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施禮的腳步也隨之加快,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一個派出所,大門也是直接洞開著,地上混亂的車痕印可以看出來已經有好幾天了,,沒來得及顧上其他,那輛警車多半就是從這里開出去的,施禮沒有發現什么異樣的情況,直接走進派出所內。
排除所內早已空無一人,大廳內也是一片狼藉,打開后沒有關上的桌子抽屜,翻倒的告示牌,高腳凳等都無時無刻不在默默告知到來者,這里的警員走的多么匆忙。
施禮將目光鎖定在辦公桌上,桌子被打開過,桌子下還有散落的照片,照片旁邊的一份資料卻是保存完整的,施禮拿起來看,發現是一份關于“十二月十九日日”的報警記錄。
上面只簡略的對案情做了描述,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只說在z鎮人民醫院有人報警,說是門診部603號病房發生惡意傷人事件,以及一個山區露營客的求救報警……
施禮沒有再繼續看,只是默默抽出甩棍,一邊防備著可能潛藏在陰影中的襲擊者。一邊一個科室一個科室地搜索起了這里,施禮希望能在這里找到一點食物補給和更順手的武器。
在一段時間的搜索后,施禮找到了五包好樂多華夫餅,兩瓶安慕東原味酸奶,兩包愛事薯片,半箱沒吃完的康帥傅泡面,另外,在一間科室里,施禮還發現了一個被打開過但沒有關上的防暴工具柜,里面小型防爆盾,警棍,防暴頭盔,防暴服,扳手啥的一應俱全,遺憾的是,這個小派出所里施禮并沒有找到槍。
施禮只把能收的全部往自己包里一塞,丟掉自己那根已經彎曲變形的甩棍后,便迅速離開這里,又回到派出所門口,經過施禮之前的搜查,這里除施禮之外應該沒有任何活物存在,此時天已經黑了,今晚不如就在這里休息。
這么想著,施禮來到大門前,將大門拴上了,又將內側玻璃門反鎖,然后才找了個科室,關上門反鎖,實現了三重保險,才靠著公共沙發躺下,順手掏出包里的手機,連上了充電線,雖然已經沒網了,但施禮感覺帶在身上還是有種安心感,施禮還下載了好多本小說在手機里面留著沒事兒時候看呢。
在經過一天的疲勞后得到躺下休息的機會,施禮感覺非常滿足,不由自主就哼唱起了歌曲:“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不曾想,施禮居然就這么睡著了,在睡夢中施禮迷迷糊糊似乎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對施禮招手,喊著施禮的名字,對著施禮笑,可眨眼間,畫面又變成了父母殘破的身軀渾身染血,一動不動地被那些怪物啃食著。
“不!”施禮猛然驚醒,才恍然發覺這是個夢,虛驚一場,施禮看向窗外,似乎天還沒亮,低頭一看手機,電量已經充滿了,拿起一看——2023年1月1日早上5點16。雖然天還是黑的,但此時他怎么也睡不著了。
施禮將手機扔到床邊的沙發上,看向窗外,外面已經一片漆黑,這里的天色還算早,但施禮卻絲毫感覺不到夜的美好。
他靜靜地坐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現在自己遠在省外,離家幾千公里,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及時回到家中的,可能家里早就遭遇不測了,施禮眼眸黯淡無光,似乎失去了往日那股活力和神采。
施禮突然感到一陣悲哀,他已經快一年沒有回去了,之前暑假就因為在外打工沒有回去看看爸媽,現在回想起來過往種種,真覺得自己像個不孝子。不知道爸媽現在怎么樣了?他們還活著嗎?過得怎么樣?
可惜任施禮在這里思緒萬千,也無法改變現實。災變前的幾千公里可能最快只需幾個小時,但災變后,便如同一道深深的鴻溝隔在了施禮與家人之間。
想起父母,施禮不禁心里泛疼,他們老人家現在還健康嗎?過的好嗎?不管怎么樣,我作為一個兒子,都必須回去,去找一個結果。
“我一定會回去的!“施禮握緊拳頭堅定想道。
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施禮的心終于恢復了平靜,施禮將手機塞回口袋中,看了下手表,距離早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不然等下連路都走不動了,他從拿出了三包華夫餅和一瓶安慕希,幾乎是兩口一個兩口一個地吃完,施禮才感覺肚子里有了點東西。
收拾好行囊,此時的天方才蒙蒙亮,并不適合馬上出發,于是,施禮當即來到辦事大廳內,準備做點運動測試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
剛剛來到大廳,施禮突然發現在大廳的墻角似乎閃了一下,湊近仔細一看,發現是個微型攝像頭,施禮頓時感到奇怪,這里都陷落了,怎么攝像頭還在運行?這是因為沒斷電嗎?還是有誰故意放置在這里監視著這邊?
