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上完課回到宿舍,見到我面色凝重,似乎心事重重的。
“怎么了?”燒餅奇怪地問道,“干嗎哭喪著臉?”
“唉,別提了,老李受傷了。”我說。
“傷了?傷在哪里?很嚴重嗎?”燒餅問道。
“老李的腳剛才和我們打籃球時扭傷了,剛從校醫室回來,雖說不是很嚴重,但也不是很樂觀,至少半個月不能打籃球了。”我說。
“那也不用悲傷成這樣啊。”燒餅說,“他又不是籃球運動員,半個月打不了籃球不用這么看不開吧?人家劉翔都沒有這么夸張。”
“我不是為老李難過的。”我說,“我是為你而難過。”
“這是哪門子話?荒謬得很哪。”燒餅疑惑地說,“又不是我傷了腿,干嗎為我難過?”
“我相信你聽了下面這條消息,會比你自己傷了腿還難過。”我說。
“到底怎么講?我越聽越糊涂了。”燒餅說,他幡然醒悟,“什么?不是要我頂替他的位置吧!”他驚叫道,“這……”
“燒餅同志。”我一臉嚴肅地說,“你應該明白一個現狀,咱們隊這七個男生,除了老李就數你上一米八了,你不上,誰上?”
“可是,那也太荒謬了吧。”燒餅說,“難道要我打四節,不休息嗎?而且就我那技術,算了,大家還是破罐子破摔吧。”
“燒餅哥,你想清楚啊,這個人你萬萬丟不起的。”我說。“這關系到你一生的幸福的。”
“有那么夸張嗎?”燒餅奇怪地說,“這跟我一生的幸福有什么關系?”
“唉,事到如今我就直說了吧。”我說,“我們剛查了賽程表,我們第二輪的對手是外國語學院的男生。”
“什么?”燒餅頓時一驚,嚇得跳了起來。
“對了,就是那個全校唯一有女子拉拉隊的隊伍。”我說,“那個隊的中鋒可是個過一米九的胖子啊。相信到時任亞倩肯定會到現場看的。”
“暈啊……”
“排骨哥,我求你了,你還是把我的腿弄傷了吧,傷得越嚴重越好。”燒餅哭喪著臉說。
晚上我拿著本書在宿舍里晃來晃去,忽然轉身對著燒餅大聲念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暈,好土啊,你以為現在是中學的早讀課啊!”燒餅叫道。
“你不要說,當年中學時念到這篇文章時沒用心,現在才知道它的確聽起來能勵志,希望與即將踏上籃球賽場的你共勉。”我笑著說。
“勉你個頭啊!”燒餅嚷道,“要念也不會挑段好聽點的……”
“那要不要我念‘風蕭蕭兮易水寒’那一段?”我笑道,“不過那個聽起來很悲壯啊。”
“算了,你慢慢念,我玩手機散散心。”燒餅說,“遲早被你咒死。”
我在他身后笑道,“是借故聊QQ吧?有本事別去找奔波霸啊。”
“怎么?我就是去找浩楠哥,你有意見嗎?”燒餅轉頭道。
“沒有,我能理解,大敵當前,的確需要點精神
動力。”我道。“不過她一個女生能教你什么呀?你可是中鋒,身體對抗她怎么交?和你對頂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燒餅回答。
過了一會兒,大蝦和面包都回來了,老李也從522宿舍(他是522宿舍的舍長)一瘸一拐地過來慰問,“唉,我這條腿傷得不是時候哪。”老李悲哀地說,“這下可慘了,要退居二線了。”
“喂,好像唉聲嘆氣那個應該是我,你發什么牢騷?”燒餅瞪著他說,“你這下可好,說得自己好像功成身退似的,我倒成替死鬼了。”
“你這什么話?”老李不滿地說,“難道我是故意弄傷的?”
“你雖然不是故意弄傷的,我卻希望故意弄傷自己。”燒餅苦笑道。
“喂,我開始有點鄙視你了。”老李吼道,“讓你替班級出一下力,不用說得那么難聽吧?”
“別急,他和你開玩笑的。”我趕緊說道,“放心好了,我已經說服他了,他會盡力的。”
“那你準備怎么辦?”老李說,“這幾天你得找時間好好去練啊。”老李說,“這么的吧,我找時間指導你,教你倆招。”
“不用了。”燒餅擺擺手說,“我已經找到師父了,我們有時間就去練。”
“是誰?”老李問道。
三個舍友給他講了奔波霸。
“荒謬!”老李吼道,“你個渾蛋,你這算什么?是練球還是泡妞?”
“你急啥。”燒餅說道,“人家又不是教不來,她曾經是籃球校隊的,訓練方法比你專業多了。”
“是嗎?”老李冷笑道。
“還說她像晴子。”大蝦望著燒餅笑道,“真的說中了,可惜你沒有櫻木那種籃球天分。”
“反正你們甭管這事。”燒餅說,“我保證到時能交份滿意的功課就好了。”
“那我看你怎么交了。”老李說,“我先回去,祝你好運。”
老李瘸著腿走了出去。看著他強壯的背影,我心想:“這才是打中鋒的料哪,燒餅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