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拿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惦著臉和吳濟好說歹說,又許出去不少丹藥才讓他松口,眾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
等到眾人散去,掌門將吳濟留了下來,“你師尊的事可有眉目?若是實在困難,我灼天門有一至寶,太浩島的老家伙說不定會松口。”
他這樣說,其實心里也明白把握也不大,一宗的核心傳承,幾乎是一宗最為重要的東西,而且功法這類東西不比天材地寶,是能夠相傳的,若有一人掌握,那就代表著核心功法暴露在了別人面前。
就算是吳濟做出保證甚至定下契約,他們也不能冒這個險。
“掌門無需掛礙。”吳濟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成算,正好趁此機會和掌門商量商量,“我這次去太浩島,還遇到了一個人......”
他把無名尊者的事情娓娓道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此人被太浩島鎮(zhèn)壓,應(yīng)該是犯了大錯,到底是敵是友,弟子難以分明,還望掌門指點。”
掌門皺眉思索了一會,才露出恍然的神色,“許多年前的事,又是太浩島的機密,就算是我也不甚清楚,至于你提到的那個人,我倒是有些印象。”
“他才不是什么無名之人,而是龍族中水龍王的后代,名為龍灝,是龍族那一代的天才人物,年紀(jì)輕輕便是妖王修為,震懾群妖。”
妖族修煉妖氣,修為的劃分和異獸類似,從低到高為小妖,大妖,妖王,妖圣和妖祖,一般妖物修煉到人類金丹期,也就是妖王修為,便可被稱為某某大王,以示地位尊崇。
但血脈高貴的大型妖族則不同,他們族中修為高深之妖不知凡幾,就算是有了妖王修為,也不配叫大王的,更何況是鼎鼎有名的龍族?
只有修為到了妖圣,且要是那一分支最強大的妖,才有資格稱王,就像是龍灝的父親,作為水龍王,不僅是妖圣后期的強者,一身功法戰(zhàn)力更是驚人,作為水龍,和火龍都能戰(zhàn)個不相上下。
“龍灝和他的父親一樣驍勇善戰(zhàn),也是水龍王最為喜愛的兒子,更是傾注了大量的精力培養(yǎng)他,誰知養(yǎng)出了那么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平時到處跑也便罷了,誰知他趁著三族大戰(zhàn)的時候,只身跑來人域作亂,把太浩島那片海域攪得天翻地覆,殺死了無數(shù)太浩島的弟子,結(jié)果被當(dāng)時的掌門散盡半身修為,活生生鎮(zhèn)壓在海中,也算是借他身上的水之力護住一方海域的平靜了。”
好家伙,這是作亂不成被教訓(xùn),給人當(dāng)定海神針去了?
吳濟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既然被鎮(zhèn)壓住,水龍王就沒有半點表示?”
“怎么沒有,水龍王當(dāng)時就要跑到人域來找他們算賬,后來還是龍族的族長出面調(diào)停,把鎮(zhèn)壓的日子改為兩千年,才算是平息住兩方的怒火。”
龍族族長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妖族和人族的關(guān)系復(fù)雜,因為有共同的敵手,明面上還算是和諧相處,這一大族和一大宗門之間的矛盾不解決好,很容易發(fā)展為兩域之間的爭端。
“當(dāng)時鬼帝還在,我們兩族不宜多生事端,水龍王因為教子無方被勒令回宗思過,而龍灝就一直留在了海底深處。”
“所以他對人族是有恨的?”
“也不盡然,當(dāng)初之所以到太浩島作惡,也是有些弟子對他不敬,想要捉了他做靈寵,才會讓龍灝發(fā)火。”
“還真是......”
一切的起源竟然是幾個不規(guī)矩的弟子,吳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感情其他人都是被他們帶累了。
“既如此,掌門認(rèn)為我該不該幫他。”
掌門疑惑看了他一眼,“你們之間并沒有契約,就算是不幫他也不會拿你如何,何須冒這個險?先不說太浩島知道后的怒火,那陣法是舉太浩島精銳之力一同布置,精妙非常,以你一己之力,很難解開。”
吳濟沉默了,他站了一會,重新抬起頭來,“既然那人可救,我便要救他出來。”
“你怎就如此固執(zhí)?”掌門看到他堅定的眼神,頓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目的,“你是要利用他奪取太浩島的核心功法,救你師尊?”
“是,龍灝此人手段驚人,就算是被關(guān)起來都能跑出去找人救他,甚至抽出神識控制秘境,我猜想他如今的修為遠遠比千年前要厲害。”
當(dāng)他被龍灝帶到那處石門前,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人不同尋常之處,在他面前,吳濟連施展靈氣的機會都沒有,那樣強大的威壓,若說他只有妖王修為,打死二哈他也不信。
也是那時候,他做出了決定,“龍灝被鎮(zhèn)壓多年,與太浩島早就結(jié)下了深仇大恨,他又在那海中待了那么多年,對太浩島的情況怕是比那位掌門都要清楚,他是最好的人選。”
掌門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喟然一嘆,“罷了罷了,我早知你和你師尊都是一個性子,撞了南墻都不會回頭,硬要生生在墻上鉆開個洞。你去吧,出了事就趕緊回來,太浩島又如何?我灼天門護得住你。”
他擺擺手,止住吳濟要說出口的感謝之語,邁步走了出去,邊走還邊嘟囔,“我得去檢查護山大陣,玄燁不在,里面的法寶沒了來源,看樣子還要補充一批進去。”
吳濟看著他的背影,一時無話,這樣大的事,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多大把握,完全是孤注一擲心態(tài)。
想著萬一被太浩島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找個地方一躲,以他的修為,潛心修煉個幾十上百年,那些人也就不能耐他如何了。
卻不曾想過,他身后還有個宗門,會給他留條后路,讓他失敗之后就趕緊逃回來。
不過這只會讓他心念更堅定,轉(zhuǎn)過身,吳濟沿著熟悉的山路往上走,不知不覺便到了煉器峰的山頂。
玄燁道尊的院子無人敢進來,只是掌門有時候過來貼兩張清塵符,保持這里一塵不染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