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石筍山頂峰有座觀音殿,建于宋朝末年,后來時移世易,幾經戰火洗禮,寺廟曾數度被毀,后又幾經修復。十年動亂的時候,寺廟被紅衛兵砸成一堆瓦礫,只剩下一座觀音像。五年前一個祖籍石門鎮的臺商回鄉祭祖,出資把觀音殿修葺一新。
今天正好是農歷六月十九,觀音菩薩誕辰,廟里有法會,上山進香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青山三人隨著人流進入觀音殿。只見廟中的觀世音菩薩法相莊嚴,端坐蓮臺,面含微笑,普度眾生,給人一種慈悲的感覺。
三人進了香,又添了香油錢,跪在菩薩面前祈求保佑。青山求的是父母健康,楊紅梅臉蛋紅紅的,看來求的是姻緣。
展鋒給菩薩磕了三個頭,看了眼青山,手掌合十,嘴里喃喃有詞,不知許了什么愿。
三個人拜完菩薩,又去后面的慈航殿參觀一番,展鋒抽了個簽,樂呵呵地去找人解簽。解簽的人說他“心愿可成”,這么泛泛的話展鋒聽完竟然很高興,給解簽的老頭一百塊錢小費,老頭點頭作揖地又補了好多吉祥話。
觀音殿不大,三個人參拜完,見人越聚越多,就準備下山往回走。
三個人往寺外走,和一對兒年輕夫妻打了個照面,男人懷里抱著個襁褓里的孩子,走的太急差點撞到青山,他抬起頭不好意思地對青山點了下頭。男人身邊的女人一副農婦打扮,面色憔悴,有很明顯的黑眼圈。看二人的穿著,可能是附近的居民,上山祈福的。
青山回頭,見夫妻跪在菩薩面前,女人砰砰磕頭,男人抱著孩子,彎著腰給菩薩行禮,虔誠的很。不過青山離得太遠,他們說了什么青山就聽不見了。
青山站在殿外看著兩夫妻,她現在儼然是三人中的主心骨,她不動,展鋒和楊紅梅也不敢催。
兩夫妻在殿里跪了沒一會兒,懷里的孩子就哇哇地哭起來,聲嘶力竭,仿佛隨時會哭抽過去似的。觀音殿中還有和尚做法事,兩人怕擾了菩薩清凈,趕緊起身抱著孩子出了觀音殿。
青山見他們出來,走過去搭話:“這位大哥,你們也是來祈福的啊?”
人都是視覺動物,看見長得漂亮的人總會有幾分好感。男人見眼前是個十五六歲的漂亮小姑娘,巧笑倩兮地跟他搭話,臉上的愁容也散了些,停下腳步,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回答:
“啊——對啊,小姑娘有啥子事嗎?”
青山看了看男人懷里的孩子,孩子只有兩三個月大,本來正是吃了睡睡了吃瘋狂長膘的時候,可是這個孩子卻又黑又瘦,眼下和嘴唇周圍發青,氣色不好看,兩只小拳頭始終緊緊攥著,好像一直很緊張的樣子。
青山抬起眼看著男人說:“大哥,我剛才聽見這孩子哭的厲害,是不是生病了?”
男人聽青山說起孩子,臉上的愁容又深了幾分:
“唉,不曉得啊,俺帶他去鎮醫院看過,大夫說沒啥子事。可是這娃兒就是不好好睡覺,白天晚上的哭,奶也不怎么喝,這都半個多月了,眼瞅著瘦下來,再這么下去恐怕這娃兒要留不住啊。”
一邊的女人也抹著眼淚說道:
“鄰居張嬸子說怕是沖撞了什么臟東西,讓俺們趁著菩薩壽誕到山上祈福,誰知道在觀音殿也哭,怕是沒得用。”
青山點點頭,她剛才已經用靈力把孩子檢查了一遍,除了偏瘦沒有別的毛病,這孩子很可能受到驚嚇,神經始終處于緊張狀態,沒辦法進入深睡眠,稍有刺激就會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