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小石真的犯了錯,他代表昊天武院執(zhí)法,就算虛寧子和駱冰怪罪下來,武院高層也會替他擔著。
但現(xiàn)在問題是,先犯錯的是張揚如,是他糾集一幫人找王小石麻煩,王小石不過自衛(wèi),按照武院規(guī)矩,是無錯一方。
皇甫櫻款款走來,嬌笑道:“你為什么要殺王小石?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你?”眼神突然一冷,逼視張揚如。
張揚如內(nèi)心慌亂,眼神躲閃,嘴硬道:“王小石數(shù)次羞辱我,還打傷我的家奴,我若不討回公道,以后豈不是人人都可欺凌我?皇甫輔導員老師,你如此懷疑我,認定是有人指使我意圖對王小石不利,未免也太過包庇王小石了。”
在昊天武院,并不禁止武斗,反而十分鼓勵學員之間的武斗。當然,前提是不能鬧出人命。
誰敢故意殺人,昊天武院也會將他處死。無論你天賦多高,若是在昊天武院之中故意殺死別的學員,那就是死罪。
這就是戰(zhàn)無意不敢親自露面的原因。
但是,昊天武院還有另一條法規(guī),若是兩個學員之間有血仇,比如,自己的至親被對方殺死,自己的家奴被人殺死,主人要為家奴報仇等等,那么在武院是容許雙方進行生死決戰(zhàn)的。
張揚如自考進昊天武院以來,家奴嚴把圖就一直跟著他身邊,鞍前馬后照顧他生活起居,二人早已建立深厚的情誼,超越普通的主人與家奴關系。如今,王小石在嚴把圖體內(nèi)種下一道詭異的元氣,把嚴把圖活活地折磨死,作為主人,張揚如在萬分悲痛的情況下,為嚴把圖報仇雪恨,這有什么錯?
所以,就算是天境堂的執(zhí)法長老,也不好插手進去。
恩怨仇殺,自己解決。
張揚如懂得如何利用武院規(guī)矩為自己規(guī)避責任,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小石的實力如此的恐怖,那么多人圍攻他,最后,個個都被王小石所廢,就連他的雙手都被王小石給斬斷。
以后,就算他的雙手可以續(xù)接上,但修為和實力必然大打折扣,在這玄級分院里,他已失去大哥的地位。
眼下局勢逆轉(zhuǎn),張揚如忍著劇痛,用靈藥止住血,腦海快速思考著應對之策。
張揚如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又道:“而且,在我準備報仇之前,就已經(jīng)向司馬講師稟告過。司馬講師也同意我的行為,說是個人恩怨,不關學規(guī)?!?p> 皇甫櫻點了點頭,道:“我聽出來了,你是在用司馬講師壓我?”
“不敢!就算借給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張揚如大驚失色,誠惶誠恐的說道。
皇甫櫻伸出一只玉手,在張揚如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嚇得張揚如雙腿一彎,差一點跪在地上。
“你那么害怕干什么?”皇甫櫻好奇的問道。
張揚如的額頭上不停冒汗,道:“在皇甫輔導員面前,張揚如不敢不怕?!?p> 心頭郁悶,怎么會把這個女魔頭給招惹來了。
皇甫櫻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理解你的心情,畢竟自己的家奴被人給殺死,只要是個人,也要為他報仇。老實說,并不是我想要和你為難,主要是駱冰姐叫我來要人。她說,王小石是銘紋館的恩人,誰動了他,就等于是在挑戰(zhàn)銘紋館的權威。駱冰姐可不像我那么好說話,你們要是動了她的恩人,她第一個就會要了你們的命。司馬講師,你怎么說呢?”
皇甫櫻一回頭,微笑地看著司馬長空。
話說的很明白,你司馬長空敢從中搗鬼,那么,她和駱冰都會插手進來,要是覺得她們級別不夠,她們的師父會出馬解決。
司馬長空臉色極為難看,卻也得罪不起皇甫櫻背后的人,微微拱手道:“學員私人恩怨,作為將是不便插手,只能由他們自行解決。”
“哦,是這樣啊!”
皇甫櫻向著王小石走過去,笑道:“人是你殺的,禍是你闖的,要不你來出一個解決辦法的主意?”
聽到皇甫櫻的話,那些學員就全部懂了。皇甫櫻是完全站在王小石的那一方,所以,才會將決策權交給王小石。
有皇甫櫻在,就算張揚如再邀請一百個學員過來,也殺不了王小石。
王小石一步一步地朝張揚如走去,冰冷的目光卻看向張揚如身后的戰(zhàn)無意,滾滾殺氣鋪天蓋地而來,張揚如、戰(zhàn)無意二人俱都臉色大變,眼眸中有著濃濃的恐懼。
“想報仇,隨時,但想玩陰謀,就別怪我辣手無情。”王小石握住劍柄,周圍三尺隱隱有凌厲劍氣閃動,如冰山般的殺氣似要把眾人給冰封住,“我王小石不怕你們報仇,更不怕你們的陰謀。想找我麻煩,最好先掂量掂量,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只要你們拔劍,只要你們動手,我必殺之!”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解決辦法?
哼,這就是我的解決辦法!
想報仇,隨時。
想搞陰謀,奉陪到底。
原則只有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再強必誅!
靜!
死一般的靜!
誰也沒想到,王小石會當著執(zhí)法長老,當著二級講師司馬長空的面,說出如此狠話。
看似是在警告張揚如,實際上,是在警告戰(zhàn)無意和司馬長空。
一時間,看熱鬧的學員誰也不敢動,誰也不敢打破這種沉靜。
戰(zhàn)無意臉色難看至極,尤其看到司馬長空的臉色很難看,冰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額頭青筋跳個不停。
半響,皇甫櫻嬌笑道:“閔長老,你的意見呢?”
閔元忠干笑一聲,道:“既是學員之間的私人恩怨,又采取這種方式處理,不違反武院規(guī)矩,我們天鏡堂是不會插手的。”
“好,記住你說的話,否則,你這個一級執(zhí)法長老也算到頭了。”
皇甫櫻說著,款步走到司馬長空面前,嬌笑幾聲,語氣突然一冷,道:“司馬老兒,你要是敢在背后搗鬼,那就是與我們?yōu)閿?,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p> “你……”司馬長空臉色鐵青,恨恨地盯著皇甫櫻,最后,怒哼一聲,一揮衣袖離開。
閔元忠拱拱手,也帶著執(zhí)法學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