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我與李蘭道了晚安,揉了揉酸疼腫脹的胳膊及小腿,這才窩進自己的床里呈大字型躺著。
明明已經很是困倦,可一閉眼卻是睡意全無。
今日這蔡一斌的行為著實詭異,就好似……好似中了邪那般。
蔡一斌不見后,我們四處尋他卻不見他蹤影,打他手機亦是不接,背包放在包間里臨散場時也未見他回來取走,人便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與他扭打那幾人見他不見了便與我們討要說法,我們只得托了這KTV的店長調來了監控。
如若不是因這監控的緣故,我是萬不能相信那在走廊中無故挑事打人的男孩會是平日里性格和順禮讓的蔡一斌。
那瘋瘋癲癲的模樣實在與他平日所作所為大相徑庭,令人觸目驚心,簡直像是另外一個人。
若不是李蘭事發時見他脖頸上掛著聯成員工的工作牌,我都以為這人只是與他長得相像而已。
既非他人過錯,我們又不知曉蔡一斌去了何處。
為不驚動警方和沈總監他們,我與李蘭只好代蔡一斌與那幾人賠禮道歉。
當然,光道歉是無法息事寧人的,我又喊了神獸,支付了些賠償金與他們,這才算是了事。
所幸我們出現的算是及時,不然若是人命可就無法控制了。
方才李蘭告訴我給蔡一斌送背包的同事說蔡一斌已經平安到家了,我們這才松了口氣。
雖已無事,可我心底卻莫名覺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人惴惴不安。
夜已深,我卻是翻來覆去睡不大著,索性起身坐于書桌前,打開抽屜,從錦囊中取出了那縷化作黑影的白發,放于手掌中細細端詳。
那日歸來之際,我用了各種方法對這白發進行檢測,除了確認這發絲與人類發絲無異之外,便再無甚收獲。
小乖對巫族人的氣味極為敏感,故而這發絲斷不可能是出自孜然兄他們那干人等。
莫非是老頭的仇家?
我捏了捏額角,卻仍覺不對。
若是老頭的仇家,那為何不沖我而來卻要對著那神獸而去呢?
難道這神獸也招惹了何人?
可它才來此處不久,何來招惹之說?
“若是在戰場之上,他怕是已死過千次萬次。”
我忽的想起它那日在天臺對我所說。
戰場?難不成是它在第一時空招惹的誰?
但若是神獸的仇家,那亦是有兩點難以說通。
其一,當日這黑影出現的時機此刻想來卻是古怪非常,在我那般攻擊之下它明明可悄無聲息、速度極快滑行而過,可先前卻是游走如此緩慢,仿佛是故意慢下來好叫我與小乖看見似的。
其二,據我所知,可于這萬千空間自由穿梭之人僅有老頭與我二人,空間穿梭之門必須由空間之力催動而生。若是這仇家來自于第一時空,那這白發的主人莫不是……
“小乖,你再細細辨別下,這上頭可有老頭的氣息?”
靈光一現之下,我立即將床腳處睡得香甜的小乖喚醒。
小乖踱步而來,莫名非常看了激動的我一眼,湊近了那縷白發,黑色鼻端嗅聞了許久,卻仍是搖了搖頭。
我頗為失望。
小乖跟了老頭幾千年,對老頭的氣息極為熟悉,它若說不是,那便不是。
且若是老頭所為,他又為何要攻擊我召喚來的異獸呢?
我頹然坐回椅子上,復嘆了口氣。
思來想去,卻愈發覺著毫無頭緒。
罷了,還是先歇息了吧。
輕撫了撫小乖的腦袋,我將白發放回錦囊,正欲回身上床休息之際,卻聽得門外三聲輕叩。