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王之載瞅準了機會抓住了搗衣杵,對著趙瑞雪大罵道:“哪里來的瘋婆娘!我看著像你家男人嗎?”
“你給我看清楚了,你男人有我長得帥嗎?我堂堂刑部侍郎怎么可能有你這么一個五大三粗的老婆?!”怒氣沖沖的王之載吼著“梨花帶雨”的趙瑞雪。
趙瑞雪被吼了一陣,這才看清面前被打的不是自己男人,她本來有些尷尬。但是她聽到王之載罵她后,她也一股火火了起來。
“怎么的?!怎么的!誰讓你逛窯子那么大聲的!誰讓你不把門關嚴的!還有誰讓你也穿的我家男人一樣的衣服的!”不甘示弱的趙瑞雪一把把剛才從房里搶來的衣服扔到了王之載的臉上,大吼道。
“嘿,就你這活兒,還來逛窯子?”趙瑞雪嫌棄的呸了一口王之載的下半身。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我......”王之載扯掉蒙到頭上的衣服氣得一時語塞。
但經過趙瑞雪提醒,王之載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著衣服。趕緊捂住了下半身跑進了房間里,過了好一會兒穿上了衣服的王之載才跑出來,就要找趙瑞雪理論。
不想,那趙瑞雪已經在出來看熱鬧的人群里找到了自家男人。可惜的是,趙瑞雪打了王之載一頓后,氣卻消得差不多了,因此最后只是提著她男人的耳朵走了。
這讓王之載大為氣悶。自己被打了不說,那偷腥的男人居然還躲過一頓打?這都是什么事啊?
最后,在翠玉樓找了一圈潑婦沒有找到的王之載尷尬地撞到了寇幽三人。
“這不是寇幽小哥兒和憨子么?你們來了啊?來來來,可選中了哪個姑娘,用不用哥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王之載臉皮上發熱的說道。
“還有這位是晉王殿下?”王之載在寇幽左側見到了趙靖大驚道。心想,這晉王怎么跟寇幽小哥兒在一起了?
先前宋憨子跟寇幽說王之載幾乎每個月都會被人認錯成自家男人挨打。寇幽雖然信了,但是遠不如親眼見到來的真實。正如那句話所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寇幽萬萬沒想到,這王之載竟然真的這么倒霉!更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會有這么倒霉的人,而且還被自己親眼所見了。
而且看剛才那個壯婦五大三粗、皮膚黝黑干燥的模樣,寇幽覺得王之載這頓挨打,挨得不值。寇幽心里想到,要是對面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倒是好些。
剛才那女人......想起那女人的彪悍,寇幽便一身雞皮疙瘩。他絕對不想和那女人扯上關系,真是苦了王大哥了。不僅被那悍婦打了一頓,還要當著這么多的人嘲笑一番。
他眼睛尖,大概看到了一點模糊的影子。其實并不像那悍婦說的那么不堪。那悍婦只是借機貶低王大哥而已。
不過......王大哥這場子?
“不勞煩王大哥了,小弟今天和憨爺是來查案的。”寇幽倒是看出王之載的尷尬,問了一句。“倒是王大哥可需要小弟我派人鎖了剛剛那悍婦,治她一個毆打朝廷命官和大不敬之罪?”
“不用了,不用了!”臉上發熱的王之載急忙搖手拒絕道。這絕對不行,如果把那黑臉潑婦抓去了京兆尹衙門,那不是等于丑事外揚、自爆丑事么?
王之載可不敢,這要是傳到了朝堂上。那他王之載是要被同僚們笑掉大牙的。所以,這頓打就當做白挨了吧。
畢竟,王之載每個月都要有幾遭烏龍。他也習慣了。比起挨打,王之載更在乎自己的面子多一些。
雖然同僚們也多多少少聽過這事情,但大家還是心照不宣的沒有大肆拿這事情做文章,最多幾句玩笑話。每個月都有幾遭的王之載還怕這個?
