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霄樓,二樓廂房。
邵子陽行色匆匆的跑了進來,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這才開口道,
“軻風居的小院找到了將近上百個孩子。還有不少的尸體堆在一間破敗的房子里,也沒人管,那慘狀同那馬車里的幾乎無二,就是全乎了些。
后來我們在柴房也找到了一群被關了好幾天的少女。現下已經送到官府了,就等她們的家人來認。
欸!”
邵子陽戳了戳一旁的付青允,兩條眉毛略顯滑稽的挑了挑。
“真的是那個丫頭領你去的?她還帶你找到個這么大的賊窩點?真這么神嗎?”
付青允坐著一旁,點了點頭,他已經重新沐浴了一番,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清淡的平靜,完全沒有打斗后的狼狽。
“哇靠!運氣這么好!”他張著雞蛋大的嘴巴,故意夸張的說。
邵子陽在付青允在得到證實后,他心里有點詫異和不屑,但不否認他還有稍微的驚嘆。
片刻他又有點好奇,腦袋朝付青允靠了過去。
“誒……說說,她是怎么發現的?”
付青允聽到他的話,腦子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現井小荊在珂風居摟著他腰的那一幕幕。
一時間他神色有些慌張,耳朵,臉頰瞬間紅了。
邵子陽看著他低頭不語,催促了他幾句,
“小師弟,你到是說說啊?這又沒什么不能說的。”
“我…我也不知道。”付青允神色開始閃閃躲躲。
邵子陽看著他遲遲不語,略有些不耐煩,道,“你什么時候如此扭捏,又不是文考作弊。快,說與我聽聽!”
付青允犯難的拽著衣擺,木凳子上好像有一排繡花針,讓他坐立難安。
邵子陽盯著他微微動了動的嘴巴,一臉期待。
付青允猛地站了起來,“我,我方才想起要去找大師兄一趟。子陽師兄,你剛剛招惹了大師兄,你還是離大師兄遠點。”
說完,付青允哧溜地像條魚似的滑了出去。
邵子陽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抓到。氣得怒吼道,
“你小子行啊!如今還敢來戲弄我!”
“師兄,我沒有。”委屈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邵子陽捏了捏拳頭,還是坐下來了。現在自己還真不敢去見大師兄。
…………
井小荊雖因為缺血而昏昏沉沉但還算是一夜好夢,
井小荊第一次睡得這么安穩,等等她收拾好走出廂房,發現帝師的弟子都已經在吃早膳了。
她抱著胳膊走了下去,才發現他們坐的那些桌椅好像沒有自己的位置。
而他們也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當空氣。
她瞇著還惺忪的睡眼,打算轉身回廂房再睡一個回籠覺。自己可沒興趣當個猴子,成為他們消遣的“早點”。
可就在她準備回身的時候,一個布衣男人端著茶水朝她撞了過來。
她心里呵了一聲,一壺的水,就是那么巧的全都潑到了她的身上。這準頭還真是不錯!
在一旁隔間的付青允聽到動靜,正欲起身,就被邵子陽拉住了。
“小師弟,他們就是鬧著玩,捉弄捉弄她,你這次出去給她出了頭,也只能惹得他們不盡興,到時候怕是要變本加厲了。你還能時時守在她身邊不成。
沒事,反正他們也就是開個玩笑。既然她昨天有本事把珂風居給翻出來,還會在他們這些個小玩意面前,吃了虧不成。”
邵子陽氣定神閑的喝著粥。
一旁的翟尚兒柳眉一擰,“昨天就在她沖撞了帝尊!”滿臉都是,要讓你好好悄悄的刁蠻神色。
一般人被帝尊的結界反噬,不躺個十幾天是下不了床的。而翟尚兒吃了不少丹藥,今天就可以下床了,只不過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邵子陽揚了揚下巴說道,“如今已經是帝尊的待定徒弟了,你要是還想在床上躺個幾天,就去吧!啊!”
翟尚兒氣的凹凸的曲線起伏了一番,最后哼了一聲,滿臉驕橫的坐了下去。
……
端著茶水的店小二,哎呦了一聲,說著抱歉,神色確實得意的笑了笑,拿著搭在自己肩頭的擦桌布就往井小荊的身上擦了過去。
四周的人都默不作聲的等著看笑話。
井小荊看著店小二那黑油油的爪子,拿著擦桌布竟往自己的胸口擦去,她神色一緊,往后退了一步,躲了過去。
可店小二一看失手,直接以井小荊詫異地速度跪了下去,嚎啕的求饒道,“饒命啊!姑娘,饒命啊!我只是想給你擦擦茶水罷了。沒想……沒想會碰到…碰到你的。”
店小二一副顫顫巍巍的神情,哀求的看向她的胸部,手還在空中似回味的虛抓了一下。
頓時,四周一陣哄堂大笑,不乏有人捶著桌子。
井小荊閉著眼睛,磨了磨牙。
店小二還跪在地上磕著頭,“姑娘我實在沒想要冒犯,我實在是該死……”
這一下把帽子扣得死死的。
邵子陽聽得一愣,忽的起身,把碗啪的一聲,放在木桌上,“靠!這群小兔崽子是要翻天了!”
付青允此刻已經沖出了隔間。
卻聽見井小荊一聲冷笑傳來。
“你確實該死,你不但該死,你還好大的膽子!我好歹還算是帝尊未入門的徒弟。”
店小二坐著地上,臉色十分詫異,看著眼前人的相貌,話都說不利索,“你……你!”
井小荊微微俯身,以壓迫的神色笑了笑,“怎么?不認識了嗎?后院的那個搬柴丫頭。”
店小二的眼睛猛地睜大,兩條腿往后蹬著。
“不…不可能!她就是個廢物,而你……”他看著她渾身筑基修士的氣芒像是看見了鬼。
井小荊勾了勾唇,朝他逼近。
她看著他腰間那塊上好的玉,極快的扯了下來。
“我說你怎么有膽子污蔑帝尊親點的徒弟,原來有是有人給你好處啊!”
她拿著玉晃了晃,看著玉后刻的字,眼尾挑了挑。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這不帶錢的習慣,帝師的弟子還真是出奇的一致,只能拿自己貼身的玉來打發打發別人。
而這些個世家弟子的些玉,肯定會有記號。
她捏著玉,朱唇微起,“周?好姓氏啊!”
被念到姓氏的弟子,一臉怒氣的拽著拳頭,低沉的坐在那。
井小荊哼了一聲,“也是,你們也算不上是帝尊手下的人,我未來師傅怎么會如此瞎了眼,收品行這般不堪的人。”
雖然井小荊很不想打著帝尊的旗號,可這樣好像特別管用,反正自己已經是靠上了,那多拿出來用用,也沒什么不可吧!
井小荊看著癱坐在地上人,故意打量了一眼,“你剛剛說是死不足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