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早已習慣了花老大不著調的風格,聽到他這么說,雖有點窘,卻還是似真似假地說道:“是呀!我發現我好崇拜你!我發現你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僵尸王這些事,你究竟是猜的呢,還是有前輩高人告訴過你,或者……”
寶珠劈里啪啦說了一通,說到這里卻停頓了,眼睛仍是眨也不眨盯著花老大,卻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花老大見此先是微頓,緊接著“哈哈”兩聲,用手上那把風騷的骨玉扇輕輕敲了一下寶珠的頭,說道:“或者你個大頭鬼!不要亂猜亂想!”
說完站起身來就打算離開。
“花老大,我還有一個問題!”寶珠趕緊在他身后喊道:“那麗娘后來怎么樣了?”
花老大聽到這個問題站住了,卻沒有回頭,片刻后嘆息一聲,輕輕地說:“麗娘在知道林火風的事情后,自縊于北山腳下。”
寶珠聽到回答,眼眶再次紅了。
原來,麗娘也早已去尋林火風了。只是造化弄人,這千年來他們終是錯過了彼此……
片刻后,寶珠抬起頭對著北山的方向輕聲說道:“林火風,你在北山等待麗娘千年,卻又何嘗知道,麗娘早已隨你魂歸……如果真有來世,但愿你們能夠重新相遇,再不分離!”
……
路云初用過早膳后便打算去如意軒。
想到昨天他的姑娘被他丟在北山,有點惱卻又有些心疼。
惱她好似一點兒不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竟還拿王姚兒與他打趣……
昨天他獨自提前離開,倒也并不全是因為她惱了他,而是看到那王姚兒看自己花癡一般的眼神,讓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如果他的姑娘有朝一日用如此眼神看他,他一定會樂開花,只是那有朝一日是何日呢?
下山后他一直等在如意軒,以為她們很快也會回來,卻沒想直等到如意軒打烊也沒見她人影。
雖知她功法了得不會有危險,但還是奇怪她為什么遲遲未歸。
直到將近深夜,隱匿在如意軒不遠處的他才看到她的身影,竟然是背著那王姚兒……
他的傻姑娘呀!不就是一個瞬間移動就能解決的事嗎,她卻為何要背著那王姚兒一步一步走下來?那快累趴下的小身板著實讓他心疼了好久。
不……他的姑娘一點兒都不傻,他的姑娘可是一只可以吃下老虎的小豬……
想到這里,路云初嘴角微微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那一臉溫柔的笑意只怕是落花城任何一個妙齡女子都抵抗不住的,呃……除了他的姑娘!
邊想著邊往新悅客棧外走,卻在門口遇到了匆匆而來的王友財。
王友財仍然是那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只是今天的他臉上洋溢著紅光,好生的喜氣!與昨日那個驚慌失措幾乎陷于絕望的王友財簡直判若兩人。
王友財身后還跟著八個家仆,分別四個人各抬著兩只沉重的大箱子。每個箱子上都別著紅緞子做成的大花兒,那些紅花兒跟王友財滿臉的喜色倒是相得益彰。
“路公子!”遠遠地看到路云初,王友財歡喜地叫出聲來。
路云初卻是頭也沒回,自顧自地往西走,他還趕著早點去如意軒占個好座位看著他的姑娘呢!
王友財見路云初頭也不回,趕忙喊道:“路公子,留步!”邊喊邊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他面前。
路云初被王友財成功阻截,很不情愿地停下腳步,冷冷地抬起眼問:“不知王員外有何要事?”
“哈哈!路公子太見外了!什么員外不員外的,稱我王叔即可!”
王友財看到路云初跟他說話,那臉上都笑出了花,親熱得有如一家人般就欲去拍他的肩膀。
路云初在王友財的手即將拍到他肩膀時,很明顯地將身子偏了偏,王友財那只白胖的大手一下子落了空……
“王員外有事請講!”路云初有點不耐煩了,他還趕著去如意軒占座呢。
而且從有記憶來,他就發現自己不喜歡別人對他身體的觸碰,那會讓他覺得非常反感。呃……除了他的姑娘……
一想到寶珠,再看到王友財舉著落空的手一臉尷尬,他就更期望早點結束談話。
“咳,咳……”王友財用幾聲咳嗽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但當他眼光再看向路云初時,那本來一臉的尷尬立刻又變成了滿意與喜氣……
“路公子!你對小女的救命之恩實在讓我感激涕零!”
邊說著,邊對身后那八個家仆招了招手,很快那八個家仆就將兩只箱子抬到了路云初跟前。
“這是謝禮,聊表心意、聊表心意!”
說完手對著家仆一揮,那兩只箱子立時便被家仆齊刷刷打開……
原本新悅客棧門前過往路人就不少,再加上王友財一行人招搖地抬著兩只系著大紅緞花的箱子,早就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這會兒箱子打開,更是引得了路人的圍觀。
“哇……”箱子打開的瞬間,圍觀的路人也同時發出了驚嘆聲。
那竟是一箱水晶石和一箱石榴石!
“這些礦石都是中上之品!”
“如此多礦石,至少礦隊采挖半年以上才能收成!”
“這再箱礦石,足夠買下新悅客棧整條街所有店鋪了!”
……
王友財滿意地看著那兩箱散發出五光十色耀眼光芒的礦石,再聽到周圍人艷羨的議論后更加得意了,對著路云初說:“路公子,兩箱礦石還望笑納!此為答謝對小女的救命之恩!另外,我還有份重禮……”
王友財話還沒說完,路云初冷著臉扭頭就走……
“哎!路公子!……”王友財連忙跟上:“路公子這是何意?”
路云初黑著臉沉默不語,腳步愈發地快了……
“路公子莫非嫌謝禮太薄?”王友財思索了一下,用他那肥胖的大腦袋得出這么個結論。
路云初臉更黑,沉默不語,腳下已如風……
王友財那肥胖的身體勉強跟得上路云初的節奏,急走了一段路已是氣喘吁吁,那臉上原本因喜氣而產生的紅光已被極限運動下的漲紅所代替:“路、路公子,你莫、、莫嫌少、、、我還有、、還有厚、、厚禮……”
王友財上氣不接下氣說完這句,終于再也跟不上路云初的節奏了,只得停下來站在原地,平穩了一下氣息才對著路云初的背影喊道:“路公子,今后,我王家所有家財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