可要是鬧到了京兆尹,那便是廣而告之了。不止同僚知道,半個燕京城的百姓都會去衙門看熱鬧的。
那時候才是真的丟人,也會讓同僚們笑的更厲害。
既然王之載這位苦主沒有追究的意思,寇幽也不便再追究那悍婦的罪名。而且,看那悍婦比他還粗的胳膊,到時候抓了她,讓那悍婦撒潑起來反而更難辦。
于是,寇幽和王之載達成了默契揭過了此事。倒是旁邊幸災樂禍傻笑的宋憨子被王之載掐住了脖子,警告他不要外傳今天發生的事情。
“嘿,我不傳!”宋憨子咧著大嘴傻笑地答應了。不過他后面的那句話,又讓王之載氣不打一處來,給了宋憨子幾拳。“你被別人老婆當自己男人打,好久前就不是新鮮事了;你要是哪個月沒有被別人老婆打,那才是新鮮事。嘿嘿!”
“老鴇呢?叫她把蝶戀姑娘請出來!京兆尹查案,有話要問蝶戀姑娘!”不理會打鬧的二人的寇幽轉著圈在樓下喊了一聲。
“哪里來的野狗大喊大叫的!咱翠玉樓這可不是你家的狗窩!”寇幽喊聲落下后,一個打扮的妖嬈的半老徐娘冷著臉從三樓走了下來。
“我當是誰呢,又是你們京兆尹的人!”老鴇齊芝芝不滿的道:“你們這些捕快捕頭!怎么的?非要隔三差五來我翠玉樓鬧一次不成?”
“上個月幾十個人拉了一張大網捆了我的客人,怎么的?這才又要動我的金絲雀了?”齊芝芝拿著扇子的手掐到腰上。
“我可跟你們說!你們上回嚇壞了我的客人就算了!這回要是敢動我的金絲雀!老娘我跟你們拼命!”齊芝芝怒氣沖沖道。
正伸手使勁掐著宋憨子脖子的王之載臉色一黑,老鴇子說的那個被網了被嚇壞了的客人好像是他。于是,本來不再尷尬的王之載又尷尬了。
“倒霉催,你手沒力氣。掐不動我!嘿嘿!”被王之載掐著的宋憨子傻笑道。
“哼!”王之載冷哼一聲,松開了掐著宋憨子的手。也不知道他這聲冷哼到底是對著宋憨子的還是老鴇子齊芝芝的。
“呦,這不是王侍郎嗎?”齊芝芝看到樓下和宋憨子打鬧的王之載一愣。然后說道:“哎呦,我的王侍郎!你怎么跟這些捕快攪到了一起啊?”
“你這是忘了半個月前,被他們捆成死狗的事情了?”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齊芝芝拿著一把團扇捂住嘴,假裝驚訝道。
聽到老鴇的話后,王之載的臉更黑了。這老鴇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落他王之載的面子么?他好歹是這里的常客啊!
“哼!”被接了短的王之載再次冷哼一聲,只是這次是真的朝著齊芝芝而去的。
齊芝芝風騷的半倚在一樓和二樓的樓梯中間,完全不怕王之載那聲冷哼。王之載是什么德行,她還不知道?每個月都被打,還不是屁顛屁顛的每個月都來好幾回?
因此,讓他冷哼幾聲又如何?自己才不怕呢!
接著,齊芝芝又看向和王之載站在一起的三人。那紫衣服的,身上穿著一等一的料子,再加上腰間那一堆玉佩之類的東西。一看就是一個潛在的大主顧,這個要抓住。等會一定讓最好的姑娘把他的心留在翠玉樓。
跟王之載這位刑部侍郎打鬧的那個,五大三粗的。一看便是一個沒錢的,而且那傻笑的模樣,肯定不懂風月的。
至于最后一個,看著倒是俊俏的很。
“哎呦,這位小捕頭倒是眼生的很。沒見過啊!”齊芝芝眼里秋波流轉,挑逗寇幽道。“小捕頭你應該還沒成年吧?怎么?這么小也能當捕頭?”
話音剛落,只見在觀察著翠玉樓四周的寇幽轉過頭來,和老鴇子齊芝芝對上了眼睛。
這一眼,正是這一眼,一個對眼——老鴇子齊芝芝看到了寇幽的那雙清靈的眼睛后,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齊芝芝倚著樓梯欄桿的身子一個不穩,倒了下去。還好齊芝芝慌忙之下一只手抓住了欄桿,這才沒有摔倒。
不過,穩住身子的齊芝芝再次看向寇幽的眼睛的時候,臉上驚慌之色不曾少了,并且齊芝芝的心里卻是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