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發生的景象,坐在看臺處,沒有資格進入其中的弟子們能夠窺得一二。
不過他們只能看到哪個宗門大概到了哪一層,并不能看到塔內的具體情況。
因為第一種入塔的方式風險過大,其它宗門又沒有吳濟這個奇葩,都不敢冒險。
幾個宗門各自聚在一起討論了半天,等到灼天門都要打完了,才商議出結果。
最終只有萬佛無量宗同他們的選擇一樣,打算把命運交給佛主,原地頌念了一番經文,由慧明小僧親手拉動了第一個機關。
不知道他們的運氣是好是壞,第一次就到達了四十五層,接下來很長時間沒有行動,外面的無量宗弟子不由得捏了把汗,紛紛斂眉低頭,口呼佛號,手上的佛珠不安地轉動。
木,土,水三宗都是走的穩扎穩打路線,在看臺中央的影像中,是一個五行天極塔的結構圖,每個弟子都是一個光點。
大荒山的修士顯像為土黃色的光點,他們人數最少,一直團結在一起,共同行動。
神木門最為分散,在第一層就好像發生了意見分歧,綠色的光點四散開來,轉眼就三兩成群,各自為陣。
太浩島分為了兩派,水藍色的光點,一組跳躍著往上走,看上去十分著急;另一組與之相反,穩扎穩打,每層都要去上一遭,似是絲毫不擔心時間不足。
最顯眼的當屬灼天門,火紅色的光點,一舉到達了三十三層,占盡了先機不說,又迅速解決了危機,其中有個光點一馬當先,三層一逗留,勢頭迅猛,其余弟子分為兩隊,如同商量好一般,專門走他錯過的房間。
所謂賊不走空,便是如此。
外面的觀眾處在上帝視角,看著他們等塔尋寶,自然是羨慕不已,而其中最被人嫉妒的吳濟,卻是遇到了些許麻煩。
他伸出手,觸摸著燒得通紅的石壁,調動靈氣來阻隔周圍的熱氣,四十五層的溫度已經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將近三百度的高溫,又是長時間待在里面,熱氣蒸騰間,體表溫度還要高上一成。
他用袖子擦掉額角的汗珠,用靈氣在體表形成了一個薄薄的罩子,同時盡量排出皮膚表面的水分,讓細胞更加耐熱。
靠著這種半科學半玄幻的手段,他對溫度的耐受度高于常人,一路走來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從四十二層開始,把守著寶藏的守衛都有著筑基期圓滿的修為。
如同現在,他面前就站著一只足有汽車大小的蟾蜍,通體金色,頂著一塊塊寶石,像極了前世飯店中用來招財的蟾蜍擺件。
此獸名為金陽蟾,金火屬性,王獸圓滿修為,擅長舌頭和粘液襲擊,表面布滿毒液,十分不好對付。
剛一照面,吳濟就被吐了滿臉,他嫌惡地用火盾擋住了散發著惡臭氣味的綠色粘液,雙腳發力,身形一晃,整個人就來到了金陽蟾的背面。
赤月流焰刃沿著蟾蜍背部的線條劈下,狂躁的火光席卷,這一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金陽蟾的背部頓時出現了一道傷口,并無血液流出。
它痛呼一聲,猩紅的舌頭伸到了兩米多長,似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接攻向自以為藏在死角處的人。
吳濟正在思考從哪個角度下手更為容易,一時之間躲閃不及,連忙用手臂抵擋,還好有火盾作為最后一層防護,毒氣未靠近便已經燃燒殆盡。
即便如此,舌頭也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條兩寸長左右的傷口,不深,鮮血緩緩冒了出來,混著汗水,在炎熱的環境中灼人的痛。
他心下一凜,之前順風順水的比斗讓他懈怠,這就是大意的結果。
取出一截干凈的白布,他匆匆裹住手腕,腳尖點地,輕輕躍起,行走跳躍間,刀氣如同源源不斷一般攻向金陽蟾,讓那怪物身上又添了不少傷口。
“紅蓮移心刃!”無數微小的蓮花包裹著蟾蜍,鉆入傷口縫隙,房間中傳來烤肉的焦糊味,烈火炙烤傷口的“滋啦”聲同時響起。
吳濟眼眸中閃著火光,將刀刃高高舉起,就要發動致命一擊,沒想到那蟾蜍突然俯首趴在地上,表面金光大盛,所有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不僅如此,火蓮竟然也被隔絕在金光之外。
金陽蟾的兩腮暴漲,像是吹氣球一般越來越大,它四肢貼地,嘴里發出沉悶的“呱呱”聲,瞳孔擴大了將近一倍。
“蛤蟆功?”吳濟拿刀抵著下巴,知道它已經是垂死掙扎,還有閑心開玩笑。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招從天而降的刀法?”
火系靈氣聚集在雙腳上,爆裂產生的推動力將他拋向半空,吳濟在最高點運起“驚鴻踏雷訣”,頭朝下,短刀豎舉在身前。
他沒有使用任何刀訣,自然而然地將靈氣匯聚在刀尖。
刀鋒上閃著雷光,又有重力和步法的加持,很容易破開了金光,直直切入金陽蟾的頭部,吳濟反手一扭,挑出來一顆綠汪汪的靈核。
他翻轉了幾下,借著步法卸去力道,平穩降落在地上,將靈核撿起,隨意丟進了儲物袋子里。
金陽蟾的尸體暫時沒有消失,他想了一下,走過去拿刀利落地砍掉了其兩條后腿,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中央。
“蛙類的后腿因為經常運動,肉質鮮嫩,味道最好。”
誰說干鍋牛蛙吃不飽?這一條腿就能給他吃撐。
解決完守衛的怪物,之后就是喜聞樂見的開箱環節,吳濟跑遍了左右耳室,開出了兩塊一模一樣的石頭。
那石頭看上去如霧如露,手感卻和普通的石頭一般堅固,這便是五階的材料赫虛石,最大的作用是能蒙蔽人的觀感,在陣法中經常會作為陣盤的材料,若是布置得當,連神識都能騙過去。
吳濟不知道這些箱子里的東西是不是隨機的,反正他經過了幾個樓層,拿到的都是好東西。
原地修整了一會,他向著四十八層走去,溫度越來越熱了。
這層的房間變成了一個小型的沙漠,吳濟雙腳踩在沙子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每一粒沙子都十分平靜。
吳濟知道,真正的危險就掩藏在這黃沙下面,他慢慢靠近著房間的中心處,赤月流焰刃察覺到危險,自行環繞在他身邊,隨時待命。
時間慢慢流逝,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滴答!滴答!”汗水滴在了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