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們還得慢慢還呢
時隔一年,那個傳說中因為羞愧難當而自殺的白家廢物三小姐白如墨回來了。
除了白家家主白景福還有白家大房的人,以及那個先上來找茬的旁支子弟白祿越之外,沒人知道這短短半日的時光究竟發生了什么。
反正在他們反應過來想要去欺負白如墨的時候,家主白景福已經下了命令:白如墨是白家三小姐,一應吃穿用度和其他幾位小姐相同,而且沒有他的命令或者白如墨的要求,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白如墨的小院。
這個命令讓白家子弟們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白景福幾時管過白如墨的事情?何曾把白如墨當成過自己的孫女呢?
當初三房的三爺和三夫人還在的時候,大家對白如墨冷言冷語,除了三房的人從來沒人管過。
等三房的主子只剩了一個白如墨之后,三房的各種產業短時間內迅速被家主回收、被大房二房侵吞,平日供應也不斷被克扣,下人也紛紛離開投靠了別人……
當時那么多人欺負白如墨,白景福也從來沒說過什么,怎么現在反倒特地下了命令?
不過這件事白家子弟關注的并不多,反正到現在也有一年沒有欺負白如墨了,當她不存在也就是了。他們現在更關注的,自然是白家三年一度的家族大比。
往年的家族大比一度關系到這些白家子弟尤其是旁支子弟的前途,但凡表現好的都會被白家派出去,而他們和他們的家人也都會有極好的待遇。
不止如此,每過三年,就會有一些修行宗門來附近這幾座城池招收弟子,故而白家乃至寧家和隔壁幾座城池的大家族,大多都是三年一次對家族里的子弟進行考驗。
只是那些宗門對弟子的天賦要求很高,百安城存在幾千年來記錄在案的也沒有幾個人。
而他們年輕一輩里,如今整個百安城也只有一個年僅十五歲就到了凝氣九層的寧家二少爺寧君安得到了一個名為“月影宗”的宗門的青睞。
算下來不管是白家還是寧家那些上一輩和老一輩的人里,居然沒有一個能被那些宗門看得上眼的。
不過不論如何,他們總是想著爭取一把的,畢竟當年月影宗還曾經破例在武隆城一個普通人家收過一個資質很一般,十六歲的時候只有凝氣五層的女子,誰又知道他們會不會合了月影宗的眼緣呢?
所以這個時節,白家但凡有些上進心的子弟都會抓緊時間鞏固自己或者試著突破一下,畢竟事關前途的事情大部分人還是不想松懈的。
再加上今年更是特殊,家族大比勝出者居然還能有機會拿到霜寒劍,這些白家子弟自然更是斗志昂揚了。
霜寒劍這樣的東西,就算他們拿不到,能看一眼、摸一下也是好的啊。
要知道那是尋墨大師親手所鑄,尋墨大師這幾百年下來鍛煉的神兵寶器最多不超過雙十之數,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品,每一件拿出來都會惹得許多人眼紅。
所以這一年來白景福就一直把霜寒劍秘密鎖起來,從來不讓人碰觸也讓從來不讓其他人知道那把劍在哪里,他們若是能在家族大比上見到,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了。
就在白家子弟們為了家族大比而努力的時候,白如墨倒是日子好生清閑了兩日。
白景福把所有白家小姐該享受的東西都派人送來了,除了丫鬟。因為白如墨不喜歡麻煩,而且她也不想讓除了秋詞之外的任何人打擾她的生活。
所以在白家的這兩日里,她們主仆兩個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己在小廚房里做飯吃,只是這下秋詞沒有“出去打零工賺錢養活小姐”這種理由隨便出門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關系,秋詞不能光明正大出門,應安還是可以悄悄進來的。
而且應安也曾光明正大進過一次白家的門,以“音羽樓門下白如墨恩人”的身份。表面上是來給白如雪和白祿越送解藥,實則是向白如墨匯報了他同十方閣那邊談合作的進度。
至于白景福對應安提出的那些“合作”之類的東西,應安全都按照白如墨的意思無視了,只答應了在家族大比之后他會送一批靈藥過來。
按照白如墨的要求,應安很是無奈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除了一雙眼睛身上沒有一個部位露在外面的,白景福除了能聽出來他聲音比較年輕之外什么也看不出來,也不好腆著臉上前追問,只能暗暗打算,等以后再談合作的事情。
“解藥”其實是白如墨提前配好了的,并不能完全去除白如雪和白祿越身上的痛癢,不過能減輕好多,再加上藥是應安送來的,在白祿越身上試了沒什么問題,白星蒼也就放心給女兒白如雪用了。
這些白如墨都是聽秋詞說的,至于她,她壓根就沒去現場。
“小姐,您不會真的配好了解藥讓應安給他們了吧?”秋詞一邊幫白如墨整理著前一日府里送來的那些布料和成衣,一邊說道,“那白如雪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小姐您就算念在血緣關系上不好下手殺她,也該好好教訓她一番才是。”
“嘖嘖,我還記得你當初說覺得我變了,在我面前不敢放肆呢……”白如墨收回自己和劍靈初衷討論靈脈的思緒,微微一笑說,“怎么現在你越來越喜歡念叨我,還嫌我心軟了?”
秋詞聞言動作一頓,直起身子來看著白如墨說:“奴婢當然不敢放肆,只是奴婢覺得,只疼這么兩日,也太便宜她白如雪了。”
其實同如今的白如墨朝夕相處了一年,秋詞在白如墨面前放松了許多、自然了許多,卻也正如她所說的,她“當然不敢放肆”,或者說,越發不敢放肆了,只因為她越來越明白了白如墨的性格。
只不過白如雪這檔子事情可以說算是她們主仆共同的仇人,再加上她為當初的白如墨抱不平,這才多問幾句的。
白如墨微微勾了勾嘴角說:“是啊,只疼這么兩日太便宜她了,那個白祿越也是。不過,我可沒說就這么算了,現在不過是稍微收點利息罷了,這本金……他們還得慢慢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