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四人就出了宗主府邸,這府邸的整個裝修布置讓冷羽感到很不舒服,這強迫癥深度患者的品味實在是讓人不敢茍同。
“慕少宗主,我看我們隨意查探一番,你們就不必陪同了。”冷羽說道。
“真的不用么?”
“真的不用,你們在反而會影響我的思路。”
“那好吧,千山會通知龍虎門上下所有人,各位仙師的要求都要盡量滿足。”慕千山誠懇地說道。
“嗯嗯。”冷羽點了點頭。
就這樣,白發少年帶著一胖一瘦一老者向西廂走去,慕煙雪對著眾人行了一禮之后也離開了。
這慕氏姐弟是住在宗主府邸主宅的,此番一齊前往西廂應是有事情商量。
“冷兄,你支走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史王成一臉期待。
“嗯嗯,是的,我發現你跟那個少宗主一比,簡直就是塊黑炭。”冷羽打擊到。
“哈哈,確實,這慕千山白的嚇人。”曾不舉哈哈一笑,附和道。
史王成:……
“冷羽,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做什么?”諾蘭問道。
冷羽對著諾蘭一笑,“一般來說當然是去第一案發現場啦。”
“第一案發現場?那是哪里?”諾蘭的眼睛又大又亮。
“我知道,是外門弟子失蹤的東廂。”史王成搶先說道。
“你這么聰明,看來你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啰?”冷羽懟道。
史王成撓了撓頭,“我隨口一說而已。”
曾不舉疑惑道:“那我們究竟去哪兒?”
“走,先去那五百只炸....不是,五百只雞散養的竹林。”冷羽道。
......
冷羽知道問題的關鍵不在于那些牛羊豬的失蹤,也不在于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突然失蹤,問題的關鍵在于五百只雞的突然消失,如果這些事情都是同一事物導致的,那么五百只雞一夜蒸發的難度明顯要高的多。
此時四人正在散養雞的竹林里,這片竹林位于龍虎門的最北端,占地約莫四十畝,成片的綠色配上深藍的天空給人恬淡的舒適感。
一個八九歲的少年,身穿粗布麻衣,皮膚微微發黃,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卻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轉,此時正唯唯諾諾地站在冷羽等人面前。
“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啊。”冷羽問道。
“我....我....叫韓立。”
“哦哦,好名字,那些失蹤的雞都是你養的么?”
叫韓立的少年微微一愣,隨后不停地搖頭和擺手,“對,是我養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不見了。”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冷羽看了看四周,這片竹林很大,但是散養的雞因為投食的緣故,哪怕是你不設圍欄也不會跑開去的,這地上滿是雞糞和雞毛,看來這一根雞毛都沒留下的說法是夸張了一點,但是雞爪印是一點都沒有了,畢竟已經過去有些時日了,受南疆雨水沖刷的雞爪印早就被沖刷掉了。
沒有大片的雞毛掉落就是沒有掙扎的痕跡,這些雞莫不是自己走的,走的心甘情愿,走得理所當然?
“我們又沒有說是你干的。”
“那這些雞失蹤的前后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呢?”
“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是我總覺得我的雞是被女鬼給勾走吃掉了。”韓立語出驚人。
“女鬼?哈哈哈,就為了吃你幾只雞啊。這都是你們大人用來騙你的。”史王成在后面哈哈大笑。
“那才不是....幾只雞呢....是好多...”韓立小聲抗議道,自己說的話被嘲笑臉蛋頓時羞的有點紅暈。
“冷兄,這毛頭小兒能問出什么來?我們還是去東廂看看吧。”史王成說道。
諾蘭、曾不舉也稱是。
冷羽也點了點頭,當下要轉身離開。
“叔叔,你也是做菜的么?”韓立突然拉著冷羽的衣服說道。
冷羽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你怎么認為我是做菜的呢?”
