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然而這卻不過是幾分鐘內發生的事情。就在這幾分鐘內，面具人便和徐行上演了一場斗智斗勇的好戲，結果也很顯明，是徐行贏了，贏得很漂亮，面具人現在還在地上躺著，但沒有哀嚎。

　　她的身體還抽搐，腿部尤為明顯，青筋暴起，如一條游龍貫穿她白皙的大腿，還時不時還抖動幾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身體內部爬行一樣，光是看著都令人心生恐懼。這樣的痛楚，是無法用言語進行描述的。

　　就像是茶壺里裝餃子——有貨倒不出。

　　可多少也能看得出來，這的確很疼。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發出什么聲音，你不能說她懂事什么的，她并不是為了不吵到徐行而這樣的。

　　這僅僅只是她的驕傲，一個作為神階的驕傲。她是個驕傲的人，卻也能接受失敗，但不能接受自己失敗后的失態。

　　徐行注意到，自她跌落之后，她額頭上的冷汗是一直在流，牙關緊鎖，還能聽到些許的牙齒與牙齒間激烈碰撞的聲音。

　　“你還能不能起來？”

　　徐行走過來，對她驅寒問暖，但從面具人的視角來看，這驅寒問暖可要比這惡魔的恐嚇還要來得驚悚。

　　面具人不回答，她差點痛到休克，若不是組織曾對她有過如何對抗疼痛的教導，她已經昏迷過去了。對此刻的她來說，說話都成了奢侈。

　　此刻若是昏迷過去，那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雖然現在的情況也較于昏迷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好歹也算有點是有點骨氣。

　　至少我能知道自己怎么個死法，不是嗎？況且人一旦昏迷過去的話，抵抗精神方面的攻擊的能力會大大下降。

　　倘若徐行要是曉得什么搜魂術的話，那么她不就成了一個背叛者了嗎？

　　她心想，不行，我不能做背叛者。組織對我恩情很大，我不能出賣。她已經渾然忘卻了組織這次任務對她的坑害。

　　也許你會說她傻，可她依稀記得那年的那些溫暖。坑害她的終究是少數，溫暖她的占了大頭。

　　組織里，還生活著那些愛她的，她愛的人。倘若她出賣，她本來就回不來了，何必有還得別人也回不來。

　　“抱歉，壞人這個角色，我沒得選，我只能將壞人當下去，你有你要守護的人，我也有。她那么可愛，她怎么能死在這么不可愛的世界？

　　別害怕，就算你不說也沒有關系，我認得幾個巫師，他們是玩弄靈魂的好手，我相信，一個神階的靈魂值得他們出手。

　　死人……也會開口說話的。你可以在心里大罵我，用著各種粗鄙不堪的話語去罵我，沒有關系，反正我聽不到。”

　　徐行面無表情的說著，到了最后，他還習慣性的說了個冷笑話，這是和徐樂待久了的后遺癥，徐樂總喜歡聽他將那些冷的死人的冷笑話。

　　可惜面具人并沒有笑意，相反，此刻的她內心涌現陣陣寒意。她最不愿意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這事情并非沒有解決的方案，她褲子位于膝蓋處有一藥物，乃劇毒，雖然毒不死圣階，神階更不要說，但對組織培養的人卻有奇效。

　　倘若她能吃下去，她必死無疑，而且靈魂也會遭到致命性的打擊，使用搜魂術？只能得到一片空白。

　　但她沒有能力再去拿了，別說什么意志力不堅定，這已經不是意志力的問題了。痛覺已經擾亂了她的神經系統，她神經中樞下達的指令已經無法傳到局部神經系統了。

　　徐行很清楚這一點，但他并不打算幫助面具人完成這個任務。笑話，要是完成了那他怎么辦？徐樂怎么辦？世界對她如此不善，他就干脆對這個世界惡。

　　只有當世界都怕了他，世界才會明白什么叫做對她善良。

　　此刻徐行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虛弱，爆發技的效果已經結束，后遺癥開始發作。倘若他幫助了面具人，為她療傷，那后面就不止是老人與蛇的故事了。

　　面具人絕對會對他感動至極，然后以榮耀之名的賜他一劍，送他上天。這不是翻臉，這是職責。感動是感性，殺你是理性。

　　他在虛弱的情況下很難殺死面具人，但面具人殺他卻要簡單的多了。無論多么高深的爆發技，當效果退去，副作用開始發作時，那種無力感都是一個檔次的。

　　高深的爆發技無非就是修養的時間更短暫一些罷了。

　　“抱歉，如果你配合我的話，在廢掉你的情況下，我會放你走的。”

　　徐行話鋒一轉，開始由硬轉軟。這是典型的先大棒后蘿卜戰術，雖然老套但好用。

　　徐行在進行一個賭博，輸了沒有損失，贏了卻能收獲滿滿。

　　沒有人愿意去死，特別是在擁有存活的希望的時候，那種求生欲望會阻止她的尋死行為。

　　然而面具人還是開不了口，痛苦還未減緩，她雖然在嘗試逐漸適應痛苦，但這很顯然是件大工程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完成的。

　　徐行見此，長嘆一聲，還是被迫幫她截肢。幫她治療？不存在的！

　　他做不來那事，當了婊子還立牌坊，他做不到。這傷全是他弄的，沒道理他會幫她治療。雖然他目前還未成年，可他的記憶都不知道已經是多少年了，心理早已經成熟。

　　救助敵人不會贏得敵人的如陽春風，只會造就敵人更加殘忍的嚴寒冬霜。

　　截肢絕不會是最好的選擇，也不會是最壞的選擇。徐行內心不是沒有更好的方案，但……

　　不好意思，意圖對她造成傷害的人或神，我都會盡可能削弱以造成擊殺。

　　“忍著點，我幫你截肢。”

　　徐行冷著臉道，他不打算給她哪怕一丁點兒的溫暖。

　　而面具人還沒聽明白這是個什么一回事，痛覺已經開始模糊她的聽覺和視覺，隱隱約約間，她看到徐行似乎提劍靠近了。

　　——打算殺我了嗎？算了算了，組織，我已經……盡力了！

　　錚！

　　下一刻，血液四濺，更大的痛苦立刻沖擊她的忍耐力，她似乎下一刻就會暈過去，但痛苦又立馬將讓她精神，仔細品嘗她的痛苦。

　　自膝蓋以下，已截肢完畢。沒有麻醉，沒有預先通知，徐行直接玩真的。

　　在這一刻，徐行似乎也激活了什么不得了的狀態……

　　ps：晚上有一更，不知道要幾點去了

　　另外我看起點似乎已經沒有什么人看了，就不在這本書上更新了，要看的可以轉到QQ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