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養神了一小會兒,隨著老方以及幾位集團領導進場,競標會就開始了。
全部坐好,老方就先開了口。
“剛剛在停車場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呀!這怎么沒見爾通集團的董事長肖執呀。”
剛才看到一切的老方,對于肖執和葉舒的所作所為,他的心里那是早就樂開了花。
畢竟,自始至終,集團領導們始終覺得,爾通集團無論實力還是技術能力,都能出色的完成這次搬遷任務。
礙于肖執壓根兒就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知道,他這要么就是和金啟發聯合起來玩兒自己,要么就是根本不想給自己回扣。
心里的不滿,讓他在看到剛剛的那一幕之后,故意在競標會開始時,質問起來。
而他的問題,讓那幾位集團領導,發現肖執當真沒來之后,同時皺起了眉頭。
唯獨與肖執最初見面,并知道他過往一切的,原分廠廠長的兒子,不過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方的質問,讓葉舒站了起來。
“既然方廠長您都看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葉舒在剛剛,不是沒看到劉展方和老方,早知道老方沒安好心的她,故意反問出聲。
卻是沒想到,她的反問,讓老方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葉舒,這次的競標,金額之大,各家入選的企業都非常重視,肖執這人已經來了,卻是開了輛三蹦子,還不由分說,把這停車場的保安給打了,他這態度,明顯是有問題呀。”
“我說方廠長,您這還真是明知故問呀,既然您看到了全部,就應該知道,肖執為什么會打人!誰規定,這競標會現場的停車場里,只能停四個輪的汽車呀,這肖執本就是殘疾人,有殘疾證,有駕車執照,他開自己的車來,有什么問題嗎?況且,聽您這話里的意思,是想說,這保安不尊重殘疾人,張嘴閉嘴就說肖執是瘸子,這在您眼里不是大事兒對嗎?”
葉舒這當眾挑釁,讓老方差點兒被氣死,而另外的幾名集團領導,幾乎清一色的扭頭看向了老方。
這讓老方氣的后槽牙被咬的咯咯作響。
“你覺得,這是大事兒嗎?不過就是保安說了句實話,這肖執再怎么著,也是代表了爾通集團的形象,這當眾大打出手,之后你又不依不饒,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有理是吧。”
老方的激動,以及他的口不擇言,讓葉舒不過是冷冷的笑了一聲。
回想起自己那時多次往返舊廠區也新廠區,這老方就沒少在話里有話的暗示自己。
眼下,這怕是她壓根兒就沒搭理老方要回扣的心思,他這是想要公報私仇的樣子,讓葉舒在冷笑之后,抬起頭,用及其輕蔑的眼神兒,看向了老方。
“這人人生而平等,殘疾人也是人,也應該受到尊重,怎么?難道這個社會,只許健全人一展宏圖,殘疾人就必須得被排除在外嗎?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我是個殘疾人,我不配在這個社會擁有一席之地嗎?”
葉舒這一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說完,她還相當挑釁的緊盯老方。
這讓老方徹底被噎死了。
而那幾位集團領導,在見識了葉舒的口才以后,看著老方那難看的要死的臉色,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來。
會場里的尷尬,并未因為葉舒坐下而有所緩解。
好半天,老方才緩過來。
“既然今日是各家企業,針對這次搬遷工程,所做匯報的時間,那就趕緊開始吧。”
直到此時,這競標才算是正式開始。
葉舒壓根兒也沒著急,就聽著各家逐一報價,并且簡單說出了搬遷流程。
直到羅東馳氣定神閑的說完,葉舒這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刻,還沒有報價以及闡述的公司,就只剩下宇方公司和爾通集團。
葉舒不過是扭過了頭,看了劉展方一眼。
“既然你剛剛是志在必得,你先來,我這爾通集團勢單力薄,董事長剛剛又被人說的一文不值,我也只能等到最后了。”
葉舒這明顯是話里帶刺,卻是劉展方根本就沒放在眼里。
六千萬的價格報出來,以及他的搬遷流程,更是與其他企業大相徑庭,老方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劉展方,你這如此直白,說這次工程大部分工作要分包出去,難道是因為你這公司實力不行嗎?”
“方廠長,各位領導,這六家企業里面,除了爾通集團和博弈集團是財大氣粗以外,我們這另外四家企業,本就是小企業,說出天去,也是不能和這兩家集團公司競爭的,如果是我們最終中標,想要以公司內部這十幾個人,完成這次搬遷,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實話實說,我們宇方公司,或許沒有那么多的人,但現在的員工,各個都是精英,而且在這個行業里面,我們的資源那也是很扎實的,縱使是我們把工程分包出去,我們也有能力監控各個環節,不出問題。”
劉展方這氣定神閑的一番話說完,另外那三家跟宇方公司實力相當的企業,對他是怒目而視。
而廠方那邊的所有人,也著實沒想到,這劉展方如此的直白。
想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集團的幾位領導,就看著老方點了點頭。
“這次搬遷,時間緊,任務重,我們也不希望中標的企業渾水摸魚,這實實在在做人做事的態度,才是我們真正欣賞的。”
老方的肯定,讓劉展方相當的滿意。
畢竟他今日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擠走另外三家小企業。
眼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坐回椅子上的他,就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前面的葉舒。
而葉舒,根本就沒在聽,她不過是繼續微瞇著雙眼,想要養精蓄銳,腦子里所想的,就是一會兒回去,要怎么收拾肖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