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蟬聲陣陣,不絕于耳。
醒來后的南宮妃雪揉了揉微亂的頭發,纖長的羽睫隨意撲動,如同兩只振翅而飛的蝴蝶,掩去了灰眸中的冰霜之感,唯有兩只攥緊的小手藏于被單下,透露出主人若有所思的事實。
這次她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有某股力量在阻止她回憶起過往,每當自己將要想起什么的時候,就會頭痛欲裂,就是這股力量在作怪,看來自己身上也許存在某人所下的禁制。
“還沒睡醒?”清儀看著南宮妃雪睡眼朦朧的樣子,伸出手來梳理她亂亂的頭發,抿笑問道。
“嗯。”南宮妃雪淡淡應了句,現在她沒有再思考那位少女的問題,怕引起疼痛而讓清儀擔心,只得暫時將此事忽略。
醒來后不久,母女三人就坐在木桌上,用起了午飯,不得不說現在家里面的情況確實略有提升,偶爾間她們也能沾到點葷腥末,這不,今兒中午就做了一盤肉。
不過在清儀和挽挽的執意下,有一半都進了南宮妃雪的肚子里。
吃過午飯,收拾了一下房屋,清儀端了張小凳到院子里,準備繼續上午的活計,挽挽也跟著端了凳子,在一旁幫忙。
這個家里要說最閑的,恐怕真的就是南宮妃雪,一、她不用做事,畢竟頂著一個瞽者的身份,總不可能還要去燒水做飯吧,二、清儀極為疼痛她,就算拿碗水,走個路,也怕她摔著碰著,更別提干活了。
混吃等死這四個字最適合用來形容她。
在院里的一角,有一只待在這家年歲比她還長的老母雞,其實,這只雞已經不能下蛋了,在家里面也只是浪費口糧,但是養了這么多年,還是生出了些感情,所以也就這么一直養著。
清儀怕南宮妃雪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每日喂食的任務索性就交給了她。
趁著兩人在忙著縫制衣物,南宮妃雪便在院角與老母雞玩耍,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鍛煉自己神識的機會,她憑借感官將手中的剩飯精準的丟在每個不同的角落,累得眼前的這只雞為了點吃食左右奔走。
一人一雞正玩得不亦樂乎,其實只有南宮妃雪在玩。
磊子娘就帶著李磊出現在了院門口。
清儀瞧見,立刻迎了上去,兩人照例相視一笑,便帶著挽挽向房屋里面走去。
而虎頭虎腦的李磊,第一眼就鎖定了蹲在院角玩得正高興的南宮妃雪,鬼鬼祟祟的靠了過去,準備給對方一個驚嚇。
可惜,南宮妃雪早就知道他來了,灰撲撲的眼眸中靈光一閃,不動神色的繼續蹲在原地,但是手中的剩飯無意的朝著一條指定的路線撒去。
李磊越靠越近,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正當準備跳起來大吼一聲。
老母雞當空撲過來,凌空之時,還撲飛了一點細碎的羽毛,向著李磊的小屁股就是一口。
“哎喲,”李磊一陣慘烈的叫聲,“你這死丫頭居然敢放雞來咬我。”嘴上說著南宮妃雪,腳上還不忘記將雞驅趕開。
可是,老母雞戰斗力極強,發現自己莫名被人踢,仰起頭“咕咕”叫了兩聲,憤怒的又朝那人而去,李磊頓時被追得滿院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