這些念頭一閃而逝,但施禮沒有在意,只當做沒有看到,施禮并不想去深究,因為好奇心很多時候害死的往往不是貓,而是人。
施禮什么也不管,找了個沒人的房間便趴地開始做俯臥撐。
“一……二……三……四……五十……七十九……一百二……三百三十六……五百~”
難以想象,在學校已經許久沒運動過的施禮現在竟能直接連續做五百多個俯臥撐才逐漸感到疲勞。
施禮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電影里的變種人一般。有著超過正常人類的力量,速度和耐力。
不過施禮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做著俯臥撐。施禮現在的體力比一般的正常人要好一點,但要想在短時間之內連續做五百多個俯臥撐還是有些勉強,所以施禮必須要加倍的鍛煉,不然以后可能很難有更大突破。
不知不覺,施禮已經做了將近一千個,施禮感覺自己的體力似乎有些透支了,不過施禮還是不肯停下來。繼續做著,做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槍響從遠處傳來,嚇了施禮一跳,施禮抬起頭,發現是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面容剛毅的國字臉中年男人,男人身后似乎有著好幾只喪尸在追逐著施禮的腳步,而他跑跑停停,不時向后射擊,可看著體力就要不支了。
施禮頓時明白過來,剛才這個中年警察是在射殺喪尸,可惜這些喪尸太多了,子彈根本不夠用。
“砰!砰!砰!“
幾枚子彈不斷飛射出去,打在一群喪尸身上,卻根本沒有效果一般。它們仍然緊緊追隨著他的腳步。
施禮見了這情況,開口喊道:“打頭,打身體沒用的,往我這邊跑,快!”
“砰!砰!砰!砰!砰!”
那中年警察聽了施禮的話,立刻調轉槍口,朝那幾只喪尸的頭部打過去。
“子彈紛飛,四只喪尸紛紛倒地,僅剩三只拖著殘破的身體依然不依不饒地向他奔來,中年警察看著倒地的幾只喪尸,臉上似乎都輕松了不少。他一邊繼續往施禮這個方向奔跑拉扯喪尸,口中一邊說著:“兄弟,謝了?!?p> 聽見這話,施禮搖頭,只是拿著警棍上來,一腳踢翻一只喪尸,然后兩棍將另外兩只喪尸抽倒,隨后說了句:“警察同志你好,我叫施禮。“
那中年警察愣了愣,他沒想到救他的這個看起來嫻熟老練全副武裝的男人竟是比他還年輕許多,但施禮還是回應說:“我姓楊,楊國志,兄弟好身手啊!”
然后又是三槍將地上還未爬起的喪尸殺死。
施禮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以前練過一點,很高興認識你,請問你是從哪兒來的?”面上沒有表示,心里卻驚訝于此人槍法竟還不錯,奔跑中打同樣在奔跑的四只喪尸用了六槍,打地上未爬起來的喪尸隨手三槍便解決了。
聽了這話,那中年警察苦笑一聲指了指前方說道:“我?我就從這兒來的?!?p> 施禮順著施禮指的方向望去,正是那個施禮待了一晚上的派出所。
“你們是接到報警后出警的嗎?還是在在災變中逃出去的?”
“先是準備出警,在出警過程中發生的災變?!?p> “我來的時候有看見一輛被破壞的警車,是你們的嗎?”
“是的,那是我同事,我們在出警過程中遭遇了很多怪物?!?p> “那現在你準備去哪里?”
“我準備回所里一趟,然后繼續出警,那中年警車淡淡答到?!?p> “是要去Z鎮人民醫院嗎?”
“不,是山上的一個求救報警。”
“那我們一會兒一起上山吧,結個伴?!笔┒Y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挖起了這幾只喪尸的腦袋。
這警官看著施禮的動作,瞠目結舌,但卻沒有多問什么,只說了一句:“那就麻煩兄弟了。”
施禮一邊挖一邊順手往喪尸身上擦,挖出一塊就擦一塊,擦干凈了就丟到兜里,不過令施禮失望的是,好像不是每只怪物都有腦核,這7只喪尸就挖出來三塊腦核,隨后施禮看了看這位楊警官,雖然他不知道這人為何這么信賴自己,但既然他信賴自己,自己也就愿意幫助他,畢竟多個人作伴總是安全一點。
“走吧,先回所里?!?p> 兩人相互攙扶著往前走,由于沒有電梯,所以只能選擇樓梯往下走。
“你是J市本地人嗎?”施禮忽然問道。
楊國志聞言點點頭,說:“嗯,我是J市北區人?!?p> “哦。”施禮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楊國志見狀,也跟著沉默下來。
兩人就這樣一邊往下走一邊聊著。
“你怎么會在這里?”楊國志好奇地問道。
“嗯...我是從小鎮逃到這里來的。”
出于某些考慮,施禮并沒有說自己是個學生,中年警察見施禮不太愿意回話,便沒有再與施禮攀談。
兩人隨后再次走進派出所,這名警官獨自找了個位置靜靜坐下,看著一片狼藉的辦事大廳,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