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回到家像沒事人一樣,依然是漫不經心的和媽媽聊著天吃完飯,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媽媽收拾完碗筷,等了好一會見女兒還不去學校,這才敲門問張瀟怎么還不去上學,都快要遲到了。張瀟漫不經心的摘下耳機,道:“不去了,我再也不去了,人家都趕我走了,我干嘛還去上學啊。”
媽媽聽此一時無言以對,也知道女兒作風,想了想才哄著張瀟道:“怎么會啦,誰要趕你走了。”張瀟道:“能有誰啊,肯定是我們的老師啦。”
媽媽道:“不會啦,不管他說了什么,肯定是和你開玩笑的,再說了,老師哪有權利隨便趕自己的學生啊。”
張瀟也像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樣,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和信任,也更希望父母永遠寵著自己,什么事情都偏心著自己。
但與此同時,張瀟也有一些不同于普通孩子的地方,那就是普通的孩子在父母不相信自己,不偏向自己時,可以毫無顧及的和父母鬧,向父母證明自己,
但張瀟不同,當遇到這種情況時,她的第一反應永遠是脆弱的,那就是開始懷疑自己所處的境遇到底是真是假,更是會懷疑自己和父母的關系,只怕爸爸媽媽愛自己不是那么真,那么的毫無理由。
所以當媽媽這么說時,她倒不是急著去證明自己沒有說話說謊,而是急切的想想要尋求證明,來看看媽媽對自己的愛是否是毫無理由的,道:“好吧,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想上學了,沒有老師什么事情,老師怎么會有錯啦。”說著委屈的揉了揉眼睛。
媽媽知道張瀟脾氣,聽張瀟這么說,也不敢在多說什么,心中也著急了起來,無奈只得走近張瀟要拉張瀟起來,讓張瀟往學校去。
張瀟見此只覺得媽媽不相信自己,更不體諒自己,或許更本就不是真的愛自己,便使勁摔開了媽媽,將頭轉過去不理媽媽。
媽媽被張瀟甩開,一個踉蹌,扶住墻后才站穩腳步,心痛的看看女兒的樣子,原來的著急頓時轉化為了恨鐵不成鋼的憤怒,然后道:
“你還能不能讓人省省心啊,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你說你這都第幾次了,說不去學校就不去學校啊,你說你怎么能這樣。要是每一個學生都像你,說不去就不去了,那還能剩幾個學生啊。”
張瀟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媽媽道:“我都說是人家趕我走,趕我走了,你怎么還怨起我來了,難道是我不想去上學嗎?是人家就根本不當我是學生啊,我是假的,不是人家真真的學生。”
媽媽氣憤的道:“什么真的假的啊,哪能有假啊?人家趕你走?你說這都好好的,先前什么都沒有,怎么能說趕你走就趕你走啦,我怎么就沒聽過有那家學校會隨便趕走學生啦。”
張瀟依然那副姿態,道:“你不知道這幾天考試啊,他們肯定是嫌我成績差,還能有什么啊。”媽媽氣的喘了兩口粗氣,道:“成績差,要是成績差都要被趕出來,那得趕走多少學生啊。肯定又是你不好好答卷,故意的吧。”
張瀟依然理直氣壯,道:“怎么就是故意的了,不會就是不會,干嘛非要做樣子,我有必要為了那幾分假分將試卷寫滿,哄你開心,哄老師開心嗎?你不累我還覺得累啦。好了好了,我是沒救了,你也不要管我了。”
媽媽聽著被氣的淚水都流下來了,道:“好,好,我是拿你沒辦法了。”媽媽說完出了張瀟房間,張瀟見此知道媽媽要干什么,心中也覺的很難受,也很失望,心中也覺得痛痛的,覺得這個世界都坍塌了,便轉身將門哐的一下關上,反鎖之后便上床拉開被子蒙著頭哭了起來。
吵鬧之后的張瀟永遠是受傷的,同時也是脆弱的,脆弱的她便會默默的祈求上天讓她和父母趕緊和好如初。不過在通向和好的路徑上,張瀟自己就是不會先低下頭了,不僅不會低下頭來,而且更期待著媽媽低頭。
子燕原本以為張瀟說不來了只是在開玩笑,不過當上晚自習的時候見張瀟座位依然是空的,便才明白張瀟說的是真的。子燕見此心中挺難受的,心中胡思亂想著,只怕張瀟真的在不來學校。
晚自習過了大半,班主任走了進來,看到張瀟的位置是空著的,便問子燕,道:“這怎么沒來學校。”子燕粗略的向班主任解釋了一下,班主任聽了氣憤的左看看又看看,留下了一句:
“這都是怎么了,真莫名奇妙,長著一顆玻璃心啊,我到底說了什么啊。”說完便出了教室,直接到了辦公室.
在教室中,班主任雖然留下了這么一句話抱怨的話,但是回到辦公室想了想確實覺得自己在課外活動時說的那節話有些太不妥當,便想打電話給張瀟家長問問情況。
不過經過再三斟酌班主任還是沒有撥通電話,然后像剛剛考完試的同學們一樣,開始反思起了自己這大半學期的工作,到底是因為自己班主任做的不夠合格,還是因為上天安排,偏偏就讓自己遇到了這群麻煩的同學啦。
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當局者總是迷茫的,班主任也像沒考好的同學們一樣,有些事情就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