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著常山手上拿著的粉色封面，汗顏道：“原來是師兄，師弟當時還是雜物門弟子，尚不知師兄身份。請師兄勿怪！”

　　常山小心把粉色封面收起來，放在楠木盒子當中。“無礙，我嘛平時深居簡出，總在煉器，知道我的人很少。”

　　常山開門見山道：“不瞞師弟，修行無歲月，為兄已經五十年沒有下山。而師兄如今是煉器房的管事，需要負責煉器等事宜，下山更是成了奢侈。為兄資質平平，有生之年怕是無法結丹，不過這都不是為兄在乎的。”

　　“唉，可憐為兄勤勤懇懇數十年，未碰過姑娘的手。如今自知大道無望，卻只能枯燥度日，困在這小小的煉器房中。”

　　張揚尬笑，有點搞不明白常山為什么忽然對自己抱怨起來：“師兄勞苦功高，師門會記得這份人情的。”

　　“罷了罷了。”常山搖頭揮手，動情說道：“師兄平生愛好就是煉器，師門留我有大用，自然不肯放我下山成家立業。可是師兄苦啊，縱使愛好煉器，每天練來練去也枯燥無比。素日里如行尸走肉般，沒有半點生機，晃晃度日。”

　　張揚不知該說些什么好，隨口安慰道：“師兄可以找點別的樂子啊！”

　　“在這茫茫山門中，有甚樂子？”常山話鋒一轉，輕輕撫摸手上的楠木盒子：“直到遇到師弟售賣的仕女圖，如此神韻的仕女圖，如此惟妙惟肖的仙子，唯有此物能令師兄平靜多年的心湖泛起幾絲波瀾。”

　　張揚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這老家伙是個色胚：“師弟也是偶然之間才得到本物。”

　　常山的竹竿身子忽然拉進幾分，壓著嗓子：“師弟可還有？我愿意用法器交換，只要合師兄心意，就算是頂階法器也可以拿出來交換。”

　　頂階法器？張揚面色一喜，聽小黑子和盧方說，就算是凝氣境界中，頂階法器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張揚也有疑慮：“師兄，頂階法器都需要靈力驅使。你也知道現在師弟是煉體九重，身上并無半點靈力。”

　　常山似笑非笑道：“這個倒是無所謂，為兄擅長煉器，扣一些邊角料為師弟煉制一件法器，也沒人查得出來。只是師弟若想要頂階法器，便要有對應的東西來換，單靠這些仕女圖可不值得師兄下功夫煉制頂階法器。”

　　張揚喜道：“師兄真的可以為我煉制不用靈力驅使的頂階法器？”

　　“這要看師弟拿出的東西令我感不感興趣。”

　　張揚點頭如搗蒜，嬉皮笑臉道：“一定會令師兄感興趣，一定會。”

　　常山對于張揚的話還是持懷疑態度，就算張揚拿出更佳的仕女圖，他也只能出手為對方煉制一件中階法器。常山望著張揚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打開楠木錦盒，輕撫上面的女子面容。由于天天撫摸的緣故，女子的粉色十字帽光滑锃亮。

　　青云觀對于外門弟子的管控并不嚴格，沒有接任務的外門弟子是可以隨意下山的。不過，不能在外面過夜，要在日落前及時返回山門。

　　張揚下山后直奔城外的灌木叢，自己的小貨車還在坑里，附近并無人的足跡，倒是車頂上多了泥垢和鳥獸的糞便。鉆進車廂里把快遞拆一拆，果然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張揚會心一笑，有了此物，自己的頂階法器有戲。

　　確定車廂內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張揚跳出來，在車身貼一張黃色符篆，打開儲物袋的口子，很快貨車廂變成一朵白光進入儲物袋當中。

　　收了貨車，張揚進城去，先去當鋪兌換些銀兩，在當鋪門口見到了那位拋手絹攬客的玲玲姑娘。對方也看見了他，條件反射般用小手去摸后腦勺。對方沒搭理自己，張揚也懶得搭理她。桂花樓對于張揚來說，是個傷心地！

　　兌換夠了銀兩，張揚來到全城最貴的絲綢店，扯了兩卷上好的絲綢：“掌柜的，我趕時間，日落前能不能做好？”

　　老板是名身材豐腴的女人，爽快笑道：“簡單，我多催一下，保證讓公子滿意。”

　　日落前，張揚帶著做好的衣服回了山上。由于天色已黑的緣故，張揚并沒有去煉器房，直接回了住處。

　　到了第二天，公雞剛剛打鳴，張揚就從床上躥起來。此事關乎自己的大道根本，絕對不能馬虎。不管怎么說，如果自己手中多了一件頂階法器，保命的幾率又能多幾分。

　　張揚來到煉器房，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打氣筒，和昨天剛拆開的快遞。把打氣筒對準小眼，張揚雙手握住打氣筒的手柄，動作古怪，一會彎腰，一會直立。在張揚的努力中，干癟的塑料模子慢慢變鼓，已經有了人的模樣。是一位赤條條的大美女，長發及腰，五官傳情，就是比真人也差不到哪去！

　　“喔日，波多老師？”張揚漏出豬哥笑容，打量著眼前的女體。人才啊，竟然買的是波多老師同款。而且是帶聲控的，當張揚的手掌搭在波多老師塑料肩膀時，竟然響起一聲嬌滴滴的“牙買跌。”

　　“真不錯啊，無論是手感還是語音。”

　　張揚欣賞了一會，便開始干正事，這玩意是拿來換頂階法器的，自己是無福享用。給波多老師換上做好的古裝，用玉簪盤好黑色的長發，用束帶在腰間扎一個漂亮的舞蝶結。張揚繞著波多老師轉一圈，打量著自己的杰作，就連張揚本人也有點心癢癢。

　　擯棄了雜念，張揚大步邁進煉器房：“常師兄，東西我帶來了。非頂階法器不換。”

　　正在閉目養神的常山睜開眼睛，瘦瘦的竹竿手臂扶著搖椅，有些艱難的站起來：“張師弟，呵，你這次帶來幾張仕女圖？頂階法器這樣的話不必說，若是仕女圖的規格夠好，我倒是可以幫你煉制中階法器。”

　　常山當時只是隨口拿頂階法器的噱頭吸引張揚，可沒想過真的幫對方煉制頂階法器。常山可不想因為幾張仕女圖，大費心神去煉制頂階法器。

　　張揚拉著常山的手往外去：“師兄，嘿嘿，我的頂階法器是絕對跑不掉的。”

　　常山紋絲不動，輕輕一揮手，彈開張揚的控制：“師弟何必如此失態，有好的仕女圖盡管拿出來，哼，拽為兄作甚。”

　　張揚平復下心情，咧嘴笑道：“師兄莫怪，是我太過唐突了。我送的這件寶貝可不平凡，自然要請師兄移步。”

　　常山狐疑的盯著張揚看了半晌，除了仕女圖，自己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常山的臉色并不好：“前面帶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給你的膽子，讓你敢開口問我要頂階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