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老皇帝低聲笑了起來,滿臉的皺紋因為這樣的笑容全部堆在一起,原本作為父王的柔情變得面目可憎。這樣喜怒無常的皇帝讓他們?nèi)巳俗晕#瑳]有人會因為重臣的不來遷怒于兒子,他卻做到了。滿朝文武見老皇帝面色緩和,一個一個的出列恭賀,好像把那個跪著的男人忘在了一邊。
額頭上的鮮血布滿了封疑的整個臉龐,貴為皇子的他如河邊草芥,輕如毛蘆。滿院的桃花,君長綰還是嗅到那一絲絲的血腥味,這樣狼狽的封疑她見過一次啊。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一人為這個高貴卻又卑微的皇子求情,只有一人,那并是君長綰的父親——君昌溫。
“皇上,六殿下還在跪著,這樣礙眼會掃了陛下的興致,不如讓他退下吧?”
老皇帝有一些詫異的停下杯觥交錯的酒杯,身邊的侍奉的人紛紛低下頭,害怕這位權(quán)力滔天的人擰下自己的腦袋。
“太傅說什么?”
“臣以為六皇子應(yīng)該扶下去休息。”君昌溫緊跟上前,君昌溫年少時是皇帝身邊的伴讀,兩人的情分一直是旁人不可比的。兩人面對面針鋒相對,君昌溫不肯后退半步。
“你還是和當(dāng)年一樣啊!”皇帝別過頭,一聲輕笑,“帶下去吧。”
君昌溫低頭行禮,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君臣二字了。
“我聽聞君大人家有一女,待在閨中。”這句話卻讓君昌溫背脊一寒,自己的兩個兒子已經(jīng)被拉去鎮(zhèn)守邊疆,現(xiàn)在居然卻打著自己女兒的注意,君昌溫連笑也笑不出來。
“瞧你把我們溫大人嚇得。”皇帝哈哈大笑,伸手一把摟住陳貴妃,神色卻沒有半點責(zé)備的意思。君長綰將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進(jìn)耳朵里面,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牽制父親的工具。當(dāng)年新皇登基上位,卻無登基詔書,唯有自己的父親是曾經(jīng)圣上的伴讀。可是父親怎么都不愿為這亂臣賊子寫詔書,可是父親最后還是寫了,因為他的寶貝女兒在他們手里啊!
“臣妾覺得溫大人那般維護(hù)六殿下,我想定是滿意六殿下的。怎么臣妾的好心到變成壞事了?”陳貴妃嗔怪的盯著皇帝,手還象征性的捶捶了皇帝的胸口。
“怎么樣,死了沒?”念云錦沒心沒肺的將帕子甩在了封疑的臉上,翹著二郎腿盯著封疑的臉。封疑也不管臉上的帕子,“你再這樣甩下去,我可能只有下輩子見你了。”
“你也是命大,前幾天被哥哥捅了個稀巴爛,今天被你那昏庸的父皇砸了個稀巴爛。我看你上輩子肯定是欠他們父子的。”念云錦毫不留情的點評道,可就是這樣不著邊邊際的話,卻字字誅心,讓封疑痛不欲生。封疑怎么會對自己的父親沒有期望,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罪名就已經(jīng)成立。封疑不如自己將這不平等的天平打破了,換一個讓自己有更大勝算的籌碼,希望父王不要讓我失望啊!
“我不來救你,你估計已經(jīng)看見閻王了。不過我說你這樣也太冒險了……”突然封疑狠狠掐了下念云錦的腿部,念云錦一把奪過封疑臉上的方巾,撲在封疑的胸口上緩緩抽泣著。就這樣一系列的動作卻讓封疑痛的不敢抽氣,只能痛的悶哼。可能自己還沒被自己的兄長和父王做掉就被這個傻孩子干掉了。
“叩見三殿下!國師大人!”
“退下吧。”
“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啊!這樣都還沒死。”封呈一步一步靠近,對于自己這個弟弟一直都不愿意小窺。
“怎么不走了?”景韶不留神居然撞在封呈的身后,痛的他倒抽一口冷氣。伸出頭來窺探,就看見一位妙齡女子趴在封疑胸口抽泣。
“早聽聞今日六弟帶了美人來,這件事你問過君家嫡女了嗎?不怕你這一摔的損失一下沒了嗎?”封呈瞥了一眼了這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都哭岔氣了還演到什么時候?封呈摸過逾期無數(shù)次,這男人的身體一看就知道。封呈一腳踢過去,還沒等這一腳挨在身上,念云錦一下掩面跳了起來。措不及防的東西滾輪輪的到景韶的腳邊,這個東西讓屋子里的四個人鴉雀無聲,本來在一旁的鬼哭狼嚎的念云錦一下住嘴了。
“啊哈哈,我餓了偷來吃的,沒想到居然掉出來了。”念云錦準(zhǔn)備伸手去拿,卻被景韶?fù)炝似饋怼?p> “蘋果?挺脆的。”
“六弟,你再裝下去,就白費我這個三哥來探病了。”封呈踱步到床前,“君家為朝中不可多得的能臣,曾經(jīng)是皇帝的伴讀,抓住他的女兒就像抓住了他的軟肋。我的好弟弟,皇家之事拿女兒家的幸福開玩笑就不好了。”
“三哥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又怎么能說我利用女兒家。皇兄不愿讓逾期傷心,一生只守著一人,確實讓臣弟敬佩。可是生而為皇家子弟又怎么能斷子絕孫呢?”封疑冷冷一笑,封呈再強大,他永遠(yuǎn)有一個軟肋暴露在封疑的面前。一個女人而已,談什么辜不辜負(fù),皇權(quán)至上的時候,誰又會在意這些東西。
“你拿捏住御史的小兒子,君家嫡女。封疑你到底藏的有多深,連孤身一人都能成殺手的刀尖上躲過?我是不是該要告訴你,皇位非我莫屬。”封呈居高臨下的看著失血過多的封疑,眼神的輕蔑已經(jīng)滲透在骨子了,即使再瞧不起這個落魄皇子,可是現(xiàn)在他也成功讓自己站在了他的對面。
“皇兄招攬了國師,當(dāng)今的狀元郎,前朝太子逾期。”封疑故意將逾期頓了頓,“倘若父皇知道自己兒子私藏前朝太子會怎么想,倘若當(dāng)朝寵妃知道自己的兒子有龍陽癖,還與前朝太子廝混,再也不會有所己出她又會怎么想。天下倘若知道未來儲君沒有嫡子,甚至沒有繼承人,他們又會怎么想?”
封疑蒼白的臉,嘴角卻微微勾起,他從來不害怕斗不過,他只怕對手讓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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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韶
好想來個兄弟PLAY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