上、報紙上、電視里。什么慷慨企業家,大時代下的創業楷模等等各種聲名席卷而來,不是沒有人探究過鐘建國的家庭信息,可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鐘建國沒有同沈蕊提出過離婚,盡管他已經同林佳生活在了一起,沈蕊也沒有,這段不死不活的婚姻就這樣維系著。

  沈蕊賣掉了城里的房子,住進了新建的療養院里。

  鐘璟大四那年,鐘建國在市區里買了一套別墅,價值千金,可對于此時已經是遍地開花的鐘建國來說,根本就不疼不癢。

  鐘璟得知鐘建國將這套房子放在了林佳的名下,一時間惱羞成怒。

  恰逢云熙廣場初建,大規模的宣傳租售。鐘璟偶然間經過,進入售樓部觀看詢問。

  里面的人并不多,也是,云熙此時的地理位置相比較于宣傳上的黃金旺鋪顯然差了不止一個十萬八千里。對于衣著普通的鐘璟的到來,工作人員興致缺缺,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熱情。

  當時有一人恰好看上了鐘璟所有的那個商鋪,可是苦于價格上有些無法接受,一時間談判不下。

  鐘璟在一旁聽著工作人員介紹,最終那人也未能如愿,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面積較小的另一間商鋪。

  鐘璟指著圖上標注的那間商鋪,擲地有聲的說了句我要了,所有人都投來了驚訝的目光。在看到鐘璟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之后,詫異過后也就平淡盡然繼續談笑風聲了。

  鐘建國是連夜飛過來的,在接到鐘璟電話后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沒有帶一個助理。

  那次兩人狠狠的吵了一架,最終還是鐘建國做出了妥協,相比于鐘璟在意的那套別墅,這間商鋪足以讓鐘建國肉疼一陣子了。

  鐘璟其實也就是在爭一口氣,那次自己也不敢相信鐘建國竟然會真的買了下來。

  名字雖然是掛在鐘建國的名下,可是鐘建國也明確的表示這就是給鐘璟的,誰也不會干涉。

  這一空就是三年,鐘璟畢業之際,鐘建國打電話過來詢問鐘璟是否考慮回去,回到媽媽的身邊。

  鐘璟這些年回去,到療養院里看看媽媽,不止一次的想要將沈蕊帶走,遠走高飛。然而沈蕊卻不愿意,自己早已習慣了這座小城,也不再年輕,提不起出去的念頭,只是叮囑鐘璟好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不要過多的考慮自己,有時間了回來看看就好。

  鐘璟每個兩個月就會回去一次,媽媽在療養院里生活的很好,有一群年齡相仿的人每天聊天解悶,療養院里的條件也相當不錯,沈蕊過的倒也舒心。鐘璟也就不再強求。

  對于鐘建國,隨著成長,自己也漸漸的少了一份憎恨。對于林豪,自己則是再也恨不起來了。

  鐘璟初次見到林豪時,他已經六歲上一年級了,恰好是他們放學,幾個小朋友圍著他問為什么他沒有爸爸?小男孩厲聲的嚷著我有爸爸我有爸爸,幾個小男孩看到老師后哄散而去。鐘璟見到了前來接林豪的林佳,剛剛還厲聲歷氣的林豪紅著眼睛哭著問林佳,為什么爸爸媽媽不結婚?為什么自己不跟著爸爸姓鐘?

  林佳看到了鐘璟,下意識地把林豪護在身后,兩人擦肩而過,沒有交流。林豪錯了嗎?沒有,他同自己一樣,只不過是一個受害者而已。鐘璟以前會恨他的出生、恨他的存在,可是一瞬間竟然也恨不起來了。

  鐘璟不是沒有責備過自己的心軟。

  鐘璟說想在A市呆下去,開一個小店。鐘建國這次開車過來,前幾年買的那個商鋪一直還空置著,鐘建國給鐘璟留了一張銀行卡,臨走時把自己開的車也留了下來。

  一直苦苦追求自己的一個同學,在多次未能如愿后,拍到了鐘璟與鐘建國在一起的照片,校園里一夜之后就生出了管理系某某某被保養的傳聞。

  鐘璟對于此事并不在意,只是越來越認定一件事情: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獨善其身,大學的四年里同樣沒有和寢室的三人交好,只是彬彬有禮的相處。

  原以為天長地久的那份友誼最終也在片刻間灰飛煙滅,成為過往。鐘璟對于交朋友這件事情不苛求、也不渴望。

  《靜謐時光》也不過是自己想給自己尋找一個棲身的地方而已。

  鐘建國臨走時在旁邊買了一個小公寓,留下的那張卡里面有很多錢,裝修之后仍有很多剩余,足以支付日常的開銷。

  不是沒有人吐槽店里的裝修,甚至于裝修師傅都找鐘璟談論這個問題,店里的員工也在私下里偷偷討論過。

  鐘璟漸漸的收錄雜志、小說、名著等等東西,擺在二樓的書架上,有事沒事的時候坐下來看上一眼,對于店里面的事情,從開業至今鐘璟都很少過問,只是隨著生活一天天的劃過,鐘璟在菜單上加了一種又一種的酒。

  鐘璟有時候會喝上一杯酒,更多的時候會在門口點上一支煙,吸煙這個事情,是鐘璟畢業時才學會的。

  《靜謐時光》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也送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店員,不是沒有人想要長久的留下,可是鐘璟都不敢保證自己的一時興起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又談何帶領別人走向未來呢?

