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覺得緊張不安,元澤還在盯著她看,半點回應不給。她不禁開始回想剛剛自己的所做所言,到底是哪一點不對他的眼了?
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她鼓起勇氣說道:“你倒是給句話啊!成或不成,最多兩字,怎么一直不說話?”
“我……”元澤見她著急,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真不是個會撒嬌的性子,原形畢露也不過只需要片刻時間。他笑著嘆了口氣,“我只是第一次見你撒嬌,覺得新奇,一時沒反應過來。”
“額……”這話把梅妝也給說楞了,她剛剛好像真的對著元澤撒嬌了。不知從何時起,她對著別人也是稱呼他為“阿澤”,親昵得很。思及此,她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見元澤仍沒有移開視線,有些羞惱地撇過頭。
這時候,該說些什么好呢?愁人,愁人!
“你不必如此,其實,我很樂意幫你這個忙。”元澤說,時機恰好地緩解了她的困窘。
梅妝回頭看他,見他表情真誠,毫無一絲嘲弄之意,“你真的愿意幫我這個忙嗎?”
元澤點頭,“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這次來的仙家也不乏有能力者,我很樂意從中挑選人品出眾者為我所用。”
“真的?”梅妝見元澤再次點頭,面上露出喜色,“那就太好了!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愿意給你添麻煩,可靈蕊她爹爹實在是讓我恐懼有余抵抗不住。若不給你添麻煩,那就皆大歡喜。”
元澤見她欣喜地一直碎碎念,將她一把拉住,“就是你給我惹了麻煩,我也愿意幫你。”
“你……”梅妝從小惹禍多,七個哥哥對她雖然疼愛,可也敬而遠之,并沒有一個人會為她惹下的麻煩擦屁股。元澤這么待她,她多少有些感動。
“你無須感動,我也是有條件的。”元澤的話打斷了她的感動。
“什么條件?”梅妝蹙眉,跳了開去,呈戒備狀態。
“我的條件便是,你日后在人前須得喚我‘阿澤’,而只有我們兩在的時候,你須得喚我‘澤哥哥’。”
元澤臉上寫著“不能拒絕”,看得梅妝沒好氣。什么破嗜好,居然喜歡人家喚他作哥哥?這又何難?本就是未婚夫妻,自有他們私底下親昵的叫法,又不需要當著別人的面叫,她可不是矯情的人。
“原來是這樣的一個條件。那遲遲可感謝澤哥哥的盛情幫助了。下次有這等好事,記得告訴我。多喊幾聲‘哥哥’,我也不會掉塊肉,不心疼!”梅妝說完,深怕他反悔,轉身就走。
翌日,當仙娥向眾人傳達天孫旨意的時候,客院傳來陣陣歡呼聲。尤其是洛修與叢曦,對于一個一心修煉的神仙來說,能得靈霄上神高徒指引,可比什么選美招親來得有誘惑力。更別說,若是能入了天孫殿下的眼,比自己埋頭苦練一世籍籍無名要好得多。
“仙女姐姐說的可是真的?天孫殿下真的要與我等切磋仙法?”叢曦大喜過望,他并未覺得自己有這個榮幸。
“當然是真的。天孫殿下金口玉言,怎會有假?諸位用過午飯且還往拘云臺去,那里地勢開闊,靈氣充沛,是個修煉的好地方。雖然靈蕊小姐沒有選中諸位,能得以受到天孫殿下的指導,也不枉此行。”
“仙女姐姐說的是,說的是!”叢曦欣喜得有些迷了神。
一旁的洛修覺得很意外,他的笑容里有些苦澀,畢竟自己可是真切地得罪過梅妝上神,這術法切磋,自己恐怕不能在天孫殿下手里討到好處。只能靜觀其變了!
叢曦還沉浸在歡喜中,他與洛修因為熱衷修煉相談甚歡,結交了朋友。他笑著對洛修說:“我本來不想來云岐山的,可意外不期而至,竟不是驚嚇是驚喜。”
“對你來說是驚喜,對我來說可就是驚嚇了。”洛修搖頭苦笑。
“洛兄這么說是為何?”叢曦不解。
“說來話長,若你愿意聽,便到我屋里喝杯茶水,我且把這家丑說與你知。”洛修滿面愁容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叢曦幼時走街串巷見慣了世故,聞言便知洛修有難言之隱,本著朋友道義,便跟進了房間。“洛兄且說來我聽聽,若是有什么難事,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也好幫你出出主意。”
“唉。”洛修嘆了口氣,給叢曦沏了杯茶水,才緩緩道來……
這一說,便提及了梅妝與元澤歸炎山一行,提及了天燼與回夏果之間的聯系,提及了洛漓被陷害拘禁一事。三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洛修說得口干舌燥,叢曦聽得冷汗淋漓。
只見叢曦白著一張臉,額頭上還有點滴冷汗,“洛兄,小弟雖成仙不久,對這神仙階品不甚熟悉,可這天孫、上神的階品不用別人說,我也知道那是頂頂的尊貴。舍妹可真是犯了大錯了。”
洛修聞言,重重地嘆了口氣,“我也知道家妹一事實在是她咎由自取,若無往日囂張跋扈,便是別人想陷害于她,也找不到任何借口。要怪就怪我這個當兄長的沒有管教好她吧。”
叢曦見洛修面帶悔意,深知他也是個正直的神仙,便給他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勸解道:“洛兄你先別急。我昨日在臺上觀天孫與上神之言行,其二人并非跋扈無理之人,對你的出現也并無微言,不曾刁難于你。恐怕也未將舍妹所犯之錯記在你的頭上。”
“我見梅妝上神正如你所說,并無怪罪之意,可天孫殿下似乎還是……”洛修不想將話說得太明白了,免得對天孫大不敬。
“你是怕天孫殿下會在術法切磋之時,借故為難你?”叢曦驚疑。
“我也不想胡亂猜測,可昨日天孫殿下確實對我還有些敵意。”洛修說,“若不是我父君逼迫我來,我也不會這么為難。”
“洛兄,若你信得過小弟,且聽我一言。舍妹做出其事,就是天孫殿下要遷怒于你,那也是情有可原。若在切磋中刁難你,你也便受著就是,天孫殿下總不至于取你性命。可我總覺得為君者,心胸之寬不足以為外人所猜測,天孫殿下不至于做出這等事。”
“我現在也只能信你之言,靜觀其變了。若是挨打挨罰,我也受了。”
叢曦見洛修如此,不好再勸,畢竟他只是個旁觀者。只是以昨日他與天孫殿下的接觸,并不覺得這樣一個上位者會做出這等小肚雞腸的行為。
把自己從昨晚十一點開始鎖在小黑屋,直到現在才解救出來。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