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一個小宮女端著盤子過來了,上面放滿了點心和水果,越長歌拿起來就吃,不時朝著對面的幾個才子看去,仿佛一個戲院看戲的客人。
一邊吃一邊看,自然是舒服愜意,當然,如果身后那些噪音能小一點,就更好了。
“鄭言卿一定要奪冠!”
“季純良最厲害!”
聽著身后幾個貴女們喊出來的這些口號,越長歌忍不住失笑,看樣子這些人平日里讀書不多,說起來身份都不低,怎么這口號竟如此直白?像是她上一世看到的給偶像打call的腦殘粉。
流云也一改平時乖順的模樣,一臉花癡的說:“小姐小姐,你喜歡哪個?”
越長歌朝著對面觀察了片刻,“季純良的文采不錯,但長相就遜色多了,還是鄭言卿看著順眼,要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嘖嘖……真是養眼?!?p> 流云卻道:“我卻更喜歡他們身邊的江子修呢,溫文爾雅,笑的好看,更重要的是,他在剛才的比賽中贏了季純良?!?p> “哦?是嗎?”越長歌又往嘴里丟了一粒葡萄:“那還是這個江子修更好一點……”
對著流云指著的那人觀察片刻,越長歌不住的點頭,“而且這個比鄭言卿好像還要好看一點,不錯啊流云,眼光真好……”
流云被夸的臉頰緋紅,再看看對面那位翩翩公子,心中更羞:“大小姐快別說了。”
越長歌見她這個樣子,很想逗她,笑道:“怎么?害羞了?對了,這個江子修,是不是江侍郎家的次子?。苛髟迫粝矚g,等詩詞大會一結束,我就去江家給你提親……”
流云心下大驚,羞道:“小姐……”
主仆二人正在打鬧,旁邊突然響起一道清朗的男聲:“自己的婚事還沒著落,就開始管別人的了?你還真是操心啊……”
越長歌扭頭看去,見遲承銳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就坐在她旁邊越如霜的位子上。
“五王爺?”
越長歌收起了笑容,起身沖他施了一禮:”五王爺的位子,不是在皇上旁邊嗎?怎么來這里了?”
遲承銳“刷”的一聲打開白色折扇輕搖著,笑道:“這里的視野比較好,我喜歡在這里?!?p> 又是一個恣意任性的理由,越長歌在心里對他翻了個白眼,知道皇上不會管,也就不多說什么了,自顧自看著幾個才子比賽。
不過遲承銳是絕對不可能安靜看比賽的,不過一會兒就開始發表點評了:“好詩啊,真是看不出來,這個季純良還有這等才華。”
越長歌正在思考季純良那句詩是怎么對出來的,就被他給打斷了思緒,忍不住扭頭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點心。
季純良的詩句對出來之后,對面的鄭言卿思考一番,很快說出了下面一句詩,而且對仗工整,用詞巧妙,贏得了陣陣的掌聲和叫好聲。
越長歌也忍不住跟著身后那幾個貴女一起喊了幾聲:“好!”
話音還沒落,身邊的遲承銳就開口了:“好什么?這種詩啊,就是為了討好別人,沒什么實質性的內涵,依我看,遠遠比不上剛才季純良那句?!?p> 這人說話實在是掃興,越長歌忍不住道:“是嗎?五王爺覺得他對的不好?那五王爺可以對出更好的句子來嗎?”
遲承銳想了想,認慫一般搖了搖頭:“不行,本王的長處并不在此,不跟他多做比較?!?p> 越長歌哼哼唧唧:“既然對不出,還是安安靜靜看比賽吧?!?p> 遲承銳轉了轉眼珠子,笑的一臉狡黠:“那越大小姐呢?你能嗎?”
越長歌想都沒想,下意識的揚起頭:“我當然能了……”
話都說出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落進了遲承銳給她挖的陷阱,心下后悔不已。
果然,下一刻,遲承銳便道:“既然能,為何不上前一試呢?將這幾個所謂的才子比下去,爭個才女的名號回來?”
越長歌搖搖頭道:“我對那些虛名沒什么興趣……”
“可是你之前不是答應我了嗎?會參加這次的詩詞大會,而且……”
說完眼帶深意的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越至威:“你若真的能奪冠,你父親肯定會很高興的。”
越長歌便想起了那天和他之間的約定,“五王爺,我的確說過要參加詩詞大會,但并沒有答應你要奪冠吧?”
遲承銳愣了愣,仔細想了想那天兩個人的對話,發現的確沒有這么一條,越長歌見他發愣,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道真是想不到遲承銳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看著她笑的仿佛春天里盛開的迎春花,遲承銳并沒有因為當時的約定而苦惱,反而看著她入了神,心里癢癢的,像是一根輕柔的羽毛在心上劃過。
“好啊,你不想奪冠也可以,不過我估摸著,你父親定然會不依……”
二人正在拉扯,突然聽見會場中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越長歌只覺得耳朵里嗡嗡的,朝著會場中間看去,果然,兩位才子之間的比試已經結束了,江子修奪冠,季純良第二名。鄭言卿也不差,得了第三名。
這場比賽,皇上看的很是過癮,一臉滿意的站起身,準備給幾位才子重賞。
會場剛剛安靜下來,皇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在會場中間回蕩開來。
“等一下。”
眾人的目光頓時被這人吸引了,都朝著他看了過去。
這人坐在皇上的下首,明顯身份不低,但看穿著,和會場中眾人又不太像,滿滿的南疆風。
越長歌一臉疑惑,“這是誰???”
遲承銳一改之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正色說:“是云砂國的使者,我國一向和云砂國交好,這次他們的國王派了使者過來,和皇上交流邊關的治理問題,又正好趕上咱們的詩詞大會,皇上便邀請他參加了?!?p> 越長歌點點頭,“不過一個使者而已,居然敢打斷皇上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遲承銳沒說什么,因為那使者已經開口了。
“久仰貴國的詩詞大會,今日終于能得一見,很想親自參與一下,不知皇上,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