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燁認識了一位意大利的鋼琴老師,人是肖峻山介紹的。
肖家遷居臺灣,在高雄重新開了一家玉器店,起初生意一般,肖燁根本沒接觸過家里的生意,自然什么忙都幫不上,他每天都看著肖峻山和父親早出晚歸,更加覺得自己無用,自從馬西諾來了之后肖燁明顯開朗了許多。
馬西諾跟肖燁聊中世紀的鍵盤樂、聊古典的海頓和莫扎特、還聊浪漫的舒曼和肖邦,音樂麻痹了肖燁對于外界的一切感官,也麻痹了肖老爺和肖夫人,誰都覺得是馬西諾讓肖燁忘了煩惱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快樂無憂,但其實這只是肖峻山的算計之一。
肖燁要是開始插手肖家的生意還會有他肖峻山的立足之地嗎?
明明就是個只知道玩鋼琴的少爺,憑什么跟他爭?
在肖家初來臺灣的那段時間里,肖峻山確實盡心盡力的為肖家奔走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于危難之時方見真誠,肖峻山確實得到了肖老爺的刮目相待,這也是肖峻山的奸詐之處,肖峻山慣于隱忍,也懂得什么時候才可以把野心漏出來,只是他也沒想到讓他提前暴露野心的變數居然是琪珠。
由于肖燁對鋼琴樂的癡迷,他漸漸的早已習慣了凡事都有義兄和父親的生活,肖峻山早就不把肖燁放在眼里,肖家各分店的掌柜甚至是生意伙伴也早就默認了肖峻山,肖峻山沒必要再去爭那一個名號,可是因為琪珠,肖燁居然開始插手肖家的生意了。
肖峻山這時才知道,原來肖燁也喜歡琪珠,事情就是因為一枚胭脂扣而起。
當肖峻山看見琪珠捧著胭脂扣高興的像只林中黃鶯一樣時,他的妒火險些燒掉了他十來年的部署,肖家是他東奔西走拼出來的,琪珠也是他抱在懷里躲過洪水才活下來的,憑什么肖燁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就因為他是肖家的少爺?可他肖峻山也是!
肖峻山勾結匪徒將肖燁綁到山上,他與匪徒說的明白。
“你們要你們的錢,我只要他今后成個廢人什么都做不成!我這人也不是沒良心,肖燁的命你們不能動!”
海水漫過頭頂的一剎那,蕭然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我不能死!”
冰冷熟悉的海水在他身上沖刷,他的身體正一點一點沉入黑暗的冰窟,他聽到耳邊猙獰的笑:“琪妹懷孕了,我肖峻山的種,哈哈哈哈哈……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要是你,就直接跳了臺海,去給義父端茶倒水!”
“你這個不孝子!義父就是被你活活氣死的!”
………..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兒?你不是喜歡鋼琴嗎?你彈呀!你倒是彈呀?手廢了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你的手是我讓人廢的!”
“義父不是被你氣死的,是因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早已是油盡燈枯的人了,臨死讓他知道了也沒什么,還能做個明白鬼……”
“…….從這里下去你就解脫了,我送你一程!”
孫鐘凱聽見蕭然在病床上委屈的哭:“我不是……不是不孝子……”
“蕭然你醒醒!童蕭然!”
蕭然緊鎖著眉毛,冷汗打濕了額前的碎發,他一把撈住了孫鐘凱的袖子,牙齒咯吱作響:“肖峻山……你不得好死…….忘恩負義……混蛋……”
孫鐘凱按響床頭的呼叫鈴,醫生護士一通忙活蕭然才安靜下來。
天將亮不亮之時,孫鐘凱感覺有人在動他的頭發,他迷迷瞪瞪的睜眼才看清原來是蕭然在扯他的頭發。
“童蕭然!你終于醒了!要不是醫生說你沒事我都要給你家里打電話了!”
“幸虧你沒打。”
孫鐘凱這一天一夜折騰的,差點就得心臟病,蕭然醒了他總算能安穩睡一會兒了。
蕭然本來就沒什么事,送來醫院的時候各項檢查都很正常,可就是人不醒,要不是醫生再三保證沒為題,孫鐘凱也不可能在這兒等蕭然,估計早打電話了。
第二天又做了幾項檢查蕭然就出院了,回到酒店蕭然就要孫鐘凱幫忙訂機票回杭州。
“放棄了?不找也好,見你摔進海里我就后悔了,就不該跟你跑這一趟,回去挺好!”
“嗯,不找了,我也覺得為這個把命丟了不值……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