“因為叔叔背著一口鍋啊,我料想叔叔肯定和我一樣喜歡做菜,但是喜歡做菜會被人罵沒有出息啊。”韓立誠懇地說道。
冷羽蹲下身子,摸了摸韓立的腦袋:“誰說做菜沒有出息的,那些整天打打殺殺的才沒有出息呢,做菜是這世間最有意義的事情之一。”
“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韓立攥了攥拳頭,重重地點了點頭,“叔叔,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真的有女鬼,我晚上經常聽到女鬼在這竹林里面吹簫。”
冷羽嚇了一跳,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冷兄,你還磨蹭什么呢?快點,馬上太陽就要下山了。”史王成催促到。
當下冷羽對韓立揮了揮手,轉身追上了史王成三人。
那少年郎還站在原地,只是這最后說的一句,讓冷羽不能平靜。
.....
“這就是我最后看到陳師弟的地方。”一個肥頭大耳,富態橫生的外門男弟子指著一個床鋪說道。
“諸位仙師看到我這珠圓玉潤的身材肯定很疑惑,其實我早就不練武道外功了,平日里我的職責就是幫忙打掃一下衛生,陳師弟和我是一樣的,資質平平,連修煉外功都十分艱難,所以我們二人都住在這東廂最靠北端、最偏僻的廂房之中。”富態弟子笑著說道。
“入夜之前,陳師弟還在么?”冷羽問道。
“是的,我平日里睡的比較早,陳師弟一般都會先在窗邊看看夜景,聊聊心事。他這個人比較深沉,有股子詩人的憂郁氣質,而我就是一個粗人。”
“第二天早起你就沒有看到他?”
“沒錯,似乎他的被褥都沒有被打開的痕跡。”胖師弟回答道。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他是否離開過呢?”
“我早早睡下了,我睡著之前他就在窗邊,睡醒之后就看不見他了。”
這倒是奇怪了,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無聲無息不見了,現場也是一點有東西闖入的痕跡也沒有,倒像是這位陳師弟自己離開了一樣。
“那天夜里,可曾聽到什么響動?或者有什么異常?”
“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夜晚,我一般都睡的比較死,一覺睡到天大白,什么異常都沒有發生過。”胖子說道。
冷羽看了看眼前的胖胖師弟,這胖胖師弟的性格蠻耿直的,問話都是想了一下馬上脫口而出,不像是有所隱瞞的樣子。
“你為什么還住在這里呢?不是都發生失蹤事件了么。”諾蘭疑惑地問道。
胖子苦笑一聲,“那還能去哪里,我和陳師弟這種打雜的,說是外門弟子其實跟仆役也沒什么區別。換到別的地方還會被那些優秀的外門弟子歧視,倒不如在這里自在些。”
“那陳師弟近些時日以來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或者說過什么奇怪的話?”冷羽問道。
“沒有什么變化啊,還和以前一樣,就是更喜歡看著窗外了而已。”胖胖的師弟說道。
說完之后,胖師弟還是皺了皺眉頭,好像有點猶豫。
“奇怪的話,貌似還真有。”,胖師弟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他好像說晚上經常聽到奇怪的簫聲......”
又是簫聲,冷羽不自覺地想起了在地球的一個故事,哈默爾恩的吹笛人。
故事大意就是漢默爾恩這個城市鼠災為患,有一天一個彩衣笛手來到了這里,他與城民商定好報酬,隨后吹奏笛聲,有魔力的笛聲將城中所有的老鼠引誘到河中淹死,但是事后城民卻拒付報酬,所以彩衣笛手再次吹奏魔笛,這次笛聲吸引了全城的一百三十個孩子。這些孩子都整齊劃一地跟在彩衣笛手身后,朝著大山走去,隨后大山裂開一條巨縫,吞噬了這些無辜的孩子。
關于故事的真假以及故事本身關于政治人文等哲學性的討論很多很多。
但是現在龍虎門發生的一切,讓冷羽不得不想起這個故事,難道是魔笛一類的靈器藏在這龍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