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麗“看上”的楊浩，得意洋洋地沖齊亦甩一個“哥就是這么牛逼”的眼神。

　　齊亦一點兒沒受影響，寫下最后一個方程式，指節分明的手有力，又從桌子里拿別的作業。

　　楊浩沮喪，站起來的時候沖朝他看的顧婷婷剜了一眼：看什么看。

　　顧婷婷又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楊浩直接罵臟話：“操！”

　　全班：在老師面前明目張膽爆粗口，浩哥6666。

　　“……”

　　“楊！浩！你給我站教室外邊兒呆著，今天下午的課都別想進來！”

　　林小雪沒睡午覺精神也好，興致勃勃看，楊浩被老師點名是家常了，成績偏偏每次還能考得像樣。

　　畢竟是一班的學生，要么智商夠湊，要么嫌勤奮不夠。

　　衛維見怪不怪，她困的很。

　　防止睡過去，她也把注意力放在楊浩那一邊：齊亦在寫作業的樣子，桌子右角還擱著那瓶礦泉水，喝了一大半的樣子。

　　他過兩天要走，在補缺課作業吧。

　　編程大賽要舉辦一周。雖然他智商硬件配置好，但成績不可能不受影響，這次回來之后的月考齊亦就只考了第三名。

　　晚自習結束，衛維先去了一趟小賣部。

　　她好像……來了那個……

　　小賣部正是人多的時候，人群擁擠，尤其是男孩子，餓得比較快。

　　一下課就成群結隊往小賣部里面涌。

　　衛維去過衛生間，她來的不多，但這樣下去就明顯了。

　　她看著小賣部的人，要不回寢室看看，寢室里的人應該有。

　　齊亦路過小賣部，垂眸看見門口的衛維躊躇不前。

　　她低著頭，腳上漫無目的地踢著路上的路上的石子，小手揪在衣服上。

　　他走過去：“在等人？”

　　衛維呼吸一頓，心里不免有些惱火，她怎么碰上齊亦了。

　　她悶悶：“嗯。”

　　就一個嗯字，齊亦往小賣部里看了一圈，突然嗤笑：“等誰？”

　　等余光杰嗎？

　　衛維語氣平淡：“沒有誰，我要回寢室了?！?p>　　她只留給齊亦背影，齊亦看著她，低低叫住：“衛維?！?p>　　“干什么？”

　　衛維走到的位置剛好有大樹槐樹，現在槐樹葉子都掉光了，不過老槐樹枝干依舊粗壯。

　　齊亦追上去，脫掉外套，遞給她：“系腰上?！?p>　　現在是初冬，天有些冷，齊亦里面是一件黑色套頭衛衣，他把外面的外套給了衛維，叫她系在腰上。

　　衛維有些木訥，她怔怔抱過外套。

　　瞬間懂了。

　　“……”

　　空氣都停滯不前。

　　衛維現在滿腦子都瘋狂刷屏：褲子弄贓了。

　　給她外套的齊亦蹙眉看她，走到她這邊來，抽走女孩手里的黑色外套：“抬手。”

　　衛維乖乖抬手，男生周身帶著初冬的稀疏冷意，縈繞裊裊。

　　他在衛維背后，長手臂繞道她身前，在那邊打個結。

　　晚自習下課后的天空是夜的舞臺，黑幕上布滿點點星光，今天沒有月亮，星星耀眼奪目，星屑灑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齊亦說：“等著?！?p>　　往前走了幾步，他退回來，按住衛維的腦袋：“聽見沒有？”

　　“嗯?！?p>　　齊亦眼底泛起絲絲笑意，這次倒挺聽話。

　　衛維在原地等著，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也不知道他去干嘛。

　　羞憤差不多被她平息了，她腰間的垂感讓她格外有安全感。

　　只是特別想錘自己的腦袋，丟臉都丟到太平洋了。

　　她在老槐樹的一邊，小賣部剛好在另一邊。

　　就像被護在老槐樹背后。

　　齊亦不久回來，手上多出一個黑色袋子。

　　他在這寒涼的初冬，臉色有些紅暈，嘴里喘著粗氣：“給?！?p>　　黑色袋子看不清里面裝了什么。

　　縱然看不清，也猜的到是那玩意兒。

　　衛維接過來，小舌頭舔了舔下唇瓣，心里挺感動：“齊亦，謝謝你。”