  《靜謐時光》從沒有做過宣傳,從沒有推出過新品,也沒有任何的活動,一切的一切也不過是死氣沉沉的日復一日罷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鐘璟想做一些事情,更想要做好一件事情,能夠為李晴、蘭蘭這些孩子們提供一個依靠,如果她們愿意留下來,鐘璟打心眼里愿意,為了能夠配得上她們的才華與信任,鐘璟只能做的更好。

  對于愛情,鐘璟是極其理智的。從不會認為自己會被生活上的細枝末節所打動,她見過太多太多的小恩愛小細節,鐘建國蹲在地上給沈蕊洗腳,拿著指甲剪給沈蕊剪剛剛露頭的腳趾甲,午后的陽光下給沈蕊掏耳朵,一切看起來似乎都那么美好,可這份美好終究也只是過眼云煙……

  可是鐘璟錯了,當發現自己錯的那一刻甚至于自己凌亂了,那顆沉寂多年的心似乎也鮮活劇烈的跳動著。

  對于思凱,自己似乎開始不會拒絕了,他說抽煙不好,每一次點上一支煙時都會下意識地想到他說這句話地樣子。

  想到他攀上人字梯換燈泡時,一個細微的晃動竟然會令自己擔心。

  想到徹夜難眠時,腦海里會回蕩著他的身影。

  想到開業時,自己親手沖的一杯茶水思凱連著一片茶葉都含在嘴里咀嚼時,自己竟會傻傻的笑……

  鐘璟苦笑,思凱已經闖進了自己的生活,不論鐘璟如何否認,自己的內心已不復平靜。

  自己真的錯了,自己也會動心。

  李晴和蘭蘭嘰嘰喳喳的小跑著進店,停在鐘璟旁邊叫道:“小璟姐。”

  鐘璟收攏思緒,笑著點頭說道:“來了啊,蘭蘭你一會到后面做一杯果汁給我,還有讓你凱哥不要在冷庫里呆了,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李晴蘭蘭相視一笑,李晴說道:“小璟姐,凱哥今天上午有課沒有來。”

  “小璟姐,今天是服姨在后面呢!”蘭蘭笑瞇瞇的跟著附和。

  鐘璟覺得自己被兩個小年輕盯得很不好意思,連忙說道:“你們點上班呢?趕緊換衣服去。”

  都已經九月份了啊,鐘璟才意識到思凱開學了。

  李晴和蘭蘭相視一笑,快速的朝更衣室跑去,看來小璟姐真的喜歡上凱哥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蘭蘭端了杯果汁送給鐘璟,鐘璟問道:“你們凱哥平時都是在哪里上課?”

  蘭蘭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機械工程學院的話應該都在七號樓上課。”

  鐘璟點了點頭。

  蘭蘭想到了什么,興奮的說道:“小璟姐,我聽說凱哥的課非常有意思呢!我和李晴還計劃偷偷的去聽一節呢,小璟姐要不要去?”

  鐘璟意動卻不好表現什么,不做聲想的喝了口果汁,想一想蘭蘭的提議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思凱上完課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向《似水流年》,可能是因為位置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李晴等在《似水流年》做兼職的緣故,自從開學后,《似水流年》一直都是座無虛席的狀態,儼然成為了繼餐廳、圖書館、鹿鳴湖畔之外的另一處約會學習圣地。

  思凱跑的急促,到店里時已經氣喘吁吁,但還是沿著一二樓走了一遍才進入休息室。

  鐘璟正在休息室盤查物料清單,見思凱氣喘吁吁的走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到門外叫李晴送一杯茶水進來。

  鐘璟返回座位,思凱就坐在對面,鐘璟合上了手中的清單,盯著思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不是應該同你談一談你的待遇問題?”

