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別人的情情愛愛,冷羽不是很感興趣,畢竟情愛這種事情在地球看的也太多了,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個七情六欲,誰都會經歷愛恨情仇。
更何況作為一個旁觀者,有些時候沒有類似的經歷,你很難做到感同身受。
但是,對于這個故事,冷羽還是聽的很認真,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當然啦,八卦別人的事情也很好玩啊。
冷羽低頭又喝了一口茶,他可不想成為曾不舉那樣的修煉狂魔,對除了丹藥和學院特制的異獸肉之外其他含有雜質的食物都避之不及。
他現在覺得自己有些餓了,不知道為什么穿越之后他總覺得自己餓,感覺自己吃不飽一樣,而且這種饑餓感貌似還在一點點增加。
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吧。
“那男子來這邊也不尋歡,只顧飲酒,那酒量實在是驚人,一眾姑娘伺候了他大半夜,忙前忙后地給他取酒斟酒。
他喝的很優雅,看得出來是個有修養的人,而且長得也很英俊,雖然給人的感覺很頹廢,但還是很有氣質的。
但是走時,他卻沒有錢。
他說他來時匆忙,未帶銀兩,來日再給。”夢雨娓娓道來,她說的很快,但是敢說的都說清楚了。
來這邊喝霸王酒?冷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此時正在最外圍聽故事的幾個“壯碩”的女子。
夢雨看了一眼冷羽,看到后者還很認真地聽著,她便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那男子態度誠懇,但我們自是不能夠放他離開的,拉扯間,阮姑娘竟然開口為他求情了。
要知道這阮姑娘平日里都是一副冰山模樣,就算是我們也極少聽到她說話,此時為了這個男子求情,我們姐妹驚詫間也隱約覺得那是動了心了。
阮姑娘讓那男子留下心中此刻最先想到的一個畫面便可離去,酒錢她付。
那男子就留下了這幅畫。”
不得不說,夢雨將講的還是很全面的,因為她知道既然冷羽發問了,那自然不會是只想聽到“一個過客留下的”這樣簡略的話語,但是她講的也很快,似乎是怕說的冗長了,仙師會厭煩,在為人這一塊,像夢雨這種人幾乎已經成精了。
“那男子叫什么,那阮姑娘呢?”
“那男子后來確實來過幾次,但是都沒有透露姓名,每次來都是來找阮姑娘的。他成為了阮姑娘的入幕之賓得以一窺深閨,那時候真的是羨煞了很多人,很多阮姑娘的傾慕者都整夜整夜地在這里買醉。”
“那他也做了首詞讓阮姑娘滿意?”
“應該是吧,那阮姑娘定是個言出必行之人,因為...因為那男子第二日確實被斬去了一指。”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每每將你指頭削。
“后來那阮姑娘就消失了。”
“消失了?”
“對,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們也找過,夜泊城遍尋不到。后來那男子也沒再出現過,想必是私奔了,只是這阮姑娘房中所留的賓客打賞、富商贈飾已足夠贖身之數,但是她卻分毫未取,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但是先前這阮姑娘像是被人下了藥一樣木木愣愣的,但是之后的舉止行為都透出她的蕙質蘭心,所以哪怕是她突然開了竅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她身上的氣質不適合這煙花之地。”
那就不是私奔了,是失蹤了,至于是被人擄走還是自己離開,對于冷羽來說都不是很重要,因為他大概知道了這畫是誰留下的了,想不到那個人有這么一段過往。
既然這留下的銀兩足夠支付贖身之用,想必摘星閣也不會再去尋找阮明芳了,其實這摘星閣進出倒是蠻自由的,就像陸如煙說的,有時候外面反而是個更大的囚籠,特別對于這些弱女子而言,聚在一起尚有片瓦遮身,可抱團取暖,沒有好的歸宿離開這里反而危險重重。
其實這片大陸至少應該有王道治世,與修仙者劃界而立,倒也可以守得一方太平。
按如今的夜泊城的政治構建,完全起決于什么樣的人當城主,要是魏胄死去的消息傳開指不定亂成什么樣子。
夢雨所說的就是她所知道的全部了,冷羽心中大概也有了了解。
當下他揮了揮手,剛站起來,曾不舉從樓上下來了。
很明顯的,冷羽感覺曾不舉不一樣了,無論是心性還是實力上都給人更上一層樓的感覺,這是,突破了?
“冷羽,你有沒有聽到“嘟嘟嘟”的聲音?”曾不舉直奔冷羽而來,直接問道。
現在說話是真的不加尊稱了啊,畢竟共患難過啊,親近了。
“沒有啊,哪里有什么嘟嘟聲?”
曾不舉將自己的河貍獸令牌拿到冷羽面前,“嘟、嘟、嘟,這下你聽到了吧,令牌里傳來的。”
“是你在嘟啊,令牌又沒有嘟。”
“嘟”,好,這下冷羽是真的聽到了,不過不是曾不舉的令牌,是自己的令牌。
“真的有嘟嘟聲,這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們離開太久了,這令牌要爆炸了。”
“你真會說笑,這是學院在叫我們回去,離第一次萬獸戰力榜定榜還有一段時間,應該是有什么任務分配下來吧。”曾不舉說道。
這令牌還有手機的功能啊,不,是嗶嗶機的功能,一想到嗶嗶機發明的初衷,冷羽就覺得怪怪的。
“那好吧,也是該回去了。諾蘭肯定想我了。”
曾不舉:......
兩人當時就決定啟程回學院,摘星閣眾女都是十八相送,一邊走一邊抹眼淚,冷羽是連連回頭揮手,甚至恨不得一個個都擁抱著告別,但是看了一眼還是放棄了挨個擁抱的年頭,這妙齡美女,風韻美婦來送就可以了,你們這幾個健美冠軍級別的猛女就別湊熱鬧了,搞得和保鏢一樣。
她們是需要一直送到城門口的,哪怕交情不深,也要讓這夜泊城的人都知道摘星閣和萬獸山的兩位仙師有瓜葛,這樣在這亂世之中就多了一份安全感。
但是自始至終,曾不舉都沒有回頭看過,也是對于他而言這摘星閣真的與他再無半點瓜葛了,也許是太傷感不忍回顧,無論哪一種都讓人唏噓。
冷羽可不認為曾不舉是絕情的人,相反的他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和魏胄那樣的修士成鮮明的對比。
一想到魏胄,本來冷羽是打算放出消息去,就說魏胄要閉關一段時間,具體多少時間么可以說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五六年,當然十幾年也不是不可能,這樣也許可以震懾有些不軌之人,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一舉動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還是順其自然吧。
其實哪怕是魏胄在的時候,這夜泊城也是比較亂的,但是比馬匪當城主的時候真的是好的太多了。
這天下還是需要天下人來治理啊。
出城的時候,冷羽并沒有選擇水道,自己現在感覺身體輕靈而且有用不完的力量,恨不得直接飛奔起來。
有道跟在冷羽的右后方,看著旁邊草叢里跳動的巨齒蛉,這巨齒蛉的巨齒好有力啊,要是長得和猛犸象一樣大應該超級厲害吧。
曾不舉的河貍獸也恢復了部分傷勢,它也從沉睡中醒來了,從曾不舉的懷中躍到了肩頭。
就這樣冷羽和曾不舉踏上了回萬獸學院的路。
夜泊城城門拐角處,望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一個穿著紅袍的小蘿莉,對著手中的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