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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百里老頭,這子時都過了,你確定今天晚上蒙恬他們會動手?還能把羌人給帶過來?”草原某處,法正睡眼朦朧的著哈欠,搖了搖頭,強行打起精神,“是不是玩脫了?”
“謀者慎言,”百里奚淡淡的瞅了一眼的法正,“蒙恬過清水而不入,將入夜而不駐,何也?”
“呃……”懵懂的法正看到百里奚那淡然中帶著一絲說教的言行,瞬間清醒過來,叛逆心起,斗志燃燒,“哼,百里老頭,別拿你那套有的沒的說教小爺,小爺知道蒙恬今夜會動手,只不過是提醒你,以三千對六萬,他是很有可能全部陷進去的,那你的所有布置都不過是白費功夫。”
“蒙將軍深得為將之五德,小小北地六羌,還沒有留下他的能耐!”百里奚慢條斯理的回道,“更何況還有三千精銳的黃金火騎兵相隨。”
“哼,就煩你這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小爺我不奉陪了!”百里奚話音未落,法正就直接冷哼一聲,轉過身子窩在草堆中開始假寐。
以法正的智慧,縱使還未完全成長起來,但是得益于百里奚的調教以及對于今夜之謀的全盤展現,他對于今夜的情勢還是看的很透徹的。就像百里奚說的,蒙恬之所以路過清水卻沒有進去,臨近入夜卻沒有扎營,為的無非就是抓緊時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在羌人們完全放松警惕的時候,直接給他們來一波恨的,如此情況下,法正自是不認為百里奚會錯,也不認為蒙恬會出問題,之所以嘴硬也無非就是喜歡和百里奚打打嘴仗,同時提醒一下他,畢竟世事難料,所有的計謀都會有其的可變性和意外性。縱使百里奚考慮到了一切變化,蒙恬也能力非凡,但是有些事,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百里奚看著轉過身子假寐的法正,淡定自若的神色微微發生了一絲變化,嘴角微翹。以他的能力自是明白法正言行中的深意,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但是他卻忘了,為謀者不僅要謹慎,有著當機立斷,自信的特質,更應該有謀全局的能力。
而今夜的謀劃,作為百里奚投入贏子戈麾下的第一戰,所表現出來的真的都只是如法正所看到的這一點點?比如說,一不小心在羌人中派遣了幾個探子,又比如通過一些手段,收買或者直接威脅那么幾個羌人統領當內間。
總之,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
……
月影微斜,距離法正假寐,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丑時的夜空已經開始死寂起來,寧靜的大草原上埋伏的一眾兵將也有了一絲倦意,若不是心中有著百里奚提前許諾的獎賞,還有身為大秦精銳黑甲的榮譽感支撐,可能早已經在哪軟軟的草叢中睡了過去。
“踏踏踏踏!”
就在眾將的精神快要到達極致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了轟鳴的馬蹄之聲。
“來了!”一眾兵將心中暗道,瞬間精神起來,揉了揉臉,搖了搖頭,同時趴到了蒿草邊沿,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黑暗,等著百里奚的信號。
與此同時百里奚和法正亦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彎著腰從草坡高處看了下去。
黑暗之中,萬馬奔騰。
經過精神力加持的雙眸,讓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策馬奔馳的蒙恬,以及其身后緊緊跟隨的黃金火騎兵們。而在他們身后不到六百米的位置,更多的羌人騎兵們則是雙眸充血,時不時的發出驚天怒吼,一刻不停的向著他們追去。
“臥槽!”剛剛從睡夢中醒來,把假寐變成真睡的法正瞬間爆了粗口,一臉震驚的望著那邊,“百里老頭,你手底下這叫蒙恬的將領很勇猛呀,他是不是干掉了羌人的首領,要不然羌人們怎么一幅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樣子?”
“孝直!”百里奚緊緊的盯著那邊,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罕見的有了一絲急迫,因為他能看出來,羌人這會兒算是拼了命了,而蒙恬等三千黃金火騎兵的狀態卻并不是很好。
想來也是,自從下定出擊的命令后,到如今已經是整整一天一夜的時光,中間除了在傍晚的時候微微休息了一會兒,其余時間三千黃金火騎兵不是在趕路,就是在準備以及廝殺中度過,如此高強度的戰斗下,除了蒙恬靠著強大的武道體魄還不覺得,其余人卻已然是到達了一個極致。若不是接連大勝刺激的激昂士氣,以及黃金火騎對蒙恬無與倫比的信賴,此時他們可能早就已經跌下戰馬,徹底潰散了。
“嗯?”原本懶懶散散的法正,聽到百里奚叫自己時的口氣,瞬間覺得不對,連忙也定睛仔細觀察起來,“百里老頭,蒙恬將軍身后的將士狀態好像不太對!”
“孝直!”百里奚神色凝重,頭也不回的對著法正叫道,“你去發射信號,半柱香后直接發動!”
“嗯,什么?”法正知道這會兒不是胡鬧的時候,連忙應了一聲,剛準備轉身前去,突然反應過來,輕呼一聲,“百里老頭,你瘋了,半柱香后,除了領頭的蒙恬還有部分處于前列的兵將能越過陷阱,他手底下剩下的起碼還有一兩千人跑步過去的!”
“我知道!”百里奚語調平靜,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法正,“老夫又如何不知,然而如今蒙恬身后的兵將明顯精神不振,如果吾等繼續等下去,很可能會導致大部羌人追上來,到那時,你告訴某到底是動用陷阱一網打盡,還是就這么等著?”
“這?”法正一臉的猶豫,片刻后神色一堅,“百里老頭,你也說的是很有可能,但是你可知道,若是我們按照你的想法辦了,不僅你也后沒法再面對蒙恬,就是你在你主公麾下所有將士心中的處境也是岌岌可危。”
“呵呵!某又如何不知,但是為了主公的大業,如此又有何妨?”百里淡淡一笑,繼續開口,“孝直,某知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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