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明了
徐嬌蘭也沒有昏睡太久,不一會(huì)兒,也就又醒了過來。
睜開眼再次確認(rèn)一下自己確實(shí)還有眼珠,還能看清楚。
徐嬌蘭松了一口氣,躺在床上,想著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佩蘭,孝衣。
她一下子想到自己應(yīng)該還是在冀州徐府,還未回到錦都。
而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母親死后的第二天。
她為母親守靈,哭暈了過去。
好啊,一場大火,她竟然回來了,這真是件妙事。
只可惜,她不能回來的更早一些,能讓爹爹不被強(qiáng)盜所害,那樣她和母親的日子就不會(huì)如此難過,母親就不會(huì)久病成疾而離開。
她狠狠的捏著被子,把頭蒙上,躲在被子里大哭起來。
佩蘭怕小姐吃藥苦,就跑到自己屋里把蜜餞翻了出來,剛一回來就看到徐嬌蘭蒙著頭在被子里,被子里傳出哭聲。
“小姐,這是怎么了?”佩蘭有些慌亂,趕忙跑到床邊去看看嬌蘭是怎么了。
“佩蘭,我沒事。”
徐嬌蘭從被子里鉆出來,眼里含著淚,伸出手輕輕摸著佩蘭的臉。
這張臉還是好的,還是好好的。
她記得當(dāng)初,佩蘭可是被自己毀了容,賣到了最低賤的青樓里。
人牙子來的那天,佩蘭被拖走的時(shí)候,死死拽著自己的衣角,滿臉是淚,臉上還有著一道從額頭一直到下巴的猩紅色的疤,異常醒目。
“小姐,你信奴婢啊,奴婢沒有做過背叛小姐的事。”
“小姐,你怎么罰奴婢,奴婢都沒有怨言,可是小姐你別趕奴婢走,好不好。”
這么好的丫頭,她怎么就偏信了蘇靈兒的話,把好好的姑娘給糟蹋了。
世人說的沒錯(cuò)了,她也算是惡毒了,一點(diǎn)舊情也不顧念。
以至于到后來,身邊一個(gè)可心的人都沒有了。
“小姐,你別傷心了,小心愛惜自己身子。”
佩蘭看著自家小姐慘白的小臉,心里越發(fā)擔(dān)心了,她有些害怕自家小姐會(huì)落下點(diǎn)病根。
“佩蘭,讓我看看你。”
徐嬌蘭攔住想要抽身去取藥的佩蘭,死死拽住她的手,生怕對(duì)方會(huì)突然消失了。
“傻丫頭,苦了你了。”
“小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能伺候小姐這么好的主子,奴婢有什么可苦的。小姐,先放開奴婢,讓奴婢把藥端來。”
佩蘭怕再拖下去,藥就要涼了,那就不好了。
徐嬌蘭有些不舍的放了手。
佩蘭趕忙去看桌子上的藥,用手摸了摸碗壁,思索了一會(huì)兒,不知道藥是不是涼透了,就又拿備用勺子弄出來一點(diǎn),親自嘗了嘗,感覺溫度應(yīng)該是剛剛好,才打算端過去給徐嬌蘭。
“小姐,藥正好喝。”佩蘭把藥遞給徐嬌蘭,自己則把蜜餞捧了出來。“小姐,你喝一口就吃一塊蜜餞,就不會(huì)覺得那么苦了。”
看著佩蘭手里的蜜餞,徐嬌蘭眼眶又是一紅,她和母親一直在府里受著欺負(fù),哪里會(huì)有蜜餞干果之類的東西。佩蘭手里的蜜餞,肯定又是這傻丫頭自己拿著月銀托別人從外面買來的。
“你是不是又花了自己的月銀。”
“小姐,你安心喝藥就好了,別的什么都別管。”
“你月銀本來就不多,都給我花了,你自己怎么辦?”徐嬌蘭心疼佩蘭,這么好的姑娘,怎么偏生落到自己手里,遭了那么多的罪。
這一次,她可不能再禍害人家了。
“小姐,奴婢哪里需要銀錢這種無用的東西。府里管吃管住,奴婢自己又沒什么花銷,也不像其他丫頭要為家里留著錢寄出去。”
佩蘭看嬌蘭喝了一口藥,就遞上一塊蜜餞。
“你這丫頭啊,秦嬤嬤一心撲我身上,也留不得心為你存嫁妝,你自己也沒個(gè)打算。若是日后,你嫁人連嫁妝都沒有,被人家嫌棄了,可怎么辦。”
徐嬌蘭緩了緩情緒,讓自己從悲痛中緩過來,以免讓佩蘭看出來端倪。
“他要是敢嫌棄奴婢,那奴婢就不嫁了,陪小姐一輩子。”
“傻丫頭。”
一碗苦澀的藥就這樣被徐嬌蘭和著蜜餞喝完了,她一點(diǎn)也不覺得苦,可能是喝過太多更苦的藥了,也可能是這蜜餞真的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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