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星被氣笑了,擔憂抱緊了她,以低姿態卑微說:“我怕哪天我醒過來就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葉笑秋安撫他,“就算是不見了,你也一定要找到我。”
“當然。”季千星決絕。
“可是……”她遲疑開口,“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吧,日子真的就沒法過了。”
小劉終于憤怒私闖民宅了,要不是季千星當時太恐怖,他就要點著葉笑秋的眉心罵她狐貍精了。
“再過一段時間吧。”季千星并不是一個非要有十全把握才會去做的人,但在葉笑秋的事上,哪怕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沒把握,他也不敢去嘗試。
“好吧。”察覺到了他的焦慮,葉笑秋聽話乖了下來。
被關在只有一扇小窗戶的屋子里不知道有多久了,陳慎司覺得自己沒瘋可能還要歸功于這雙沒法亂跑的腿。
沒事做的他除了走神和睡覺沒什么干的,有時候睡醒了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那個怪人會時不時的送飯,他餓了就吃,還好有衛浴室,不然他估計還是沒法活。
“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死的,到時候也就沒什么價值了。”陳慎司慢條斯理撕面包吃。他現在有些焦慮了,對他來說,這是種很新奇的體驗。
奇二聽到露出了詭譎的笑來,說:“你不會死的。”
“我的身體我知道。”雖然他餓了就吃飯,但畢竟這具身體已經是盞殘燈,隨時都會油枯燈滅。
“你不知道。”奇二篤定,“讓你覺得無聊了真是抱歉,但是很快就會有新朋友了。”
陳慎司沒說話,只覺得厭惡。
奇二是不會在意這些的,畢竟之前還有個表現的更明顯的。
唐呈是在便后洗手的時候被人敲暈了,暈過去前他還能自嘲的想還好不是大到一半的時候,不然便不干凈真的太難受了。
聚會上人很多,奇二幾乎沒費力就把人帶走了。
所以說再有錢也別沒事有事都辦轟趴。
唐呈快一個小時沒回來唐鶴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調監控只看到了奇二帶走唐呈的背影,氣的逮著最近的人就揍。
“封鎖現場。”唐呈肯定不在這了,但唐鶴不甘心,肯定有人和那個帶走唐呈的人有關系。
實際上并沒有,畢竟奇二能弄到邀請函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唐呈醒來的時候一片漆黑,他還以為自己瞎了。
“你醒了。”陳慎司的平淡無陳述事實。
“沒瞎就能知道。”他坐了起來,眼睛看不到的感覺很不好受。
“房間沒有燈,本來是有扇小窗戶的。”陳慎司咳嗽,“但是天黑了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也是被抓來的?”唐呈靠墻坐著,那樣能讓他覺得稍微安全些。
“不然呢?”陳慎司露出了一個沒有意義的笑。
“那個人什么時候會來?”只是想要錢的話,沒問題,他可以給錢還不報警,但是要胴體的話,抱歉,還是殺了他吧。
“天亮吧,他會送飯來。”好幾天沒怎么和人說話了,陳慎司發覺其實自己是個話癆,“明天你就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抓了。”
唐呈放松了下來,可能是因為睡了一覺,他精神很好,“那你是怎么被抓的?”
“我是被抓來做活體實驗的。”陳慎司想自己是真的很慘了,可能自己會化成一灘水也不好說。
唐呈無端有的打了個冷顫,他最怕疼了,“都這個新世紀了,還有這種神經病?”
“變態年年有,今年的特別變態。”陳慎司也不奢望自己能活多久,只想別死的那么難看。
“別說,雖然不押韻,但是還挺上口的。”唐呈笑了。
“我們也算是同種命不好的人了。”陳慎司覺得自己真奇怪,過著好日子一天板著個臉,現在淪落到要被別人當作試驗品了還能笑的出來。
唐呈沒接話,發出了一聲煩躁嗷嗚聲,可憐巴巴道:“我最怕痛了,不知道要求打麻藥他們會不會同意。”
陳慎司默默給他打上了狠人的標簽。
“我要睡了。”他困了,醒來還是黑夜他會很煩躁。
唐呈拼命睜大了眼睛,但是徒勞,他還是什么都看不見,喪氣道:“我睡不著了。”
“強迫自己睡吧,你也不想下一次醒過來又是黑夜。”陳慎司好心道。畢竟沒事做只能睡的時候是真的可以睡很久,生物鐘全被打亂,他甚至懷疑自一天可能要睡上將近二十個小時。
唐呈想了一下,點頭同意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他睜到眼睛有了澀意才終于覺得有些想睡了。
陳慎司和唐呈睡的很香。奇二想他們不愧都是成功品。
“我不擅長叫人醒……”奇二苦惱抓頭,然后放了一首夜店DJ曲,動次打次的很有節奏感。
唐呈猛地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淤泥里,火大起身走到奇二身邊一腳踢飛了他手上的手機。
“我托關系花了兩千刀才買到的。”奇二心疼。
聲音還在持續響,唐呈走過去抬起了腳。
“要是你踩下去,我就不給打麻藥了。”這句話成功讓唐呈冷凍了起來。
趁著這個間隙,奇二飛快撿起了手機。
“我不踩了,你給我打麻藥吧。”雖然打麻藥本身就很痛,但是那也是為了不痛啊,他怕自己是痛死的,那也挺丟人的。
奇二露出了惡作劇的笑,陰惻惻道:“你想得美。”
唐呈臉上的笑堆砌了每兩秒都坍塌了。
這么大的響動陳慎司還不醒的話也算是白活這么三十年了。
“我見過你的。”他看到唐呈的時候愣了一下。
“抱歉。”唐呈想了一下,“我不記得自己見過你。”
能在自己面前這樣談笑風生,奇二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這里又不是什么交友俱樂部。”他尖酸道,一想過不了多久他們就都說不出話來,心一軟,又什么都沒說了。
把吃的放下,他就離開了。
“為什么會是我們呢?”唐呈的胃口一直都不大,不過昨晚他就沒吃過什么,現在也餓了,也沒管奇二是不是在里邊放了什么,甚至放下身段去吃平日里最討厭的肉餡包子。
陳慎司想要是他知道的話也就不會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