  思凱笑瞇瞇的說道,“早該如此了。”

  思凱把雙手平放在桌面上,看著鐘璟,“你看,我已經在這工作了一個多月了,每天都恪盡職守、盡職盡責。兼職的時薪對我來說肯定不適合。可是,你要是拿店長的待遇給我我同樣又會覺得不好意思。這就有些難辦了……”

  思凱手指滴滴答答的敲擊著桌子,笑瞇瞇的盯著鐘璟。

  “那不如就按照經理的待遇給你,當然了,肯定是有些委屈你的。”鐘璟提議,思凱其實并不屬于《似水流年》的員工,甚至于思凱的制服都是……

  “確實很委屈,你看我好歹也是個博士,總不會沒有個學歷津貼吧。”思凱嘆了嘆氣。

  鐘璟思考這個問題,好像可以有的,大手一揮說道:“沒問題。”

  思凱被鐘璟的干脆嚇了一跳,連忙揮手說道:“逗你玩的,我不需要什么待遇。當然了,比起什么報酬,我更愿意每天都能喝上一杯你親手做的果汁茶飲,這比什么真金白銀來的都有意義。”

  思凱一臉期待。

  鐘璟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么,休息室的門開了,李晴端了杯茶進來,被四只眼睛緊盯,李晴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璟姐,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李晴連忙放下茶水,飛快地離開休息室。

  鐘璟思凱相視一笑,鐘璟說道:“你在是圖謀不軌?”

  “果真是慧眼如珠,被發現了。”思凱說道。

  鐘璟不再多言,不和思凱打機鋒,說多了總是自己被套路進去。

  思凱喝了茶,換了衣服,“我去后面幫忙。”

  鐘璟點頭,休息室的門關閉,鐘璟看著門口的方向,一杯親手泡的茶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安琪已經是第二次參加楊宇公司的公益活動了,返回A市之后,安琪本來是準備和楊宇一起去超市買菜回家做飯的,卻沒想到被楊宇硬拽著去吃飯。

  “向遠和王旭已經訂好了位置,我們直接過去。”楊宇開著車朝向遠發來的餐廳駛去。

  安琪心里有些忐忑,“你的合伙人嗎?”

  楊宇點頭,這段時間確實不是自己往常的工作作風了,動不動的就遲到早退,被向遠和王旭拉在角落里一陣審問,楊宇不得不把安琪搬出來。

  兩人痛心疾首的盯著楊宇,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訴自己,老張他們一起去做公益回來了都不曾走漏一點風聲,年終獎金看來要扣上一半了。

  這不,楊宇被宰了,宰的還很嚴重,“他們兩個人很好,向遠是大學時的室友,王旭是大學里文學社認識的,后來就走在一起創業了。”

  安琪理了理衣衫,又照了照鏡子。

  楊宇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好了,不用看了,已經很漂亮了,向遠和王旭人很好的,放心吧,有我在呢。”

  向遠和王旭心安理得的坐在位置上,菜單上勾勾選選已經挑了好幾個菜,楊宇這個冤大頭才姍姍來遲。

  見到楊宇帶著安琪進來,向遠扯了扯還盯著菜單的王旭,直接忽視了楊宇,大方得體的看著安琪說道:“安小姐,終于見面了,風塵仆仆的一天辛苦了,趕緊坐。”

  王旭揮了揮手,“很高興終于見到本人了。”

  安琪笑著向兩人問好:“很高興見到你們,早就聽楊宇提起你們了。”

  楊宇給安琪拉了凳子坐下,接過王旭遞過來的菜單,遞給安琪,“看看想吃些什么?”

  安琪接過,快速的瀏覽了一下,勾了兩個菜,一個自己喜歡吃的,一個楊宇喜歡吃的,又把菜單遞給了楊宇。

  楊宇看也沒看,又遞給了王旭,“看看還要不要補充?”

  王旭擺了擺手,叫服務員開始準備上菜。

  “楊宇這孫猴子終于被如來佛給收了啊,可喜可賀。”向遠開玩笑說道。

  楊宇白了向遠一眼,給安琪說道:“向遠,剛做爸爸三個月,自從家里有了小棉襖,下班就頭也不回的往家跑。王旭,去年年末結的婚,當時我還去給他做了伴郎。”

  安琪看著楊宇,可不就剩這一個了。

  “你們也抓點緊,我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喝你們喜酒呢!”王旭說道。

  楊宇點了點頭,“不會讓你們久等的。”

  氛圍漸漸輕松愜意起來,飯后免不了閑談,向遠接到電話聽到女兒的哭聲后,火急火燎的起身告別。

  王旭隨著向遠一同離開。

  回去的路上,安琪笑著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安恒?”

  “當然記得。”安琪的哥哥,楊宇不單記得,更可謂是印象深刻,一想到初次見面時,劍拔弩張的氣憤,楊宇就會感到尷尬和好笑。

  “我哥他們一家十一會回來,我媽還給博文買了衣服讓我帶過去,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哥哥家里怎么樣?”安琪詢問楊宇的意見。

  “好啊,當然沒問題。”楊宇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楊宇送安琪到家,“今天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你也是,回去路上慢一點。”安琪叮囑楊宇。

  楊宇點頭,安琪上前給楊宇一個擁抱,“我感覺自己很幸運,有你真好。”

  “我也是。”楊宇抱緊安琪。

  有你真好,不僅僅是對于安琪,對于楊宇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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