　　想不到男主還挺樂于助人。

　　齊亦斂眼，淡淡說：“我只是不想，某某人又對著我媽污蔑我。”

　　衛維：“……”

　　一腔感動喂了狗。

　　*

　　衛維回寢室換了衣服褲子，齊亦的衣服被她放在另一個干凈的盆子里。

　　衛維洗齊亦衣服之前，掏了掏黑色外套的衣服口袋，摸到幾塊小東西。

　　她拿出來，是……幾顆糖。

　　和上次齊亦給過她的那種糖一模一樣，現在有西柚味和草莓味，最多的是橘子味。

　　衛維手扶下巴做沉思狀，看不出來，齊亦也挺喜歡吃糖。

　　小說里說他討厭奶茶就是因為甜，他還喜歡糖？太匪夷所思了吧。

　　文佳耳窩在床上看書，還是那本《基督山伯爵》，手拿著一根棒棒糖時不時舔。

　　衛維突然茅塞頓開。

　　寢室里的人都各忙各的，顧婷婷顯然在打電話：“干什么？”

　　“我沒空，你自己玩。”

　　鄧萱萱不開心，姐姐不回來，還不陪她玩：“姐姐，我好想你?！?p>　　顧婷婷無語，昨天才見過。

　　她語氣軟了一些：“你媽呢？”

　　鄧萱萱脆生生：“媽媽去給萱萱買巧克力了。”

　　顧婷婷嘴角緊了緊：“你都那么胖了還吃巧克力，遲早成一頭豬。”

　　這話說的衛維和林小雪都笑了，她們在家長會見過鄧萱萱，小小可愛的緊。

　　那個小妹妹也沒有多胖，只是孩子小怕著涼，媽媽給她穿的多了一點而已，就看起來圓滾滾的。

　　這個小插曲讓衛維多看了顧婷婷兩眼。

　　小說里對她著墨不多，她不是很清楚顧婷婷家庭情況。

　　但有一件事衛維倒是記得，顧婷婷高三下學期的時候，三診沒去，高考也沒去。

　　顧婷婷雖然平時乖張，但也從沒怎么被記過。

　　顧婷婷高考缺考了，以后也沒再出過場。不知道是作者忘了，還是特意留白。

　　*

　　齊亦回寢室，楊浩大驚小怪：“齊哥，你這是被打劫了？穿這么單薄，我記得你今天外面穿了個外套啊?！?p>　　齊亦：“掉了。”

　　“掉了？”郭照笑著開黃腔：“齊哥牛逼，這得要多激烈，才能把外套都給弄掉?！?p>　　“激烈？楊浩你沒病吧，說得人想入非非?！惫照蛴螒?，等開局冷不丁聽見這兩字，愣了愣說。

　　齊亦一個枕頭扔過去，楊浩生生憋住，不敢再笑。

　　楊浩口渴，下床找杯子：“齊哥，我杯子不見了，借一下你的?！?p>　　“不借?！?p>　　楊浩認命。繼續找他“失散”的杯子：“秦宇梓怎么回事，在外面找小女朋友了吧，這么晚還不回來。”

　　郭照：“我怎么覺得宇哥最近心情不太好?！?p>　　“不會真的找女朋友了吧，秦宇梓這小子深藏不露啊?！?p>　　“我覺得不像是情場失意，倒像是其他場子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兒?！?p>　　楊浩在他的柜子里翻啊翻，還是沒找到他的杯子。

　　他手肘碰到旁邊的柜子，那柜子門沒鎖，被他一碰就隨機開了。

　　最外面擺著一個藍色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