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動手?!?p> 楊俊拔瞪大了眼睛,懷疑道:“主子,他可是......”
“怎么,我現在指使不了你了?”
意會到林季同話語中未盡的威脅,他連忙低下頭,“屬下不敢,主子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p> “最好是這樣。我告訴你,打倒一個最好的時機,不是現在,而是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給他重重一擊,破滅他所有的希望,明白嗎?”
“您的意思是,在他解決完七個人的時候,我們再動手?”楊俊拔的三角眼中閃過邪肆的光,激動道,“主子真知灼見,屬下遠遠不如。”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給我把事情辦好,不然你知道有什么下場?!?p> 楊俊拔抬頭,瞅見少年跋扈的神情,想到了他那些手段,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連連保證:“主子您就放心吧,屬下這就去找韓師兄,他若是答應出馬,一定能成!”
“回來!你這個蠢貨,他和我一向不和,你去找他干什么?”
“主子有所不知,他的道侶生了重病,缺了一位藥,那藥,只有主子您手里有,拿捏住他的名門,還怕他不給您辦事?”
他的動作極快,兩步就跑到了看臺的另一端。
林季同在原地神色糾結了一會,還是沒叫住他,在抬起頭時,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韓師兄?!?p> 這位師兄是他爺爺最看重的弟子,他們私底下不對付,但明面上還過得去。
韓成棟點點頭,他身材高大而纖瘦,穿著青白色的道袍,頗有一股儒雅之風,因為擔憂道侶的緣故,他的面容有些憔悴。
聽到小霸王找他有事,雖然不耐煩,他還是趕了過來,低下頭詢問:“師弟找我有何要緊事?”
“聽聞師兄正在找尋南極無根枝,我私庫里正好有一條,等法會結束了可以找我來拿?!?p> 韓成棟聽到長時間尋找的藥物在他的手上,先是一喜,之后喜悅迅速轉變成懷疑,這小霸王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一項與他不和,怎么會突然發了善心?
不過此時救命要緊,有什么陷阱他都認了,遂不再猶豫,拱手道:“謝過師弟,等今天的比斗結束我就去取。”
“不用麻煩,我等會讓楊師兄給你送過去。”
“隨時恭候?!?p> 等人走了,楊俊拔才上前一步,湊到了林季同身邊,問:“主子,為什么不讓他上場,以他對那女人的重視程度,你說什么他都會答應的?!?p> “挾恩圖報的事我干不出來,再者說,他到底是我的師兄,爺爺一直讓我們兩個互相扶持,我若見死不救,傳回宗里,他又該念叨我了?!?p>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縱然楊俊拔心里有些其它的想法也不敢說出來,只有點頭稱贊的份。
可話又說回來,“主子,要不要我去找別人,但那灼天門的小子實在厲害,我怕到時候出現意外,萬一他留有余力......”
“無妨。”林季同神色堅定,輕輕撫摸著纏在雙手上的血色藤蔓,“等會我親自上。”
“那就好,主子出馬一定萬無一失?!?p> 那邊兩人的官司吳濟沒有關注,他的目光依舊緊緊釘在羅光煒的身上,“靈氣后續不足,控制力太差,法器不行,對能量的損耗將近二成?!?p> 厲海陽聽著他把羅光煒的劣勢一項項數出來,直達重點,沒有任何廢話,心道果然是天才,這眼力,比得上金丹期的修士了。
“已經堅持六個人,第七個如果不強,他或許還能取得晉級的希望。”吳濟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小子脾氣暴躁,稍微一激就要爆破,從來不會保留實力,就算是勝了,估計也是慘勝?!?p> “吳師弟,第七個人上去了?!?p> 聽到厲海陽的小聲提醒,他把目光放在另一個人身上,那是個萬佛無量宗的弟子,身上氣勢不弱,修為和羅光煒同階。
“還好火屬性對金屬性有克制,想來羅師弟能夠應付。”厲海陽舒了一口氣。
吳濟卻絲毫沒有放松下來。
五行的相生相克并不是那么嚴格刻板,而是靈活多變的,就拿火屬性來說,木生火,火克金和木,土和水都能克火,然而,當水轉變為冰,就又變成了火克水,金生成了芒,又能生火;而火變成了雷,其生克又完全不一樣了。
其中的奧妙層出不窮,給了修士許多臨時發揮的機會,在決斗中,不一定會被對方克制,有些天才甚至會化劣勢為優勢,你是水系,那我便化雷,水生雷,反而從中得到了加成。
而萬佛無量宗更是特殊,人家不僅是五行修士,還掌握著佛法的力量,和書中的少林寺類似,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典籍武技。
那些和尚可不是好惹的,平時每日苦修,頌揚佛法,歲月靜好,實際打起架來比誰都要兇狠幾分,美其名曰不忍折磨對方,給它/他一個痛快。
羅光煒的運氣不錯,他的對手雖然氣勢雄渾,但周身氣度沉靜,一看就是個長久誦經的僧人,并不適合打斗。幾招之間,身周的金剛罩就出現了明顯的破綻,輸掉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還有最后一場,吳濟沒有放松警惕,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順利,思前想后,還是給白成濟用機關鳥遞了個消息過去。
太陽慢慢往正空中移動,羅光煒連續用了兩個離火斬,最終把那和尚送了下去,杵著刀在臺上喘氣,大喊:“還有誰,趕緊上來,打完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來!”
“請道友賜教。”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當然是林季同的,他憤恨地盯著從太浩島位置走出來的弟子,呵斥道:“你是什么人,還敢和我搶?”
那人不卑不亢拱手道:“弟子不才,但也知道先來后到的道理,我先來到了比斗臺處,就應該由我上場,如果道友有疑問,盡可以去找我宗的長老核實?!?p> “哼,你們是一伙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包庇你。”
“師叔慎言!”
神木門的管事江高義差點哭了,質疑法會可不是鬧著玩的,對外他頂著太浩島幾位長老的壓力,對內又唯恐惹那小祖宗,生怕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